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万花摇落，漫天飞琼（1/2）

灯灯火掩映之下，无数瑰美绚丽的影飘落而至，将此间之景映衬的仿若仙境。

栖狐小公主刚要离开此处，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略一沉吟，道：“我那姐姐唤作‘盈袖’，生性喜静，少于人交流，这九百余年以来，玄阴道兄还是第一个令她感兴趣的生灵。”

季月年沉默不语，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不曾开口。

栖狐小公主笑道：“那我便回去了。”

季月年道：“善。”

就在此时，那些玉面狐族的少女已经完全四散开来，陆续离开了此处，可却有一个身着素红裙裳的少女走上殿前，行至了玉面公主所在的鸾台之下。

栖狐小公主还不曾离开此处，见此情景，忍不住怔了一怔，抬眼遥望着那红裙少女，神情有些疑惑，道：“那是盈袖姐姐，她不是离开了么？”

闻听此言，季月年亦是随其目光望了过去。

鸾台之下，红裙少女朝着銮座之上的玉面公主行了一礼，道：“盈袖见过姑姑。”

玉面公主早将先前情景望在眼里，笑道：“且起身，你中意的那个生灵可是殊为不凡，莫要太过失落。”

下首坐着的圣婴大王神情讶异，道：“妹妹，当初我随父亲入山之时，你都不曾舍得献乐，如今怎么……”

季月年俯视着炽烈翻卷的重云，道：“圣婴道兄直言便可。”

浅白仙光如冰雪般消融，显露出了雪袍少年清美白皙的眉眼，其沉静冷澈的眼眸之中满是霜白的雪，静静地望向红裙少女婉若水波的眸光。

“玄阴道兄。”

红裙少女转过身来，遥望着季月年身旁的栖狐小公主，轻声道：“小公主可否为我奏乐？”

万摇落，漫天飞琼。

玉面公主略一沉吟，应道：“自无不可。”

她仰起小脸，定定地看着季月年，“方才不曾告诉你，我叫作‘盈袖’，如今你我便算认识了。”

鸾台之下的红裙少女朝着栖狐小公主欠了欠身，道：“谢过小公主。”

红裙少女仰起小脸，道：“圣婴大王历劫回山，乃是天大的喜事，盈袖斗胆请求姑姑，在玉狐仙宫殿前献舞一曲，还望姑姑俯准。”

栖狐小公主摆了摆手，笑道：“盈袖姐姐无需多礼。”

如风轻扬，如水潺潺，栖狐小公主挥袖抚弦，碧青光晕萦绕之间，玉指拨动九瓣莲琴，如天籁般的清灵琴声蔓延而起，使得玉狐仙宫之外缓缓安静了下来，此前所有的喧嚣熙攘都逐渐褪去，耳畔只余了碧裙少女的莲琴清音。

季月年略一沉默，道：“观玉狐仙宫盛景，心下有些感触。”

圣婴大王笑道：“我二娘乃是玉狐仙宫之主，亦是积雷山摩云洞天真正的主人，如今她想要让你与玉狐仙宫结亲，届时待你争夺南海道统之时，我积雷山摩云洞天也能出一份力。”

其声音虽轻，却极为清晰地传入了栖狐小公主的耳中，栖狐小公主愣了一愣，侧头望向季月年，笑道：“玄阴道兄，佳人情重，委实令人艳羡。”

圣婴大王面上重新显露出笑意，道：“西牛贺洲距离东胜神洲实在是太过遥远，我并不知晓那东胜神洲极南之处瑶池圣境的境况，还是前番我二娘告知于我，我才知道了玄阴道兄的真正来历。”

她的霓裳之上披着清浅的妆红霞光，满头乌黑柔软的发丝垂落而下，就连发间眉间都仿佛映照着玉狐仙宫永夜天的璀璨灯火。

……

圣婴大王走近两步，在季月年身旁坐了下来，与其一同望着眼前的无尽云海，笑道：“玄阴道兄怎地有些心神恍惚？”

季月年眸光沉静，瞳孔之中没有半点涟漪，只是静静地望着那万众瞩目的红裙少女，沉默不言。

季月年眸光轻颤，并未开口。

季月年的眼睑轻轻颤动，数息之后，缓缓睁开了双眼。

“当真只是如此么？”

九瓣莲琴之音渐隐，那红裙少女在万众瞩目之间扶身而上，再一次落在了季月年身前的玉案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