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希寧服输,悽惨女子(1/2)
希寧本该对这个名字无比憎恨,但在这幽暗的地狱里,她似乎摒除了一切情感,只剩下空洞的麻木,良久才说出第二句话:“你-——
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很想我死吗?”
“老子没这么想!只是拿你试试招!”江嫣的语气充满了懊恼,“我没想到你这么弱,好歹也是地藏,怎么会一下都经不住?算我求你了,別死好吗?”
希寧隔了一会儿,才艰涩地说出第三句话:“我还能活吗?”
“能!当然能!”江嫣飞快地道,“我本来都把你救回来了,谁知道你求生意志这么差,一口气接不上,又要去死!我-—-—”-唉,我虽然打了你屁股,可你就不能坚强一点吗?这点事情就要死要活的—·——·
希寧想起刚才听到的拍打声响,缓缓道:“刚才---”--是你在打我?”
“是啊,本来说好的,我要是贏了你,就要惩罚你嘛——---你要是不服气,有本事就打回来——.—
江嫣说到这里,见希寧脸色不对,好像出气多进气少,一副马上就要嗝屁的样子,她赶紧改口道,“算了算了,算我怕了你了!只要你別死,我现在就让你打回来好不好?来来来,你快睁开眼晴,我起来给你打!”
希寧半响没有回应。
身体各处都传来撕裂般的痛苦,那是幻境中所遭受的地狱刑罚,
在肉身上化为现实,好像破碎的布娃娃被重新拼凑一样,虽然看上去还是一块整体,然而已经遍布裂纹,千疮百孔,支离破碎。
魂魄似乎也无法完全回归肉身,浮浮沉沉,空洞虚弱,好像风一吹就会被颳走。
如果她不是地藏,她早已经暴毙多时了。
江嫣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能回来吗?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拉我·—.”
希寧没有太多的屈辱感,就说出了这句话。
魂魄半脱离肉身,此时她的心头已没有太多情绪,近乎麻木。
在“消亡”与“继续存在”之间,她本能地选择了后者。
抓住一切机会,活下去!这是所有生命的本能。
在生死面前,一切礼义廉耻都是多余,摒除肉身的情绪之后,希寧第一时间做出了最优的选择。
江晨也没有逗她,马上以神念牵住她的魂魄,指引她回归肉身。
这需要希寧自己的努力,江晨只是一个辅助者和指引者,能不能活下去,还得看希寧自己的求生意志。
半睡半醒中,希寧似乎仍在地狱徘徊。
她迷迷证证地仰起头,看到铅灰色的地狱天空中出现了一扇金色的天门。
圣洁的光芒洒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辉。原本围绕在她周身窥伺血食的魅惊恐地四散逃窜。
希寧呆愜了片刻,缓缓朝那扇金色天门伸出了手掌。
剎时,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席捲过来,將她四分五裂的意识拼凑完整,往地狱穹顶上的铅灰色天空飞去,投入天门之中。
现实中,躺在江嫣怀里奄奄一息的希寧募然睁开双眼,身躯打了个寒战,喉咙里一口淤血再也忍不住,“噗”一下喷得江嫣满脸殷红。
“这就是血口喷人了吧?”江嫣用衣袖擦了擦脸。
希寧想要抬起身子,却觉得全身麻痹,稍微一动就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她咬紧牙关,將这股痛楚尽数承受。
半响,她逐渐適应了这种痛苦,恢復了对身体的掌控,揉了揉眼晴,视线里一片模糊,隔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变得清明。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江嫣那张可恶的脸。
四目相对,刚才被压制的凡人肉身的负面情感雾时全部涌上心头。
屈辱、怨恨、恼怒、沮丧、恐惧-——
强烈的情绪波动险些衝垮了希寧的理智。
这个人差点把她打入地狱。
偏偏又是这个人,把她救了回来。
希寧心情之复杂,难以言喻。
“怎么样?活过来了吧?”江嫣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掌。
希寧点了点头,没说话,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现在只想躲开这个人,躲开这种窘迫的处境。
她挣扎著从江嫣怀里起身,低头看了一眼,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裙被动过的痕跡,脸色时变得铁青。
“你还—.”
“我没干別的,就打了你几巴掌。”江嫣连忙解释,还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上次说好的嘛,如果你再败给我,可不会隔著衣服打了。我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希寧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下心头翻涌的愤怒悲屈,扭开头去,
咬著银牙,冷冷地道:“这次是你贏了。”
“希望你吸取教训,別再来找我了。”江嫣说到这里,见希寧脸色难看,苍白如陶瓷般的脸上似乎完全没有血色,便压低了声音小声道,“下次再输给我,我就把你吊起来,让姐妹们都来欣赏你的败犬模样———”
“你说什么?咳咳—————”希寧一句话没说完,又剧烈咳嗽起来。
江嫣赶紧一边拍打她后背给她顺气,一边改口道:“没啥,小孩子不懂事,说著玩的。你快回去希寧城歇著吧!”
希寧止住咳嗽,沉默片刻,闷闷地道:“我不会再找你了。”
江嫣笑起来:“那就好,你终於醒悟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是学佛的人,要懂得放下。善哉善哉!”
希寧道:“你是在为你自己劝我,还是为江晨劝我?”
江嫣一愣,旋即笑容愈盛:“都有啊。你都该放下。”
希寧没声。
“行了,你快回去吧。记得让希寧城的人多多供奉香火。”江嫣挥了挥手,“我就不送你了-—--对了,还是夸你一句一一手感不错。”
希寧募然回首,恶狠狠地瞪著她。
江嫣收起手掌,笑嘻嘻地道:“我救了你的命,咱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
希寧不说话,转身驾莲台离开。
她彻彻底底地输了。
一败涂地,还被仇人救了性命,这样的耻辱,相比於言语上的调侃,给她带来了更多绝望。这一生,恐怕都不能摆脱这种耻辱了。
她不知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背后那个女人。
她甚至没有愤怒,只有羞惭、耻辱、悲哀、气馁、绝望,却连眼泪也流不出来,渐至於一种自暴自弃的麻木。
她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软弱无力,明明在死亡大道上抢占先机,
却一败再败,这辈子恐怕都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除了江晨之外,我又多了一个无法战胜的敌人,只能永远被他们两个踩在脚底。
那女人救我的时候,牵引我魂魄的那种神念波动,依稀有几分熟悉?貌似与江晨有些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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