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下套（二合一）（2/2）
李氏常年在京城，对于徐家军的兵卒认得并不多，自然认不得徐贞。
除夕那夜给云崇送吃食的小子，是徐桓身边的得力小将，名叫徐贞，很是机敏。
沈灵犀只觉得自己唇角那抹笑意，想压都压不下去，赶忙转头看向了窗外……
其中的艰辛，她最是清楚不过。
这一路走来，不仅楚琰和她，就连慕怀安和云妄，也在砥砺前行。
“殿下这样看不惯这块玉佩……可是在吃醋？”
当初云崇与徐家之间，明面上只是货物交易，与李氏更加难有交集。
*
太子和太子妃的车驾，一路紧赶慢赶，终于赶在上元节前一天，隐秘又低调地驶入了京城。
沈灵犀笑着应了句，“好，听你的。”
按理说，李笑晴协助徐远善给老祖宗下药这种事，若是传开来，便是把她浸猪笼都不为过。
忽然听见车厢里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和田玉的双鱼佩，我那正好也有一块，比你手上这块玉佩的雕工更精致，质地也更温润难得。”
更何况，沈灵犀留着李笑晴的性命，尚还有用处，所以，她模仿镇国公老祖宗的笔迹，写了一封休书。
清越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惆怅。
也令楚琰一直担忧的心，总算放松下来。
“……只是……有些……”
真的只是“稍有欠缺”吗？
好在这种情况，随着离京城越来越近，而肉眼可见的，有了好转。
有意思。
沈灵犀暗暗记下，心中虽然疑惑，皇后娘娘常年住在深宫里，这些暗桩怕是轻易也用不上。
这话令沈灵犀想起过往那些相助的时光。
“也愿慕将军，从此以后在云疆，天高海阔，鹏程万里。”她像过去那样，对他福身一礼，“云疆的百姓，日后就托付给慕将军了。”
休书上对于李氏的错处语焉不详，只说她不孝不悌，命她返家，从此李氏婚嫁，与徐家再无瓜葛。
毕竟，以慕家其他人如今的身份，想要与宫里的皇后联系，怕是比登天还难。
做完这些，正欲抬头去拿楚琰手里的卷宗——
慕怀安唇角微微漾起一抹浅笑。
“嗯？”沈灵犀愣了一下，才抬起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殿下你是说……”
拿到手才发现，玉佩只有她巴掌大小，上面雕刻着头尾相连的双鱼。
刘美人意会，当即便让一个后妃的亡魂，跟着被惊走的鸽子。
稍有欠缺？
“那些暗桩只听玉佩主人的命令，若有事交代他们去办，只需将玉佩系在腰间，去京城最热闹的瓦肆走上一圈，自然有人会与玉佩主人接头。他们常年混迹在三教九流之地，有时候比官府的人，更好用一些。”慕怀安嘱咐道。
沈灵犀不再推辞，伸手接下玉佩。
“将军放心，我定不负所托。”
是以，李氏也不认得云崇。
与他们前后脚出城的，还有原该随着太子仪仗回京的大理寺少卿李淮，以及他的姑姑李笑晴。
话落，就见到楚琰墨色的眼眸深深一沉，随后，耳尖都好似略有微红。
沈灵犀微怔，“那你是……来送我的？”
他顿了顿，又缓缓道：“倘若有一日，想回云疆，你就写信给……云妄，千山万水，我们都能将你接回来。”
慕怀安见她接过玉佩，笑了笑。
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玉佩，递到沈灵犀面前。
“慕将军此番是专程来查这案子的？”她问。
还真别说，着实有几分衣冠楚楚，斯文败类的味道。
她放下车帘，便见楚琰手里拿着案宗，可那双凤眸，却静静地瞧着她。
慕怀安抬起一双桃目，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太子妃忘记了，如今我已不是大理寺卿，这种案子可轮不着我管。”
是以，上元节这日，当楚琰和沈灵犀乔装打扮一番，坐在马车上看见他们入城——
沈灵犀见状，忙将方才对于鸽子的发现，讲给他听。
沈灵犀见状，婉转地轻劝：“听刘美人说，殿下这几日为了照顾我，一直没有休息好……殿下不如歇歇，我替你看卷宗吧。”
“殿下，是有什么心事？”
说完，楚琰垂下狭长的凤眸，神情镇定，继续阅读卷宗。
沈灵犀也朝他道了声，“珍重。”
却也不便多问，便道：“我都记下了，会一字不漏转达给娘娘的。”
明面上，为了不打草惊蛇，便不能再以这件事来惩治李笑晴。
衔着冰晶的鸽子，飞的方向是大周所在的东边。
这封没写明原委的休书，却是最致命的。
对于她来说，攀上眼前这个香料商，若能重操旧业，那可谓是瞌睡送枕头，雪中送炭的好事。
沈灵犀说完许久，都不见他开口，只是拿眼睛瞧着她。
“可我觉得，这块玉佩尚算入眼。其实只是一块随身佩戴的玉佩，不必那么隆重。”她忍不住故意笑着说。
“喏。”她朝来人努了努下巴，“除夕那夜这小郎君冒着风雪，巴巴从边关赶回来，在城墙下全都瞧见了……可伤心了呢。”
她虽不认得徐贞和云崇，却因着早年经营香行的缘故，对香料颇有心得。
慕怀安点了点头。
消瘦下来的身形，穿着绣着金线的锦袍。
她只想活命。
她喃喃轻问，下意识似乎觉得楚琰的目光里似乎有什么情绪，但却有些说不上来。
楚琰轻揉眉心。
只要找到它们的来处和去处，便能知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任谁死后，瞧见自己生前的妻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遮掩与人眉来眼去，怕是都会觉得自己头上颜色太绿……
云崇一路护送着李氏姑侄到了义阳侯府门口，才彬彬有礼地告辞离开。
楚琰看着云崇的背影，疑惑地问，“除夕那夜你让徐贞给他送饭时，如何知道，他与徐远善之间，尚还有事要办，还跟他说‘非他才能办成不可’？难道是徐远善告诉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