８是家人吗？是朋友吗？（2/2）

「也罢。是我唐突了，我知晓你的状况。」

一个摆脱不了回忆的折磨，一个选择遗忘过往的痛苦，这两个孩子不仅在个X上一直都是互补，连逃避的方式也是。

「去见见浩琝吧。我和你妈妈还有事要谈。」

莫凡再度跟在同一个西装男後头，浩琝的家规模不是普通的大，如果没有人带路，头一回来访的人大概率会迷路吧。

路上莫凡努力回忆着严赫的脸，这才隐约觉得在哪里看过，在回忆中似乎也不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努力过後莫凡还是一点细碎小事都没回想起来。

这回西装男没有替他敲门也没有说话，仅仅用手势来表达正确的房间位置，等到莫凡站在正确的门前西装男便离开了。

礼貌X的敲过门，莫凡来到浩琝所在的卧室，里头一片漆黑看不见人影，「浩琝？」

从声音才判断出是莫凡闯进自己房间，浩琝立刻下床点亮了房内照明。

「你怎麽会出现在这？」

「叔叔让我来见你。」

「……他要你帮忙劝说我吗？」

「没有。劝说是指什麽？」

下意识的将左手臂藏在身後，浩琝赶紧转移话题。

「工作怎麽样了？顺利吗？」

「……和你失联，步调乱了。但，最後拍摄很顺利。」

看来莫凡即使没有他在也能拿出平常的水准表现，难道真的要听父亲的话待在家里乖乖学习继承人课程吗？思及此，浩琝不禁一阵苦闷。

「哪一天我……再也无法出现在你的生活中，你会怎麽办？」

艰涩的问题和浩琝那b以往还认真许多的表情都让莫凡感到万分不解，他沉默许久後才开口回应。

「为什麽这麽问我？」

早预料到莫凡大概会避开话题内容不正面回答，浩琝踱步回到床边坐下，低下头轻声叹了口气。「回答我一个答案吧。」

几乎没关心过浩琝的生活，甚至在浩琝突然失联之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这问题，似乎心里早已认为浩琝在自己身旁打转是理所当然的事。莫凡今天再度意识到并不是这麽回事，浩琝的确也有可能……会想离开他。

「没有想过……但我不希望发生。」

虽然不记得这位曾经的儿时玩伴，但莫凡处在难关时浩琝和妈妈都在旁陪着他，对他来说浩琝是少数真心对他好的人。b任何人都像他的朋友。

就算对於朋友还有诸多排斥的原因，浩琝依旧是他愿意信任的人之一。

「我们不是朋友吗？妈也说你一直非常，非常照顾我。」

「我不是你的朋友，我对你好并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浩琝……为何突然用这种态度说话？莫凡从未看过浩琝如此垂头丧气的时候。

「……我不懂你的意思。」

「我犯了无法挽回的错误，让你和你最喜欢的人分开。也让非常多人心碎，包括你。」

除了母亲他还有过其他喜欢的人吗？这样笼统的说法莫凡当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忘了那个人吗？」

「对，你全忘了。连带我也忘了。」

「……」

「我对你好是为了弥补我的过错，我对你好是我应该要做的事情，你不需要回报我。」

浩琝的表情看上去很是纠结，语气很自我厌恶，说的话很自暴自弃。

「别把我当作朋友，我不配待在那个位子。」

他们的关系既然不是朋友那会是什麽？莫凡现在好不容易意识到浩琝对自己的真心付出，为何对方又突然要他别当一回事？

「我要怎麽做……」

「像平常那样吧，有事情才需要联络，不用过问不用关心我，继续觉得我吵我烦不喜欢和我有肢T接触都没关系。」

「浩琝……我没有这麽想，不完全是。」

「我已经习惯你对我冷漠了，我希望就那麽继续下去。」

莫凡yu言又止，既不想答应浩琝的愿望，却又不忍拒绝浩琝的请求。有太多他无法理解的事了，答案全都在被他遗忘的记忆中吗？

「你能做到的吧？就当作陪我演一场戏……」深觉自己是个卑鄙的人，浩琝心里清楚莫凡拒绝不了他人的真心请求，却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总想着自己再忙再累或者牺牲些什麽也不要紧，不奢求谁的认同，他只想做他现在认为正确的事，帮助莫凡走上正轨过上原有的幸福生活。终究还是高估了自身的能力，现在的莫凡没有他肯定也能过得很好。

「强人所难。形容的就是现在吧？」若真是充满悲伤的过去，那麽记得一切的浩琝则是独自承担着所有的痛苦。现在才察觉这件事，莫凡为自己的後知後觉感到抱歉与自责，同时也希望浩琝能从悲痛中走出来。

「浩琝一直很愧疚？我失忆的事情。是因你而起吗？」

「我认为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