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大觉寺(1/2)
甭管老皇帝是怎么想的了,眼下那群古北口的八旗兵隨时可能外放,再不断刃分刀只怕来不及了,林煒第二天在上书房请了假,包上了宝刀,按照李德全的提示,前往了大觉寺。
清廷规定,每逢子卯午酉年的秋天举行乡试,转过年的春天举行会试,春主木为生发,举子们有可能当官,所以按惯例会在季春三月举行京城春闈,秋主金为肃杀,所以等到秋收以后便勾决人犯。
如今朝廷上被老皇帝杀的人头滚滚,西市上每天都要有官儿人头落地,敢於留京给六部帮忙的举子都跟著少了不少,眼看著朝廷上人手不够用了,老皇帝便突破了惯例,今年的会试和秋决一起举行。
也不知道有没有警告这帮举子们的意思。
赶考的人一来,北京也跟著热闹了起来,外省会馆附近到处都是卖文昌帝君像的,卖笔粽的,兜售魁星钱的,卖状元红的,好在大觉寺距离京城不近,也没供奉文殊菩萨,倒也难得的清静。
林煒按图索驥,在大觉寺边上找了半天,终於找到了铁桿张的铁匠铺子。
这是一处不大的红墙砖房,盖著灰黑色的亮瓦,铺子前的路打扫的乾乾净净,没掛明幌儿,也不似寻常铁作那般嘈杂,打眼一瞅还以为是寻常商號,一看就比盔甲胡同里的正蓝旗辖著的铁匠铺强上太多了。
林煒栓好马,夹著刀推门而入,只见一个老头脸上盖著青巾,优哉游哉的躺在院子中央的藤椅上晒太阳,想来就是铁桿张了。
这老头见有人来了也不起身,只是冷冷道:“你找错地方,卖超度烛火的在道对面。”
林煒笑呵呵道:“我这有把刀想要改改……”
这老头也是高傲的紧,主打的就是一个地道:“要找铁匠铺,你也找错地儿了,我这就是寻常老百姓家。”
“遏必隆刀也不改?”
老头腾得一下就站起身,走到林煒面前,大手一伸:“给我瞅瞅!”
林煒刚把刀递过去,他就急不可耐的打开了包裹的黄布,像是抚摸一只未满月的小狗崽一般,轻轻的摸著刀鞘。
“好刀!”
“好刀!”
“真是开眼了!这才是祖宗的手艺!这才是正经玩意儿啊!”
“今儿我就破例开一次炉!你想怎么改?”
林煒笑著问道:“你就不怕这刀是我偷的?”
这老张头倒也是豪爽,眼睛一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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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的?”
“能从內务府把这刀偷出来,也是你的能耐!老汉我被抓进刑部也认了!”
说完也不等林煒同意,风风火火的走到一旁的棚子里,打上赤膊,独自一人又是点炉又是拉风箱的。
林煒想要帮忙他也不让,就让林煒在靠边儿站,高兴的话就自己烧水泡茶,不高兴就到藤椅上躺著,反正別给他添乱就成。
这老头看起来有点高傲的劲,话匣子一打开立刻变成极为善谈,一边烧著炉子,一边和林煒吹嘘著他在內务府造作处的光荣岁月,什么养心殿里的自鸣钟只有他会修,什么老皇帝送给罗剎国彼得大帝的黄金马磴子,也是他一手打的这一类的。
前一世林煒就愿意听计程车司机讲海里的事,现在也是如此,他烧好了水,泡好茶,也给著老头的葫芦满上了酒,一老一少正聊得不亦乐乎呢,只听大觉寺內隱隱传来鼓鈸之声,夹杂著和尚们敲木鱼,唱咪咪妈咪哄的声响,和院子里的氛围十分不协调。
林煒呵呵笑道:“咱爷俩在正扯在兴头上呢,旁边有人做丧事,也忒煞风景了。”
张铁桿用布褂子擦了擦汗,喝了一大口酒,下巴上的鬍子亮晶晶的,想打酒嗝又没打上来,挤著眼睛抽著鼻子疑惑著:
“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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