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存人失地(1/2)
第220章 存人失地
命人將被杀的同乡户体简单收容,挖个坑埋了,然后抱著一种决绝的態度,刘异率殿后的两百卒,退入山口寨。
才退入依山势展开的堡寨,便收到一个让他定异的消息。一名头戴兜整、背插小旗的军汉自山后而来,这是来自安邑的军令官,直入营寨,拜见刘异:“传辅弼將军令,吴山守卒,弃寨断道,向安邑撤退!”
听此言,刘异脸色邃变,下意识怒斥道:“我奉命死守吴山,汝敢假传军令!”
“辅弼將军手令在此,刘將军请过目!”军令官也不废话,掏出苟武的令扎,递上。
刘异赶忙接过,打开一阅,文字、印鑑皆无疑误,表情依旧显得凝重,
但心下却莫名一松,紧绷的神经逐渐缓和下来。
疲惫的双目看向满头大汗的军令官,拱手道:“得罪了!”
军令官扫了眼营內守卒的状况,正色应道:。“將军何出此言,只是军情紧急,还望將军从速行事!”
“我將士守山数日,今日又是一整日战,兵困人乏,氏贼又退去不久,为免贼军察觉,当收拾整顿,休息半夜,而后撤离!”刘异想了想,
道。
而隨著撤军命令的下达,残存早已不足两千的吴山守卒们皆喜,麻木的面庞上终於焕发出希望的神采,甚至有一抹感激,辅弼將军並未捨弃他们更不是让他们送死。
就是刘异,那张坚毅的面孔下,也儘是放鬆,显然,如此生死麋兵,他也仅是强撑著.::::
在整备期间,刘异又忍不住向军令官提出疑问:,“將军前者让我死守吴山,幸我將士用命,至今未失,今虽势沮,氏贼亦不復其锐。
眼下,只需再给我两千援兵,便可再挡氏贼十天半月,今何以发令,主动退却,若氏军跨过吴山,进入河东腹地,岂不危险?”
面对刘异的问题,军令官迟疑了下,应道:“在下仅知,并州军南下之后,便遣在下南来传令!”
“并州军南下了!”刘异面上难掩惊骇。
军令官脸色沉重地点了点头,而得到確认之后,刘异不由深吸了一口气,目泛忧虑,骂道:“并州贼子,惯会行此鼠窃之事!”
刘异的见识或许难以洞察全局,但他却知道,并州军如行背刺之举,那么河东的形势就將危若累卵了,如果算上由赵思把守的逗津,那么眼下河东正处於四面受敌的状况。
不过,再是忧虑,刘异当前能做的,也只有依照军令,率领残部后撤,
御敌也好,求生也罢,乃至富贵前途,所有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辅弼將军苟武身上。
当天深夜,在刘异的安排下,苟军吴山守卒,在黯淡的星辉下,沿著山道,悄然西撤。伤兵先走,主力次之,刘异自己则率领两百精卒进行殿后收尾工作。
翌日上午,休整了一夜的氏军在洛的指挥下,再度逼向苟军营垒时,
候了一整夜的刘异没有丝毫犹豫,一把火,將山口寨烧了个乾净。苟军的这些將领,似乎人人都是“纵火犯”。
滚滚浓烟,將吴山前的天幕遮蔽,也挡住了氏军的去路。而面对这副场景,荷洛在讶然之余,也忍不住暗骂一句,苟军的撤离,却是坏了他一条计谋。
早在数日前,发觉守寨苟军不好对付之后,洛便遣人寻跡探秘,希望能找到一条绕袭苟军背后的山径。在当地山民的导向下,还真被他找到了一条,而洛於正面强攻,也是为了吸引苟军注意力,意欲让刘异无暇他顾。
结果,眼瞧看计谋要成了,苟军却主动焚寨毁道撤退了。当然,不管如何,夺取吴山道,攻入沫水盆地,攻略河东腹地,才是他的目標,能在避免更多伤亡的情况下实现,总是好事。
一把火,不只把营寨烧了,连带看蔓延了半片山,足足烧了一个日夜,
方才在雨水的冲刷下,有所缓解。等氏军清出道路,踏上追击之途,苟军早就跑远了。
而殿后的刘异,也没忘记给追击的氏军找麻烦,倒不是在吴山道间与氏军纠缠,而是充分利用其“孔道”属性,专门於山道狭险处,伐木垒石断道,尽最大可能地迟滯氏军。
夏六月初七,刘异率眾,回到了安邑,一路所见,儘是战爭背景下的萧条与混乱,而此前繁华不足但稳定有余的安邑城,也只剩下一片空寂。
安邑士民及其周边的上万屯民,已然在河东太守王卓的率领下,往蒲坂方向迁徙避祸,最终的目的地,大概率是对岸的冯翊郡。
过去的一个月里,苟武统率下的河东郡,可不是被动防守,等待氏军进攻。事实上,从氏军寇入弘农郡开始,察河东形势之不妙,苟武便有意识地进行调整了。
尤其是,当收到来自晋阳的示警,张平增兵平阳,有南下之意,就更加紧了动作。在过去將近一个月里,苟武除了对关(职关)河(茅、泣津)加以强化之外,他更多的精力,实则是放在河东內部的军事动员上。
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一则號召全郡官民(豪强),提前进行夏麦的抢收,还是经典的“坚壁清野”。此事在五月底,就已经基本完成,除了由苟军及河东官府组织的屯田,河东地方的豪强及其附从们也同样卖力,这不只是听从官府的指令,同样是维护他们自身的利益。
二则是对苟军直接管理控制的人物力进行徵集调配,包括解池的盐工,
精壮悉从军调,余者悉数西撤,以避战祸。
三则是集中兵力、人力及物力,向蒲坂及汾水之阴的玉壁城转移,苟武对河东防御所做最坏打算,就是捨弃包括安邑在內的城池,集中力量,成守蒲坂与玉璧城这两处要隘。而不管是赵思之戌泣津,王堃、刘异之守茅津、
吴山,坚持到最后,都是为此事。
蒲坂自不用多说,那就是和潼关一样,绝不容有失的门丁户,一旦被氏军突破,后果不堪设想。倒是玉璧城值得一说,那是自去岁健西征后,苟武结合苟军情况及周遭地缘形势,决定打造的一座军事堡垒。
苟武用三个月的时间,於汾水南岸的原壑间,寻觅了一处一面临水、两面绝壁的台塬,调集人物力,用半年多的时间,修建了一座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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