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首级为证(1/2)
第207章 首级为证
西境,加兰堡。
冬天快要来了,城墙上的风比往常更冷些,卷著潮气,在城堡的旗帜下打著旋。
一名守卫靠著矮垛蹲著,双手捧著半块乾麵包,边啃边嘟囊。
“那几天来城堡的那个年轻人,你们记得吧?带著一群难民,还敢在议事厅跟领主老爷们拍桌子。”
旁边另一人咂嘴,压低声音道:“当然记得,说自己是什么维斯家族的少爷,根本都没听说过,穿著一身血衣,像是刚从战场上逃回来似的。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一点儿也不像是贵族老爷。”
“我听卫队长说,他还在议事厅里骂了侯萨男爵?”
“骂不算,他说什么『王都不会来援兵”,还说要自己去对付兽人。”
先前那名守卫笑了,“哈!他一个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岁的小子,有几个人?他拿什么打?就凭他手下那群饿得脸色发青的难民?他们还能用嘴巴骂死兽人不成?”
他们笑了几声,带著些许漫不经心的戏謔,也有藏不住的嘲弄。
另一人摇头:“说真的,谁信他真能干点什么?南境都打得一团糟,他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子,要怎么和那些怪物打?”
笑声尚未停下,一阵沉闷的马车声从堡下传来。
“什么动静?”其中一人皱眉,探头看去。
城墙上的人也隨之齐齐望去。
太阳正要落山,余辉斜照在石板道上,远处尘雾间,一队人缓缓靠近。
走在最前的,是那个他们谈论中的年轻人一一披著满是血跡的斑驳战甲,脸上的神情冷得像风霜。
他身后是一整队沉默行进的士兵,甲衣未洗,皆带血污。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的一辆马车,车上满载著麻袋,里面不知道包裹著什么东西,將麻袋浸成斑驳的血色,还不断在往下滴血。
守卫们喉头一紧。
那是什么?
马车滚滚驶入城门,停在城堡庭院正中。
几个隨行的土兵將马车上的麻袋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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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袋一个个被掀开。
“啪”
一颗头颅滚落在石板上,墨绿色的皮肤,猿牙裸露,眼珠向外凸起。
城堡內瞬间一片寂静。
那是..兽人的头颅。
紧接著,更多麻袋被打开兽人的头颅、座狼的首级,一颗颗滚落在地,鲜血在夕阳下渗出一滩滩暗红,空气中瀰漫著血腥味。
“这”有人低声开口,却不知该说什么。
“我不是在做梦吧—这是真的?”
“这么粗大的獠牙—这是—座狼?这他娘的是剁了一整队狼骑兵回来的?”
“天啊,他——他真杀了那些兽人。”
守卫们的嘴巴都张得快合不上了。
那名年轻骑士仰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平静如水,既无喜色,也无怒意,更无半点挑畔。
只是扫视了一眼,如同路人无意警见几片落叶,隨即转身,带著满地战利品,径直走向城堡內部。
他身后那群士兵带著麻袋静静跟隨,盔甲染血,目光冷冽,像刚从尸堆里爬出,浑身裹著血腥与杀意,既沉默,又令人胆寒。
城墙上的守卫再没人说话。
寒风再度吹过,旗帜猎猎作响。
这些几日前还將莱昂视作狂妄小子的守卫们,如今不敢与之对视半分。
那一车头颅,是战果,也是回应回应著那些质疑、轻蔑与傲慢。
而他们一一这些曾私下讥讽他的人,此刻只能目送他一步步踏入城堡深处,在火光映照之下,化作另一种姿態。
他回来了。
不再是请求援助的年轻人,而是带著敌人头颅归来的战士。
一行人走至城堡主楼门口,两名卫兵正在门口站岗,但在看到莱昂背后那些口袋中的兽人首级时,齐齐面色发白。
那是一张张仍残留著狞与惊恐的面孔,嘴角撕裂,疗牙外露,血跡未乾。
更令人胆寒的是,麻布袋中竟全都是这样的头颅,一袋、两袋、三袋—密密麻麻。
守门的卫兵一时忘了行礼,直到莱昂缓步而至,才慌忙上前低头:
:“.—莱昂大人,
您这是”
“我回来了。”莱昂语气平静,將那袋头颅隨手甩到一旁,“带了些战利品。”
他说完,转头看向石阶上已闻讯而来的城堡军务官,“赫曼子爵在哪里?”
“子爵大人在议事厅內—.正在开会——”军吏跟跪答道。
“好,我带了些礼物来,正好入场。”
莱昂迈步直行,眾人纷纷避让,莫敢阻拦。
城中士兵、僕人纷纷探头张望,看著那一袋袋血跡斑斑的麻布包,纷纷开始低语:
“那些就是传说中的怪物吗。”
“真把那些畜生的头带回来了?”
“那小子—竟然当真做到了”
卡尔走在队尾,汗水浸透了脊背。
他也曾亲歷血战,但当他踏入加兰堡,看见人群投来的惊惧与敬畏的目光,才忽然意识到一一他们真的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议事厅外,火把已点燃。
侯萨男爵刚从座椅上起身,便见几个士兵抬著麻布袋推门而入,正欲呵斥,却在警见袋中滚落出的一颗座狠头颅时愣住。
这样的狼头一一他从未见过,但他听说过,这就是兽人的座狼。
在兽人入侵南境以来,有人將其描述为“像牛一样大的怪物,冲入人群屠戮如割麦子”。
如今,它的头颅掉在了议事厅內的地板上,瞳孔已经完全涣散。
“这是·”侯萨男爵回头看向赫曼子爵。
赫曼子爵却已在见到这些头颅的第一时间,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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