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211.真相（1/2）

第212章 211.真相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开后百杀！

九月八日，暮色四合。

武当山脚下，一处被王府高手严密控制的清幽院落內，灯火通明，映得雕窗光影摇曳。

而在院落中一座最为豪华的寢室当中，赵敏仅著单衣，脸颊上还残留著下午激吻后的配红。

就在白天，她完成了陈霄的要求，將董天宝於九月九重阳节拜山的消息散播天下，因此那个少年便按照约定，彻底解除了她的牵丝引之毒。

在毒解的剎那，长久压抑的恐惧消散，混杂著对强者的崇拜与心底莫名滋生的情，她竟大胆地吻了上去。

然后，就是忘我的缠绵。

回想著白日里自己的主动，就连她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脸颊再次发烫。

篤篤篤。

然而就在下一秒，房门被轻轻敲响，声音在寂静的室內格外清晰。

“是谁？”

赵敏心头一跳，迅速拉拢衣襟，

“郡主，是我。”

回答她的是一个女子，这是她贴身丫鬟如月的声音。

“进来吧。”

赵敏微微侧身，让女子彻底走了进来，然后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这么多天过去，

查到此人的身世了么？”

“查到了。”

如月推门而入，步履匆匆，带进一股微凉的夜风，

她脸色凝重得近乎苍白，她拿出几本早已泛黄的古籍，摆在赵敏面前，“奴婢发动上千名书吏，根据董天宝这个名字，调查了全国上下的歷史文献，终於在这几份前朝县誌中找到了线索。”

说著，她便一一翻开了面前的古籍。

“什么，他竟然真的是——“

赵敏下意识捂住嘴巴，眼中浮现出震惊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静室內，陈霄盘膝而坐。

倚天剑横放膝前，幽冷的剑身映著跳动的烛光，也映著他沉静的面庞。

冰魄內息如冰川下的暗河，无声地淬链著四肢百骸。

此时此刻，陈霄只感觉自己的状態从未有如此好过，心神空明，仿佛剥离了所有尘世杂念。

明日，便是九月九的重阳之日，也是他前往武当山之时。

他气息內敛至极致，呼吸悠长几不可闻，如寻常凡人，所有力量如同被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凝聚於一点，只待明日那惊天动地的爆发·

而他的身侧，周芷若垂首侍立在一旁，素手捧著一盏清茶，指尖却微微发白。

她眼角扫过陈霄膝上的倚天剑，又迅速垂下。

灭门之仇，受制之辱，牵丝引那渗入骨髓的剧痛—-种种情绪在她心中激烈衝撞，化作眼底深处难以掩饰的恨意。

只是她並不敢动，甚至不敢让呼吸太重，唯恐惊扰了这尊魔神，引来新一轮的羞辱“

只不过就在下一秒，陈霄却突然睁眼望向门口，隨即化作轻轻一嘆，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隨即，静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赵敏站在门口，胸口剧烈起伏，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仿佛刚从冰窖里捞出来。

往日灵动狡点的双眸此刻却充斥著巨大的混乱，她手中紧紧著几页泛黄脆弱的纸张，边缘甚至被她捏出了裂痕。

“董天宝！”

她的声音失了所有从容，带著歇斯底里的颤抖，“你不是董天宝，你到底是谁！是九十年前的那个人，那个天外魔君？”

她猛地將手中的残破纸张掷向陈霄，纸张在空中散开，上面依稀可见模糊的文字和一幅潦草却极具神韵的图画。

图画中，是一名面容冷酷，眼神桀驁的青年，虽然和陈霄长得並不相像，可是其姿態神韵，脾天下的眼神，却与此时的陈霄几乎一模一样！

而旁边，墨跡已淡的文字上，赫然记载著董天宝.天外魔君围攻少林—.张君宝阻之等等字眼！

陈霄缓缓抬眼，目光平静得可怕，仿佛早已料到这一幕，膝上的倚天剑似乎感应到主人心绪，

发出一声低沉的喻鸣，室內的烛火猛地摇曳了一瞬。

“是我。”

陈霄的声音平淡无波，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九十年光阴，於本座而言不过弹指一瞬，本座也不曾隱瞒自己的身份，只是你不愿相信罢了。”

说著，陈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怎么，发现自己委身於一个百年老怪，觉得噁心了？

失望了？”

“不，我不信，这不可能！”

赵敏如遭雷击，陈霄平静的承认，比任何辩解都更具毁灭性，她跟跑著后退一步，扶著门框才勉强站稳。

眼前这个丰神俊朗，仿佛只有十六七岁的偏偏少年，竟是一个活了至少一百多年的怪物？那个让她又惧又慕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和恐怖！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愚弄的屈辱瞬间將她淹没，她以为自己是在与强大对手周旋博弈，甚至投入了情感—此刻才明白，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竟对一个跨越时光的怪物动了心！

昨夜肌肤相亲、耳鬢廝磨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浮现，一股翻江倒海般的噁心感猛地衝上喉头！她死死捂住嘴，强忍著乾呕的衝动。

“你是个怪物！彻头彻尾的怪物！”

赵敏的声音带著哭腔，眼神破碎，“你利用我，欺骗我，让我像个傻子一样—“

她猛地转身，疯一般衝出静室，哭喊声在夜风中破碎迴荡：“我不信，我不信！”

陈霄回过头来，微微嘆息，目光甚至没有追隨她离去的方向。

对他而言，赵敏的爱慕，憎恨，乃至是崩溃，都不过是明日大战前微不足道的尘埃，他的心神早已越过千山万水，牢牢锁定了武当山上那道如渊似海的气息。

至於儿女情长？不过是过眼云烟，连让他心湖泛起一丝涟漪的资格都没有—明日的战场，才是他爬向更高层次的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