第309章 大礼（二合一）（2/2）
“我、我那是骗家兄的。”她赶忙道：“家兄统共就让我给徐远善捎过两回话，一回是劝他相信刘太医的医术，再就是……把徐远善僵桃李代的事，告诉我，让我透个消息给徐远善，敲打他，让他听家兄的安排。”
寻常人若想见春山先生一面，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定还有另一个人。
李氏从背后颤声叫住她，恳求道：“太子妃能通阴阳，我想用这个请求，请您让我与赵郎见最后一面吧……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真心实意对我好的人。若我能再见他一面，纵是死了，也了无遗憾了。”
她说着，站起身，朝李氏微微颔首，转身欲走——
“他待我好，皆因我出身义阳侯府。”李氏嘲弄地道：“当初他求娶于我，也是为了能攀附上家兄罢了。成亲这么多年，他心中只有他的雄心壮志和抱负，何曾关心过我的喜怒哀乐。若真有一丝半点的情分，他李代桃僵之事，也不会家兄同我说了，我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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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京城青楼云集的坊里，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先生，我可是给您送大礼来的，您如此对我，可叫我有些寒心了啊！”他吊儿郎当地道。
正如沈灵犀猜测的那样，李氏犹豫几息，点了点头。
“睿王？”沈灵犀看了背对着她的徐远善一眼，眼见他魂体一僵，她问道：“就是那个，出生便双腿有疾，不良于行的睿王？”
沈灵犀眉心微动。
京城热衷风雅之事的人，听到春山先生的名字，面上总会流露惋惜之色。
徐远善听见沈灵犀的问话，眸光一闪，背过身去，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李氏。
李氏掩唇，往沈灵犀的方向凑了凑，低声轻语道：“就是孝德皇帝暴毙以后，被全家处斩的刘太医，刘世昌。”
“太医院？”沈灵犀挑眉。
云崇在浓郁的脂粉香气中，熟稔地穿过回廊间，那一道又一道艳丽的绯色纱帐，最后停在一处戒备森严的小院前。
刘太医。
“太子妃，请等等。”
而李氏，若真知道些什么，今日也不会把刘太医的事，透给沈灵犀知晓。
说到底，她是李家人。
徐远善冷哼一声，轻蔑地道：“区区妇人，满脑子都是风雪月，呵。”
沈灵犀也是从刘美人那里，听到李氏兄妹吵架的内容，才想起这个细节。
听到她说这话，徐远善气得脸都绿了。
云崇笑了笑。
正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个苍老的笑声，“云崇，你不是被楚琰那小子抓去云疆了吗？到现在还没死，看来你的命很硬呐。”
说到此，她自嘲一笑：“您应该也听说过，我们李家的女子，生来就是为了光耀家族门楣，我虽与家兄一母同胞，可当初他为了能拉拢徐家，说让我嫁给徐远善，我就得嫁给徐远善，我若做出有辱门风之事，那也只有以死谢罪。”
李家从祖上开始，便是卖女求荣，靠联姻和谄媚君主，一代代传承下来的。
所以，斩龙坡那场为楚琰设下的杀局，虽有乌尔答祝由术的加持，却显得很是可疑。
若他和徐远善一样，身子早就被刘太医给医治好了……
这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我相信你说的。”沈灵犀温声道，“今日你说这些，对我很有用，所以，将来若有一日，你有求于我，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我也会允你一个请求。”
可尽管如此，却也转身进院中通报。
李氏没来由觉得后背有些发寒。
假山和回廊将偌大的园子，隔成好几处隐秘的角落，有不少独门小院，林立其中，不时从中传出娘与恩客的调笑声。
沈灵犀自然相信李氏说的这些。
有浓郁的药香，不知从何处飘来，令云崇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她顿了顿，又道：“你既拼了命想活下去，就好好惜命，这世间没有谁，值得你为他去死，否则岂非辜负了你想要活下来的这份努力，好自为之吧。”
更何况，盛坤若要夺楚琰的躯壳，在他还没上身楚琰之前，杀孝德皇帝，也并非明智之举。
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吐露。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备受京城文人墨客的追捧，在京城也算小有名气。
李氏见沈灵犀没开口，以为她不相信自己的话，便道：“不怪太子妃不信，徐远善一开始也是不信的，毕竟刘太医最开始，让他吃的都是那种，药性极烈的虎狼之药。”
“呵呵……”
此事沈灵犀在斩龙坡那夜，也曾问过老祖宗。
待刘世昌醒来，才知道孝德皇帝已经暴毙身亡，而当日还有人替他在太医院告了假。
沈灵犀唇角微勾。
李氏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眼底闪过一抹慌乱。
然而，他前脚刚踏进院子，只觉得后颈一麻，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跌在了地上。
沈灵犀：“你该知道，我能看见的，不止老祖宗一人。这世间之事，皆有因果，若没做亏心事呢，倒也不必过于害怕。”
“都来，他就在太医院，平日里悄悄来这边，行事隐秘些，倒也不会有人发现。”
最后从角门走进了这坊中，最热闹的那间青楼里。
云崇站起身，跟在他身后走进院子。
老祖宗并不知情。
角门直通的后院，占地不小。
“整整两年，那医者风雨无阻都来吗？”
等云崇再醒过来，便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密室中。
“命硬倒也算不上，只不过您知道的，我那个妹妹有点本事，能死而复生……她最重情，舍不得我这个唯一的哥哥死，所以我才有命来给您送这份大礼。”
对方听见这话，似在辨别他话的真伪。
他沉默几息，方缓缓道：“什么大礼，说来听听。”
云崇：“你不是一直想让戾帝那个诅咒成真吗？如今这楚氏皇族的子嗣，还剩下两个，我有个法子，能让他们全死，你敢不敢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