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一潮落(2/2)
至於司马勛父子,待到大秦腾出手来,早晚出手收拾,届时我秦军兵锋所指,便是汉中了......”
听薛强这样一番讲解,徐成方才面露恍然,拜道:“末將明白了!”
至於徐成究竟明白了几分,却不是薛强在意的,抬眼看,只见曹情绪地快步走来,开口便怒气冲冲的:“都督...:..”
显然,这里还有一个需要安抚的有功之臣!
並未出乎薛强意料,南山谷之战,成为此次秦普陇南之战最激烈的一次交锋,也是最后一次。
战败的司马康一路南逃,中间只短暂停歇喘了几口气,一直到与梁州司马粹所率后车匯合,方才冷静了些。
都顾不得多说什么,只解释一句“秦军瓢悍、人多、我寡、战败”之类的,便要求粹立刻撤军,似乎后边的秦军能飞越秦岭直接来咬他屁股一般。
粹所部也是折磨,被司马康连番催促,吃尽了苦头,深入岭道,然后又被告知后撤,自是怨声载道,军心大乱。
乃至於,在后撤之时,酿成了一场自溃,大量的军辐粮械,被弃於武都山岭之间。
北上路途曲折漫长,南逃却只了不到三日时间,等回到阴平城,司马康方才安心下来。当然,也不是彻底安心,毕竟阴平可是一座“胡城”,城里城外都是些氏羌部眾。
此前晋军势盛之时,还可被视为救命的盟友,而今被秦军击败,那些不服王化的夷狄,可就变成吃人的饿狼,隨时可能张开獠牙。
经南山谷之败的司马康,对危险仿佛变得格外敏感,於是不待普军全部收拢,便以染病为由,带看几百兵士回南郑养病去了。
至於阴平的局面,则全部交给倒霉的司马粹了,他本是司马勛派来给司马康托底的。也就是秦军无意,否则,粹那瘦削的肩膀,如何能撑起阴平局面。
而经过司马康这一番操作,西路普军,连最后一丝对武都威胁的可能,都丧失了.::
与此同时,在陈仓的司马勛,日子也同样不好过。当然,他倒也没有遭遇司马康那样的惨败,只是有些鬱闷罢了。
他北上,只存著一个念想,趁陈仓空虚,夺取这座关中要隘,在苟秦的腰眼上楔进一颗钉子。
然而,秦军增援与回防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远超他想像。先是临渭营入驻,后有陈銖率领中垒营抵至,如此凭藉著陈仓坚实的关防,便打消了司马勛强攻破城的念头。
等贾豹率军出狄道,自侧后袭扰,司马勛更加忌惮,甚至不敢再在陈仓周遭逗留,果断退驻五丈原,以免为秦军所趁。
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司马勛便对此次北上的前景不看好了,让他去强打陈仓,既没本事,更无能力、实力。
原本还指望司马康那一路能有突破,但魔下僚属很快戳破他的奢望,陈仓地区只见到“苟”、“陈”、“贾”等旗,而参与陇南之战的几名主要秦將却不在,这说明什么,
不言而喻。
正当司马勛撤军之心日益强烈之时,兜兜转转,司马康兵败的消息,终於传至五丈原晋军大营。
闻此噩耗,司马勛一顾不得责怪那个犬子,二顾不得怜惜损失的那三千兵甲,全部心思都放在撤军上。
五丈原显然是待不下去了,而大抵是有前车之鑑,在撤军上司马勛前所未有的小心谨慎,做了各种细致条理的安排,生恐被秦军追击。
毕竟,这么些年来,秦军就是以擅长追击、劫杀而闻名。
当然,司马勛的谨慎值得肯定,但那一番动作表情,全白做了,秦军方面根本没有出动追击的意思、
既无心,也无力,比起司马康,司马勛总还是老辣一些,行军布防,更有章法。
隨著司马勛顺利撤回汉中,晋军此次伐秦再次宣告失败,严格来说,这已经是司马勛第三次討伐苟氏,都败出经验,败成习惯了。
当苟秦西南关防恢復安全、重获平静,於秦国而言,河洛方向的边患,也立时变得突出起来,即便秦廷这边,自秦王苟政以下,对伊洛战局都採取著一种几乎摆烂的態度。
然事实上,为了抵御南阳晋军的北犯,保住洛阳军民辛苦建设的成果,杜郁及下属秦军官民,可是十分卖力,拼死力战,將荷生牢牢挡在伊闕以南。
当然,符生悍勇,其下属尤其氏部精锐,也很能打的,只不过没有过分卖力罢了。
一方面,是杜郁亲率秦军,坚决抗击;另一方面,桓温遣普將应诞率三千精甲配合作战,但那廝只观战,不卖命,符生心怀不满。
再加上,这几年窝在南阳北部,潜心发展,符氏势力好不容易才有所壮大,符生可不愿意將部下儿郎的性命耗费在这等意图不明的战斗上。
另一方面,在符生兵进伊闕之时,其叔祖父符安,正率另一路氏军,在经略洛东。由於河南秦军採取收缩战略,再加上杜郁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伊闕方向。
也就导致,荷安军在洛东地区进境顺利,甚至已经突破轩辕关,就算伊闕难下,此次北上,他符氏所部总是有得赚的。
发展才是硬道理,对符氏来说,壮大才是最重要的事,年少当家的符生,经过这几年磨炼,儼然少了几分急躁,而多了几分冷静。
不过,隨著司马勛撤军的消息东传,伊洛这边的交锋,也自然而然地进入收尾阶段。
当然了,撤不撤军,荷生说了不算,还需得到江陵桓太尉的认可。荷氏那一番举措,
桓温自是洞若观火,虽然恼其出工不出力,但在仔细思量之后,为顾全大局,还是传令撤军。
符氏这条狗还得用,此番北上斩获虽不多,但给苟秦带去的麻烦,却是实实实在在的,至少桓太尉不亏.::::
而苟秦呢,得片刻安寧,便当好生谋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