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探望（2/2）
宋明月大气的说完，转身走到內院。
孙红英仔细观察著工作的几人。
通过熏蒸箱项目的接触，她发觉这店里的年轻人，一点不比她的部下弱。
每个人都在自己专业技能上钻研。
整个团队气氛极为融洽和积极向上。
没有明爭暗斗的办公室文化，反而激发出不竭的生產力。
“孙科长，你怎么来了？”
李二河拿著一枚木手榴弹，迎面走向孙红英。
“我来看看最后一批熏蒸箱的情况。”
孙红英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直聚焦在李二河的手心上。
她接过递来的手榴弹，绕著观察一周，惦一掂重量。
“你这个怎么这么轻？”
李二河微微笑道：“这是给一到三年级准备的，他们力气小，这样扔的远。”
孙红英皱著眉，颧骨高高耸起，嘴角扬著，很难让人判断出是喜是惊。
“你具体分几类？还有別的设计吗？”
李二河让宋明月去拿样品，隨后说：
“每三个年纪设定一个重量，同时材质上小学生用柳木，中学生、高中生用柏木，
我在木柄上增加防滑处理，不会脱手砸到別人。”
“好！”
孙红英首次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很快她恢復平静。
她在庆兴当初找李二河接下这个订单。
难怪分管卫生的高科长跟自己抢李二河的发明。
李二河，是个发明人才。
孙红英满意地转身离去，忽然她扭过头，面带春风道：
“两天后就是区先进个人颁奖大会，记得坐我旁边。”
“好。”
李二河笑意盈盈，將孙红英送出门。
“李哥，又要获奖啊？”
宋明月嘟著小嘴问。
“羡慕？你在冶炼上早晚也能获奖。”
宋明月听到李二河的话，两只小脚在地上摩挲。
她两手交叉，咬著嘴唇，低著头，眼神中闪过哀伤。
她在想著：自己上台领奖，恐怕这辈子也没有机会了。
好羡慕根正苗红的李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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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
四合院前院。
柳秋如轻轻敲著三叔刘长静的屋门。
“三叔，睡了吗？”
少许时间后，屋门打开，穿著汗衫的刘长静睡眼惺忪。
“小柳啊，这么晚有什么事吗？”
刘长静打著哈欠。
“三叔，孩子爷爷咳嗽的厉害，我想跟你借五块钱，外出找大夫来看看。”
刘长静眼神逐渐凝聚：“五块？”
“三叔，二河平时管钱，他回来我就还给你。”
刘长静眼神来回溜溜转。
“三叔，我写张欠条，二河回来马上还。”
“行，进来吧。”
柳秋如进屋快速写下欠条，按上手印说：
“谢谢三叔。”
柳秋如刚想走，就被刘长静叫住：
“欠条一式两份，你再写一张。”
柳秋如快速写完，拿著有刘长静签名的欠条和五块钱，跑到外面请大夫。
前后脚功夫，李二河走进前院。
他在南屋中没有发现柳秋如的身影。
推开北屋的门，他看到陈正明在床上剧烈的咳嗽。
听声音像把整个肺咳出来。
“锅头，你爷爷怎么了？”
一旁的锅头傻愣愣地看著憋到整张脸发紫的陈正明。
经过李二河第二次的呼唤后，锅头才缓过神，眼中充满迷茫道：
“爷爷说他胸闷，喘不上气，我娘去找大夫了。”
李二河对此爱莫能助，只能端碗水让陈正明缓缓。
少许时间后，胡同口的赤脚医生背著药箱匆匆进屋。
后面是焦急的柳秋如紧紧跟隨著。
大夫查看病症並询问著，在陈正明的背部针灸、拔罐。
没过多久喘气声明显减少。
大夫將李二河、柳秋如叫到屋外。
“老人的情况，有点严重。”
柳秋如神色暗淡，问：“还有多少日子？”
大夫说：“老人肺肾两虚，气血不足，已到晚期，只怕还有半年光景。”
大夫没有往下说，柳秋如也感知到陈正明这半年病情急剧恶化。
“知道了大夫，我送你。”
李二河將大夫送出门，回来时看到柳秋如蹲在门口，头深深埋在胳膊中。
“跟我来。”
李二河搂著晃晃悠悠的柳秋如，来到南屋。
关上门，柳秋如身子瞬间无力，摊在李二河的身体上。
她瞬身颤抖，嘴肚发白。
前不久陈正明刚刚打过她，为何她听到老陈寿限將至，如此伤心？
李二河轻轻拍著她的肩，听柳秋如低声哽咽发泄著悲伤。
少许时间后。
柳秋如抹乾眼泪，洗把脸，拉著李二河前往北屋。
“锅头，小翠，今晚你们去南屋住，我留下来照顾你爷爷。”
柳秋如的眼神充满坚定，两个迷茫的孩子点点头。
夜。
北屋，两个孩子睡在木床上。
李二河在炕上辗转反侧。
他始终没能想出柳秋如对陈正明为何如此动容。
“锅头，你娘当初怎么嫁到你家的，你爷爷说过吗？”
锅头神情麻木，恰好是年龄小的孩子，面对生老病死等重大人生问题的普遍反应。
“我爷爷说，我娘是为四九城户口来的。”
户口？
从东北农村变成四九城城里人，这个诱惑足够大。
“还有吗？”
锅头咬咬牙说：
“我小的时候，唯一记得的片断，就是我爹打我娘，我爷爷拿著铁杴，將我爹打倒的画面。”
这一年，家暴现象累见不鲜，没想到柳秋如也经歷过。
李二河仰面躺在炕上，望著木樑，他的思考更为深入。
这一年，能成为四九城的城里人，是很多人的梦想。
柳秋如是经过明媒正娶进城的媳妇，更无可厚非。
经歷家暴，陈正明出面阻止儿子，反而比较稀奇。
平常，父母不会过多干涉子女结婚后的事。
往往会父母与子女分家，各扫门前雪。
莫非是柳秋如在家暴中，面临生命危险？
陈正明那次不出现，柳秋如生命危在旦夕，所以她才会感恩到现在？
李二河脑中一团乱麻，决定明天亲自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