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母巢的结局(1/2)
第189章 母巢的结局
路易斯抬起右手,手势简洁而果断:“继续,准备第二阶段。”
“是!”旗令兵立刻高举信旗,双臂连挥数下,动作乾净利落。
战旗挥出了出击的信號。
高地下方,早已埋伏多时的火线组顿时动了。
“接令!火线推进!”
骑士队长低声怒吼,战甲在夜中撞击出沉重回响,他一抖手中的战刃,脚下战马隨之一跃而出,领著身后的精英骑士们骤然衝出。
沉重的火把高高扬起,隨即拋洒而出的,是被调配得近乎沸点的火油。
壹一一烈焰一瞬之间吞噬了前线,火墙仿佛有生命,咆哮著、奔涌著,將整个阵地切割成数段。
虫户被烈焰舔上肢体的瞬间,发出野兽般扭曲嘶哑的惨豪。
但下一刻,哪怕半边身子烧焦,它们仍在爬动,仍在扑咬,仿佛燃烧只是另一种驱动它们前进的力量。
精英骑士队长策马上前,蓝色披风染著灰黑的火星,冷声喝道:“布列尔,
你带左翼,其余隨我往右,別让它们从火线里钻出来!”
“遵命!”
北境的精英骑士出动了。
他们是走过户山血海、在冰雪中刺穿魔兽咽喉的老兵,每一个人都能以一敌三。
但这次的敌人不是人。
“啊啊啊啊!滚开!”
一名骑土挥剑斩下一只虫尸的头颅,但对方却连死前最后一击都带著疯狂它已经被斩断的手臂竟还爬上他的腿甲,死死咬住不放。
“西恩!西恩你!”
另一名骑士扑过来將手臂拍飞,但那骑士已经倒地不起,血从护颈处涌出,
一瞬间便將灰白盔甲染得通红。
火线继续推进,火墙像巨蛇一样扭动著把虫户一段段封锁。
但也有精英骑土,在混战中被拖入火中,与敌同焚。
“等等———·那是—一贝尼托?!”
一声惊呼让数名骑士一瞬失神。那个身影曾是他们的同袍,笑著与他们饮酒,睡在同一个营帐,曾立誓要在战场上彼此照应。
现在他却浑身腐烂,瞳孔泛绿,口中喷吐著尖锐嘶叫,身后拖著一串触鬚般的寄生神经。
“他—已经不是人了。”
“斩了他!”
贝尼托扑了上来,嘴里咆哮著,眼神中已经没有了人类的感情。
战友们在火焰与泪水中合力围杀,终於將这个昔日的朋友斩於火光之中。
头颅落地的一瞬,他的口中似乎还吐著模糊的音节。
烈焰翻滚、烟雾遮天,火墙像囚笼一般锁住了虫尸,也分割了它们的路线。
试图回援的高阶虫尸从另一侧涌来,却被烈焰逼得连连后退,在炽热中翻滚挣扎,化为焦黑的尸骨。
在火线最前端,封锁组的骑土死死挡住试图衝出的漏网之虫。
长剑如壁,血肉如墙,哪怕倒下也有人补位。
“只要火墙在,我们就能压制它们!”
一名满身鲜血的骑士咬牙高喊。
埃德蒙公爵立在高处,凝视那翻腾如潮的战场。
他的手紧握著剑柄,眼中难得浮现一丝肃然。
““——·原来如此。”他喃喃道,“这不是混战,这是———一盘棋。
路易斯——这根本就是一步步,把敌人推上死路。”
火势仍在蔓延,虫尸试图突围,却被火墙封锁。
高阶虫尸想调头回援,却被反烧的热浪击退。
整个战场,仿佛被一张巨大的火网彻底锁死。
“成了。”骑士队长立於烟火之间,望著前方那一道道被切断的虫潮,“我们切断了它们的根系,让它们再也不能集体移动、不能返回母巢。”
“但这不是终点。”他抬头看向更远方,那片火墙尽头的寂静区域。
那里就是突击组的目標所在。
“现在,是时候让那位年轻的领主送出他真正的杀招了。『
浓烟蔽日,战场翻焰如潮。
精英骑士用血与火,在敌阵中撕开了无法癒合的裂口,为那最致命的一击突击组的奇袭,贏得了唯一且关键的窗口。
浓烟滚滚中,路易斯站在山坡上,披风烈烈翻卷,火光在他眼底跳跃。
他望见战场上的裂口终於成形。
虫尸被火线撕裂,指挥层彻底中断,敌阵哀豪如兽,陷入无主的混乱。
“就是现在。”他低声道,唇角一抹冷锋般的弧度。
“挥旗一一突击开始。”
旗令兵高举战旗,猛然挥动,旗帜在滚滚硝烟中划出弧线!
