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卷终(1/2)
第142章 卷终
菁固然不如洪、荷健父子那般声名在外,但他的能力却是毋庸置疑的,
標准的氏精英,在前后长达二十余日的交战中,他也成功吸引了苟氏將士一大波仇恨。
因此,菁的死,实在大快苟军將士之心,尤其对参与追击的各部来说。而菁,也是这一次河东苟之战,氏留下级別最高的將领,也是健西征一系列惨重损失的重要標誌。
甚至於,为了菁的首级,苟军这边还起了一个小小的爭端。大抵是菁所部一路的阻截纠缠,给苟军將士留下了过深的顽强印象,以致於对剩下的那几百卒,都做好了再拼杀一场的准备。
这种胜局已定情况下的战斗,再添死伤可就不划算了,因而处围困前线的苟须,果断“让”出主攻位置,將薛强推上前去,意图让他先消耗一波。
而薛强也没拒绝,当决定投靠苟氏之后,在没有遇到更大变故以前,心志还是相当坚定的。即便苟须推他及部曲做“炮灰”的意图很明显,也没多说什么,
他正需要一些过硬的表现,以获得苟氏高层的认可,以融入苟氏这个新兴的军事集团。
苟须算盘打得叮噹响,却没想到,在最后时刻,菁不打了,自而死,所部残余,也直接投降,让薛强白捡了一便宜。
这样的结果,苟须哪里能够接受,当即向薛强討要菁首级,意欲霸占斩將之功,这可是一项大功。
然而,薛强的部曲对这种霸道行为,又岂能容忍,坚决反抗,爭执期间,差点爆发刀兵衝突,还是薛强主动退让一步,將菁首级拱手相让,方才勉强化解爭端。
但是,薛强部曲的怨言却没法平復,这不是薛强个人威望就能解决的事情,
实在是苟须的行为过於霸道,透著一股排外的意思。
这件事情,当然传到苟雄、苟武的耳朵里,苟武对此不便发表看法,苟氏族人之中,亦有区分,这在发展到目前阶段的苟氏集团內部,越发明显。
苟武虽然归来不久,但通过在河东的这一系列战事,儼然將成为苟氏集团中的一座新山头。但是,对苟须这些苟氏宿將,却还没法制约,也不便贸然干预。
因此,在爭功事件的处置上,还得看苟雄。而苟雄的处置,也很乾脆,將二人叫到一起,把苟须狠狠地责骂一顿,令其道歉,又对薛强表示安抚,算是將此事揭过。
在此事上,苟雄当然对苟须的做法表示不满,將士爭功是难免的事,但绝不该是如此爭法!薛强是又一批主动投效的地方豪强,正需接纳安抚,以恢復河东的稳定,以及苟军实力,何况,苟政可不只一次表现出对薛强的重视,哪怕冲这一点,也该予以一定尊重..:::
当然,平心而论,苟雄对薛强並不是太感冒!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荷健撤军之后,方才率眾来归,这种迟疑观望的做法,实在难以让苟雄心中痛快,也很难让人相信,他真的能与苟军一条心。
这大概就是这些豪右的生存之道了,下注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不同时机的选择,也往往意味著要付出不同程度的代价。
比如薛强,他选择苟氏集团抗住枋头集团这一波衝击后,主动投效,苟氏一样热情欢迎,但想要融入苟氏集团,真正被接纳,恐怕还有一段路要走。
苟雄算是一个心胸相当坦荡阔达的豪杰了,虽然责骂了苟须一顿,但实际上,还是轻轻放下。在解决掉菁残兵之后,苟须便又被委以重任,与弓蛀一起率军为前锋,向职关挺进。
健那边,撤得虽然迅速果决,但让他完全放弃菁与殿后的氏军精锐,也没那么容易。因此,在走出职关陘后,他特意留下重、洛二將,率眾两千暂驻职关,接应符菁。
符重、符洛二人,则是菁的亲兄弟,他们在关苦苦等候,望眼欲穿,然最终等来的,却是菁全军覆没的噩耗。
更让二人目耻欲裂的,大概是的苟须领军之来,特地把菁的首级也带著,
用一竹竿掛著开路,是欲震镊氏军,打击其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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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做法,直接將重、洛二人刺激到了,得悉其情之后,悲痛暴怒的二人,直接领军出关,迎头攻击苟须。
双方在职关以西的阔道间力战一场,互有损伤,而重、洛二人,靠著一股哀兵之势,在付出几百伤亡后,最终將菁的首级给抢了回去。
二没有在积关逗留,而是带著兄长的首级东出,追赶已经撤到河內郡境內的健大军。而健在收到荷菁死难的消息后,哀痛不已,大哭不止,含泪与左右悲呼道:“天何无情,折我氏大將!不报此仇,何以为人?”
符健这番姿態,固然有表演收覆的成分,但心疼也真心疼,实在是损失太大了。也是全军撤到河內郡后,健方才真正得暇,总结此次西徵得失。
对苟军的创伤与河东郡的破坏自不在健考量里,但自己军队的伤亡,惨重到让他眼里流泪、心头滴血。
自枋头出发时,健三万步骑大军,一路西进,连收降、俘获、强征在內,
其军眾曾一度突破四万。但最终隨健成功撤出河东的,只有两万出头的部眾了,其中还有不少轻伤卒。
人数看起来倒也不算太少,然而若分析其中的组成,就可知健为何表现出那种“再丧考姚”的状態了。
留在河东郡的氏军部眾之中,绝大部分都是战卒,是枋头集团中的精锐,更为关键的,从安邑、蒲坂到殿后之战,以及其他小股战斗中,那些真正氏族出身的氏军,直接阵亡便超过四千。
这样的损失,绝不是枋头集团能够轻易承受的,元气大损、伤筋断骨是一定的了。可以说,在健这剩下的两万多部卒中,“氏”的主导地位都遭到动摇了。
而其中,还具备战力的军卒,也就一半了,堪做大用、能担重任的精锐军旅就更少了。以至於,率领这样一支军队回枋头救援,健都信心不足了.....
永和六年,四月初九,在失陷二十余日后,苟军的旗帜,再度从职关关楼上树起,高高飘扬。不过,苟军至此,也已到极限了。
“可惜了,穷追急赶,还是未竟全功,让氏军逃了!”关城之上,苟武望向东方,略带曦嘘地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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