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错话(1/2)
但齐月皓没说谎,陈星辉的经纪人把他约到了家里,这是两个人第二次对谈。
“小齐,喝点什么?”陈茂灵坐在沙发上问他,陈茂灵是毛毛的本名。
“水就可以,谢谢姐。”他抱着一天没见到的安安,看着她表情安稳。
保姆把水给他倒好,继续忙着做晚饭去了,齐月皓心里是有些忐忑的,他觉得自己没有说到做到,尽管这一切不是他有意为之,但他终究还是没按毛毛姐之前和他商量好的那样,做好一个助理的本职工作。
“上次看你老公….前夫送你过来,我以为你们感情还是不错的。”也许是谈话地点在家的缘故,毛毛姐没上次那么锋利,反而有种朋友说知心话的氛围。
“今早也是他送安安来的吧?你和他是分居了?还是已经彻底离婚了?”
“离了一段时间了。”齐月皓喉咙隐隐作痛,他吞咽了一口口水,反而加剧这个症状。
“哦,其实离婚没什么的,我也离婚了,我老婆刚生完哺乳期都没过,迫不及待就把手续办了。”说完她自嘲地笑了笑,齐月皓看了眼正在地上坐着玩的小男孩,那孩子看着比安安也就大一岁的样子。
齐月皓和别人的婚姻状况没法感同身受,人家结婚最起码都是爱过恨过努力挽救过,这些他都没经历稀里糊涂地结了婚就算了,连离婚也很随便。
“其实没什么的,自己一个人生活起来倒也方便,没那么多小心翼翼,回想起来我都觉得累。”毛毛姐是Beta,从她的描述中看她的妻子该是一位Omega,“我没有性别歧视的意思,只是你们的…基因有时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所以我才那么担心,你和陈星彗的关系…”
“Omega也能控制自己,不像您说的那么…原始”齐月皓微微地不悦,他总是被这些隐形的歧视弄得不爽。
“争论这个没意思,这些交给专家交给政府去定论,咱们就只聊聊自己的事儿就行,我这么说其实也是感同身受而已,我和他妈妈结婚十年,算上谈恋爱要有十五年的时间,这时间不短吧,可是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离婚吗?”
“有一次她去外地出差应酬的时候喝多了,跟我说是没有意识,所以酒后乱性,说一切都不是她本意。”
齐月皓点点头,想这种事的确不罕见。
“我说,没关系,可以原谅。”
“那怎么还离婚了?”齐月皓不解地问她。
毛毛姐嘴角一直挂着笑,听到这个问题更是笑得明朗,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伤感:“所以,我说小齐你天真,什么酒后乱性,一听我说可以原谅,没有分开的意思,她马上就急了,她说只是我没闻到,自己被Alpha标记了,说自己没法原谅自己的行为,她一定要离婚。”
看着齐月皓复杂的脸色,她又问:“你信吗?”
齐月皓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
“其实她早就出轨了,对方是谁,他们每一次见面在哪我都知道,我给了她一年的时间去玩,其实我真的能理解,可能是在这个圈子待久了,底线比常人要低,我想可能是我工作太忙疏忽了她,但人的底线总是比我想象的还要低一些,她坚决提出离婚,我还是同意了,这个时候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当时她的表情多慌张你想象不到,因为她没法确定这个孩子是谁的….”
“那留在这儿了应该是您的孩子”
“对方也是有家的人,甚至有两个孩子,她跟我说那边离婚了,要支付巨额赡养费,没钱再养一个小孩了。可笑吗?穷得要死,她也义无反顾的要和他走。”
齐月皓想毛毛姐推心置腹和他聊这些也许是压力太大,平时也找不到人倾诉,因为她此时看起来真的挺脆弱的。
“但都过去了,您现在的生活也很不错。”
“对啊,十五年的感情也会慢慢消失,你这么年轻,几年的感情变了也正常,有的人就是适合相爱不适合相处。”
齐月皓心里一阵暖流,原来她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是为了安慰他,叫他别因为婚变难过。
“姐,我没那么难受,其实我俩,和普通人的婚姻也不太一样,但…怎么说都结束了,只不过现在安安身体需要,我们三个必须生活在一起而已。”
那边点了点头。
“我也会转变我的工作方式,和陈老师保持该有的距离,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齐月皓把昨晚自己发的消息当面又说了一遍。
“嗨!这种事情我看由不得你,只要你和你前夫生活在一起,我看陈星慧就要惦记着,别人碗里的总是最香的,这是Alpha的劣性基因,但我觉得全人类其实都有。”
“姐你别这么说!”齐月皓赶紧制止她的话。
“Okok!小齐,你很适合这一行!抓住机遇能走的很高,别在这儿就断送了职业生涯。”她的潜台词是这种花边新闻不仅仅对明星本人有害,对你这个看似无关紧要的小透明也威力不小。
并且齐月皓本人也许不知道,但是他的“讨喜”就已经胜过在这个行业中摸爬滚打的很多人了,谁说这不是一种天赋。
两个人一聊就将近一个半小时,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路灯已经大亮,毛毛姐留他吃饭,齐月皓婉拒,贺流安也表现出要走的意愿。
保姆送他们出了大门,发现门口停了一辆车,贺森没在车里,但也没走远,看到人出来他把烟用指尖掐灭,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齐月皓刚刚还在想是坐地铁还是打车。
“没多久,进去看到你们在聊天我就出来等了。”毛毛姐家一楼是大落地窗,刚也没拉窗帘的确能看到里面的景象。
“你打电话说一声我就出来了,还让你等这么久…”
“回家?”贺森启动了车问他。
“嗯,回去吧。”齐月皓在后面把孩子安顿好,到了贺森的车里才放松下来,他刚刚聊的久了,也没好意思添水,此时嗓子发痒咳嗽了几声,贺森把水抽出来给他。
“新的。”
齐月皓道谢接了过来。
车里的晚间电台播报一天的热点新闻,从燃油价格上涨到污水排放标准听的人昏昏欲睡,突然电台主播声音激动起来:“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我市于今日19时35分,一名交警在南中路执法过程中涉嫌蓄意驾车拖拽一未成年男Alpha致其死亡,目前该路段完全封闭,请司机朋友绕行,该交警正在接受问询中。预计明日会有大规模的游行活动,请提前安排您的出行计划。”
齐月皓为年轻的生命的逝去感到可惜,但社会上性别对立已经愈演愈烈,这件事的发生更带来一种山雨欲来的警报声。
“我市公廉党主席贺学民刚刚就此事召开了记者会:”熟悉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一个少年的生命无辜的消失,是整个社会的失职,是当政者的无能,是司法的欠缺,今日一名交警可以因为执法的缘故拖拽一位Alpha,那明天是不是警察也可以说执法射杀平民,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对此做出沉痛的反思…..”后面便是公廉党倡议的Alpha执政Beta下台的理念的长篇大论和对那名死了还要替政客背书的少年的虚伪的哀悼。贺森伸手关掉了广播。
“明天上班的话要提早出门,估计公共交通会罢工,如果不方便我送你去。”贺森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齐月皓说。
“好。”他喝了水嗓音清亮了一些。
“新闻这么报道,其实有引导听众站队的倾向,里面没说是为什么执法,也没强调具体经过。”齐月皓像是自说自话也像在说给贺森听。
“我不关心政治。”贺森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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