突击信號,已出。
远处火线上,兰伯特猛地回头,望见那抹熟悉的旗帜在火海之中升起。
他面甲下嘴角一动,声音如铁片破空:“现在。”
突击组出动!
重甲鏗然,脚步如雷。
每个人都清楚,他们所走的是一条不容犹豫的血路。
他们衝进火光与尸骸编织的炼狱,如一柄被战意锻造的利刃,毫不偏斜地直指虫巢核心。
烈火在身后如狂兽咆哮,火浪呼啸捲起灼风,烧焦的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人室息。
焦黑的虫尸横七竖八地堆叠著,有的还在微微抽搐,有的张著嘴像是在咀嚼死亡。
“清道!”兰伯特一声令下。
一道黑影掠过,一只残存的虫户刚跃出半空,便被一柄细剑钉入眼窝,挣扎中被重甲兵一脚踩碎头颅。
“左边三点钟,高速接近!”
另一名骑士闻言立刻反手拔刀,寒光一闪,一道虫影应声而断,残肢甩在烈焰之中,瞬间焦炭化。
再前进!
剩余的虫尸在暗影扑出,如被血腥引来的鯊群不断扑出,却全被铁与火的合奏碾碎。
烈火瓶划出一道弧线,落入一群蠢动虫尸之中。
“点燃。”
喷火焰轰然炸开,虫户连声尖叫著在火中翻滚,挣扎的四肢拍击地面,像在给地狱奏乐。
它们的皮肤炸裂,体液喷涌,空气中瀰漫著灼热恶臭。
但突击组无视这些,只一往无前。
不是因为他们无惧,而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是最锋利的那把刀,只为刺进敌人的心臟。
最终他们踏入了虫巢深处。
空气像是凝固的粘液,呼吸都变得沉重。
火焰无法彻底照亮前路,光线在这片区域仿佛被某种无形物质吞噬,只能勉强映出近前几步。
墙壁不是石,也非土,而是某种暗红色的、潮湿的、有温度的东西。
如同巨兽的內臟,轻微鼓动著,仿佛正在缓慢地呼吸。
不规则的褶皱在他们周围涌动,隱约可见流动的影子和———“人脸。
那不是错觉,而是实实在在地浮现在“肉墙”表面,模糊、畸变、甚至熟悉。
眼睛闭著,嘴唇蠕动,仿佛在低声呢喃。
下一瞬,它们睁开眼,看向骑士们。
“你们看见了吗?”一名骑士忽然低语,声音里带著颤抖,“那是·我哥哥的脸”
“闭嘴!”兰伯特沉声怒吼,斩断话语,“全员注意,虫巢会操控你的感知!不要去看!不要去听!”
可是人类岂能完全封闭感官呢?
有人听到母亲在呼唤他归家,有人听到战友在临终前的语。
更有人听到了自己死去的声音低沉、乾涩,在叫自己的名字。
“往前冲,別回头。”兰伯特重复,语气如冰。
前方,是虫巢的心臟。
一处巨大的中空腔体豁然出现,宛如一座不该存在於人世的神庙。
腔体內壁布满柔软触鬚与螺旋状的“孵化层”,千百虫卵沉浮其间,如腐败浆液中的泡影。
腔体中央悬吊著那颗“囊核”。
它不属於这个世界。
半透明的生物结构轻轻跳动,像心臟,又像某种古老神灵未睁的眼。
每一次跳动,周围墙体就跟著轻轻脉动,呼吸、搏动、共鸣·——·
整个虫巢仿佛是这颗囊核的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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