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震撼我爹,这真是你儿子?(1/2)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林铁就醒了。
他几乎是一夜没合眼,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双眼炯炯有神,完全没有一丝疲惫。
王茹也早早地起了床,看著丈夫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期待。
她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锅里最稠的玉米糊糊,都盛到了丈夫的碗里。
“当家的,多吃点,今天……可得使大力气。”
“嗯!”
林铁接过碗,三下五除二就喝了个精光,连碗边都用舌头舔得乾乾净净。
他放下碗,站起身,深深地看了一眼同样早起,正坐在桌边看书的林卫国。
父子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走了。”
林铁拿起工具包,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家门。
他的背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显得更加挺拔和自信。
林卫我看著父亲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他知道,好戏,就要开场了。
……
红星轧钢厂,一分厂,焊接车间。
“哐当!噼啪!滋啦——”
车间里,各种刺耳的噪音交织在一起,火四溅,空气中瀰漫著一股浓烈的金属灼烧气味。
工人们正有条不紊地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著。
但整个车间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压抑和沉闷。
车间主任办公室里,一个地中海髮型,戴著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正对著手里的报表,愁眉不展。
他叫李爱民,是焊接车间的车间主任。
“唉……”
李爱民重重地嘆了口气,把报表拍在桌子上。
报表上,“承重支架”那一栏的废品率,高达百分之四十!
这个数字,像一记耳光,火辣辣地抽在他的脸上。
这批支架是援外的重点项目,厂领导下了死命令,必须保质保量地完成。
可现在,別说保质保量了,连最基本的生產都快要停滯了。
再这么下去,別说他这个车间主任,恐怕连分厂厂长都得挨处分。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李爱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
门被推开,林铁走了进来。
“哦,是林师傅啊。”
看到是林铁,李爱民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林铁是车间的技术骨干,也是他最倚重的老师傅之一。
“主任,找您有点事。”
林铁开门见山。
“什么事?是不是支架的焊接,又有新想法了?”
李爱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冀。
“嗯。”
林铁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想再试一次。”
“还试?”
李爱民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老林,不是我不支持你。这几天,为了这个项目,咱们浪费了多少特种钢材了?那可都是钱啊!再这么试下去,我这边也顶不住压力了。”
“主任,您放心。”
林铁的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这次,我有八成把握!”
“八成?”
李爱民愣住了,他惊讶地看著林铁。
前两天,林铁还跟他一样愁眉苦脸,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这股子自信,是从哪来的?
“老林,你可別跟我开玩笑。这可不是闹著玩的。”
李爱民严肃地说道。
“主任,我林铁什么时候拿工作开过玩笑?”
林铁的表情同样严肃。
“我昨天回去,翻来覆去地想了一晚上,觉都没睡。把以前跟苏联专家学艺时候的一些细节,仔仔细细地回忆了一遍。”
他开始按照昨天儿子教他的说辞,进行铺垫。
“我好像想起来一点东西。我记得当年有个苏联老师傅就提过,对付这种高硬度的合金钢,不能用常规的法子,得用点『特殊手段』。”
“特殊手段?”
李爱民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什么特殊手段?”
“预热和缓冷。”
林铁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四个字。
“预热?缓冷?”
李爱民皱起了眉头,显然,这两个词对他来说,也是完全陌生的概念。
“什么意思?”
林铁便把昨天林卫国那套“热水瓶理论”和“铁锅理论”,用自己的话,结合著更专业的术语,重新组织了一遍,解释给了李爱民听。
他著重强调了“热应力”和“金相改变”这两个听起来就很高深,但细想之下又似乎很有道理的“偽概念”。
“……所以,我判断,咱们之前失败,不是焊接技术本身的问题,而是材料在焊接前后,温度变化太剧烈,导致內部结构出了问题!”
“我的想法是,在焊接之前,先用喷灯对焊接区域进行均匀预热。焊完之后,立刻用石被覆盖,进行保温缓冷。”
“这样,就能最大程度地消除內应力,保证焊缝质量!”
林铁一口气说完,感觉自己思路清晰,逻辑顺畅,连他自己都快要相信,这套理论就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了。
李爱民听得目瞪口呆。
他虽然技术上不如林铁精通,但作为车间主任,理论知识还是有的。
林铁这套“预热缓冷”的理论,他闻所未闻,但听起来,却又带著一种不明觉厉的科学道理。
特別是那句“不是技术问题,是材料內部结构出了问题”,简直是振聋发聵!
给他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考角度!
“老林……你……”
李爱民看著林铁,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佩服。
“你这个想法……真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废话!”
林铁眼睛一瞪。
“不是我想的,难道是你替我想的?”
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彻底打消了李爱民心里最后一丝疑虑。
“行!我信你!”
李爱民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老林,我再批给你两块料!不!三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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