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关东变局(2/2)
对慕容偽这样的“富三代”,总是难免艷羡,尤其是现实的对比下,即便以苟政被锤链得坚硬如铁的心志,也难免泛酸。
当然,若实事求是地讲,苟政如果不是开了“天眼”,能够准確地把握大势发展及敌我虚实,他恐怕都没有资格去与慕容偽比较.....
对河北局势,再回顾思量了一会儿,苟政抬眼,舒出一口气,抬眼对侍立在堂间的李俭吩咐道:“元朴,你去找朱彤,让他书文一封,將冉閔兵败的消息,
发往冀城,告之辅国將军!”
“诺!”李俭当即应道。
苟政此举,自然是照顾二兄的情绪了。当初谷水一战,大兄苟胜之殤,堪称苟雄平生第一大恨事,也常怀为兄復仇之志,只不过时局使然,一直没有什么机会。
哪怕如今苟氏雄据关西,迫於战略发展需求,他又没法向苟政提出东进攻魏的计划,尤其在冉魏如日中天的局面下。
不过,仇人遭难,对苟雄来说,或许也能起到心理上的安慰了。而念及大兄苟胜,苟政又忽然想到,直接发兵復仇或许弊大於利,且力有不济,不过有些力所能及之事,却完全可以做。
苟政想到,当初將大兄埋葬於新安时曾於坟前立誓,有朝一日,要把他迁回略阳祖莹安葬。如今,他都入主长安一整年了,略阳也在治下,而苟胜遗骸依旧长眠於谷水丘壑的长功岭上.....
回过神,苟政理了理思路,问起其他方面的情报:“河北事若此,河南局势如何?中原那些豪强,是何境况?”
闻问,朱晃想了想,以一种谨慎的口吻答道:“奉主公之命,末將將主要探查精力都放在河北方向,人手也都安排在鄴城周边,对河南难以兼顾,所知有限。”
闻答,苟政面上没有多少变化,但语气给人一种转阴的感觉:“不要强调客观原因!让你重点刺探的符氏呢?不是自河南返回?”
“自不是一无所得!”大概是察觉到苟政的语气变化,朱晃赶忙稟道:“主公,据末將一路潜行观察,氏似有异动。
末將自滑台西归,沿途发现,道路关卡之间,皆有氏卒严密巡逻监视,控制往来。同时,末將还察觉,氏似乎正在从兗州诸郡向西调动兵马、粮械。
过水时,曾往成皋刺探,那里设有三十余座营垒,以末將估计,成皋至少屯有氏五万兵眾,为刺其军情,有好几名探骑都被氏军巡逻捕杀。
至洛阳,末將发现,其那里也是一片忙碌,车马运输不绝,囤入金墉,每一辆都满载著粮食、草料、军械、被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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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朱晃的讲述,苟政脸上不復淡然了,眉头紧锁,眼神则惊疑不定:“所言当真?”
朱晃立刻张嘴,语气肯定道:“皆为末將西归,亲眼所见!”
而注意到苟政脸色间的变化,朱晃不由住口了。
恍过神,苟政语气严肃,近乎逼问道:“可还有其他状况?继续讲,不得有丝毫遗漏!”
对此,朱晃面露为难了,就这些氏动向,已经是他与部卒冒著生命危险,
小心刺探得来。至於其他,他也不能更不敢胡编乱造。
但迎著苟政那沉溺得有些骇人的模样,脑筋急转,又道:“以上皆为末將目睹之事,不过,还有一些情况,属於道听途说,暂时不明真假!”
“讲!”苟政就短促一个字。
朱晃:“据闻,这数月来,氏治下司兗豫诸郡,骚乱不已,为了筹集军辐,健分遣部眾,於各郡县搜掠,强征粮米布料,车马器械,敛聚甚多。
中原豪右,多有反抗,自冬及春,中原诸郡,民怨沸腾,但皆为氏军强硬镇压,流血遍地,死者无数...
作为敌手,听到符健治下情况,如此恶劣不佳,苟政本该是感到高兴的,毕竟幸灾乐祸嘛。然而结合上文,与氏往洛阳地区厉兵秣马、屯粮积穀之事,就由不得苟政又忧虑了。
一旦朱晃匯报属实,那符氏想做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不管出於“天眼查”还是当世见闻,健都不是一个不智之人,其魔下也有诸多精英才俊,不可能不知在中原行那酷烈敛聚之事的恶果。
但他们依旧做了,这其中,必有缘由。而设身处地联想,苟政脑子里只有两个字:拼命。
氏屯集力量於伊洛,想来想去,针对的只可能是他苟政。而健那种不惜一切、不留余地敛资源的做法,除了向西与自己拼命爭夺关中,实在找不出其他解释了。
而一旦这种推测属实,苟政又得坐了,他倒不是畏惧氏,有山河之阻,
潼关之险,就是氏全师而来,苟政也有信心將之拒之关外。
但大战一起,苟政的养息战略,估计又得破產了。何况,战爭从来不是单纯的军事问题,从来都是牵一髮而动全身,向使符氏若在关外施压,以苟政治下关中的情况,他可没信心不出其他问题.....
在苟政思维快速发散之际,朱晃见苟政如此重视符氏,甚至比之河北更甚不由得继续回忆著他探查所得有关氏的情况。
“据察,去岁冬,健遣梁安、黄眉等將南下攻略豫州,与魏豫州刺史张遇战於许昌,久战不克,因而退兵。今春之后,氏与张遇议和,不只放缓俘虏,还下令撤回占领许昌北部豫州土地...::
“迫於符氏威胁,张遇虽与其和,然遣使向建康投降,豫州各郡,已尽树普之旗。另外,魏徐州刺史周成,感中原剧变,似乎也向普室投降了”
“还有一事,符氏似乎与青州的段龕有过衝突,据闻,段龕在今春二月之时,被朝廷册封为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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