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併购委託（2/2）
简单的商务寒暄中，孙薇笑著承诺：“下周一，我们会提交详细的尽职调查计划表，力爭三周內完成对赛格微的初步谈判。”
寒暄过后，陈默转身，便看见陆清越端著香檳杯走来。
她精致的下頜微微扬起，目光指向园一角的露天观景台：“陈总，那边的视野很好，过去聊聊？”
陈默挑眉，报以一笑：“陆总相邀，敢不从命！”
两人並肩走向观景台，周围的参会者似乎都心照不宣地保持著距离，或转身交谈，或专注於点心，无人上前打扰。
两人的交谈声低沉而轻缓，晚风携著梔子香漫过观景台栏杆。
远处城市的天际线，在暮色中勾勒出璀璨的轮廓。
陈默倚著冰凉扶手，望著远处亮起的零星城市灯火，指尖转著半满的香檳杯。
陆清越站在他身侧半步远，米白针织衫袖口被风吹起。
“十月份让陈敏转的橙子，收到了？”陈默语气温和，眉峰舒展：“今年南方雨水足，应该比往年甜！”
陆清越转头看他，眼底盛看暮色柔光，不復谈判时的清冷。
“收到了，放办公室吃了半个月！確实甜，像裹著阳光的味道，没想到陈总百忙之中还留意到这些小事！”
“我们不是朋友吗？”陈默低头轻笑，杯里冰块轻响：“其实也不是特意，总比华而不实的商务礼品强！”
陈默抬眼试探：“你身边不缺人示好吧，怎么...愿意跟我多接触？”
陆清越转身背对栏杆，长发被风吹得贴在颈侧，声音轻得只他能听见。
“我圈子看著大其实窄，接触的不是老狐狸就是按部就班的精英，或多或少都带著算计。
你不一样，聊技术眼里有光，算成本会皱眉，连送礼物也要我提醒的，实在又让人放鬆！”
看著陆清越撩起耳后的髮丝，陈默心跳慢了半拍。
实在=老实人？
让人放鬆=易於掌控？
比起陈默简单的理解，陆清越可就是高级迪化了！
实在=可预测的不可预测性职场调研显示，自评实在的群体中，73%会刻意保留20%的不可预测性，这种可控的意外性，才是这类实在人的真正生存策略。
实在者自带边界感，他们用看似笨拙的直接拒绝，完成社交圈层过滤。
让人放鬆=製造安全错觉神经科学研究证实，当人处於放鬆状態时，前额叶皮层活跃度下降27%，决策失误率显著提升。
顶级销售员在谈判中会故意放慢语速、降低姿態，这种表演性鬆弛能诱导对手暴露底线。
两人的想法可谓是南辕北辙，但不知道为什么，脑电波奇妙的对上了！
陈默抬手鬆了松领口，压下那点莫名的悸动，语气带点自嘲，却又难掩得意：“虽然知道你在损我，但我不得不说，你的眼光不错！”
我就是这样一个诚实可靠，重情重义的普通人！
见陈默已然看透自己的心思，却半点没生气。
陆清越唇角轻轻一弯，眼尾顺势漾开细碎的笑意：“我的眼光一向不错！”，连眼底的清冷都柔和了几分，倒少了几分投行精英的疏离感。
“而且你比我想的有意思，不是只懂技术的创业者，也不是铁必较的商人，懂得以退为进的人，才能让人愿意跟你一起成事，把路走宽！”
额陈默怎么感觉陆清越明褒暗贬，又在损自己呢，难道自己想多了？
风大了些，他下意识往她身边挪了挪，又克制住。
“我听孙总说，接下来你在深城还要考察三天，忙吗？”
虽然陈默已经极力隱藏了，但还是让陆清越听出了他语气里藏著的一丝期待。
“忙，但能挤出一天！”陆清越抬眼带点狡点：“你是东道主，总不能让我对著酒店天板发呆吧？”
陈默眼底亮了亮：“我不爱热闹，不介意的话，带你去东永村山道轻徒步？能看海滩悬崖日出，沿途有片快熟的草莓园！”
“轻徒步？”
陆清越笑著点头，目光比灯火还暖。
“不错的选择，你知道吗？比起热闹，我更喜欢安静的地方！”
两人並肩站著看暮色里的城市，晚风卷著他们的衣角轻轻相碰又分开，像极了克制却暗流涌动的情，没直白表白，却处处是“想多陪你一会儿”的心意。
酒会的喧闹渐渐平息，暮色为园披上暖金色的外衣。
酒店工作人员早已將8號会议室，室外园的定製背景板调整到最佳位置。
橙色的“cz”与蓝色的“ms”双logo在暖光灯下交相辉映，周围装饰的蓝色桔梗与橙色月季巧妙呼应著两家企业的品牌色调。
周雨萌和陈敏分別拿著相机，站在背景板正前方，准备拍照。
周雨萌调整著相机滤镜，以求最佳官方宣传效果，陈敏则打开配发的平果4s专业模式，为大摩的案例库积累素材。
“各位，我们来合影留念吧！”
孙薇笑著提议，目光扫过眾人，最终落在陈默和陆清越身上。
她原本站在背景板中间偏右的位置，却刻意向右侧退了半步，伸手示意陆清越上前。
“清越，你和陈总作为双方的核心对接人，理应站在c位，这才符合此次合作的分量！”
这话合情合理，又悄然为两人创造了些许空间。
陆清越眼底闪过一丝瞭然的笑意，没有拒绝对方的好意，依言走到背景板中央。
陈默会意，迈步站到陆清越身旁。
第一排站位迅速確定：左起林峻峰、陈默、陆清越、孙薇。
第二排则由双方团队成员交错站立。
“准备好...三、二、一！”
快门声接连响起。
周雨萌为橙子官网记录下这歷史性的一刻，配文將是“橙子科技携手摩根仕丹利，加速海外战略布局”。
陈敏则为大摩的国內海外併购业务宣传，留存了高质量素材。
合影结束，双方成员相互握手道別。
轮到陈默与陆清越握手时，她指尖轻轻在他掌心扣了一下，声音低得只有两人能听见：“陈总，別忘了我们的约定！”
陈默的拇指无意识地蹭过她的指节，嘴角弧度温和。
“放心，这么重要的事，我怎么会忘！”
话音落下，两人同时鬆开手，若无其事地转身，跟上各自的团队。
指尖残留的微温，悄然隱匿在园的晚风与夜色之中。
这次成功的商务会谈落下惟幕，而一些新的故事，似乎才刚刚写下序章。
陈默最后回望一眼，正对上陆清越隔空投来的目光，两人默契地相视一笑，將徒步的约定，藏进了只有彼此懂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