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是时候,捅破这天了(二合一)(1/2)
第452章 是时候,捅破这天了(二合一)
后山,陈叙在木屋中间的小厅内招待冯原柏与伍正则。
故人重逢,仿佛双方皆已有许久未见。
可实际上,陈叙也就是与伍正则分别的时间稍长一些。
而与冯原柏分别,却仅仅只有二十几日而已。
不到一月时间,双方再见,却竟都不由自主生出了恍如隔世之感。
落座后,冯原柏的第一句话便是:
“叙之,你如今归来自是极好,却不知你消失的那些时日又是去了哪里?”
如此直言,这既是因为双方关系已经亲近到了不需要拐弯抹角的程度,同时也是因为事态紧要,冯原柏已无心委婉。
冯原柏提问,伍正则也同样面露关切。
陈叙感知敏锐,他发现冯原柏与伍正则二位神态皆有些异样。
他便微微斟酌,回答道:“我所去之处,与当时南北大运河建成有一定关联。
具体我无法细说,冯兄、夫子,二位可以理解为,南北大运河建成时的功德汇聚,促使我接触到了某个秘境。
当时我受到天地异力冲击,自然而然便踏入了那片秘境。
我在秘境中逗留十数日,这才寻到归途,至今日回乡。”
这番解释一出,冯、伍二人脸上都露出恍然之色。
冯原柏的神情还要更古怪些,他长长吐出口气道:
“所以你当时消失,是因为被困秘境?”
被困秘境?
这个说法其实不太准确,陈叙当时逗留璇天星斗界,倒也说不上真正被困。
不过因为两界之间秘密极多,此前陈叙试图向魏源与阿实解释其中究竟时,就受奇异力量影响,无法开口说出究竟。
所以此番冯原柏提出“被困秘境”四字时,陈叙便未明确否认。
“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岔了。”冯原柏顿时一叹,他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陈叙道:“冯兄有话但请直言,你我之间,实在无需如此。”
他看得出来,冯原柏的确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所以他辗转踌躇,最后说出了石破天惊般的一句话:“叙之,闻大儒他……失踪已有十数日。”
声音落下,木屋小厅内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
片刻后,陈叙消化了冯原柏这一句话中的含义。
他按捺住心中的惊涛骇浪,仔细询问:“冯兄,你所说的闻大儒失踪,可是已有揣测方向?”
冯原柏注视陈叙,目光又扫过了旁边同样神色复杂的伍正则,他没有直接回答陈叙的话,却忽然反问伍正则:
“伍训导,你在京中亦有师门传承,有关于闻大儒失踪之事,你可有话说?”
伍正则今日话语极少,此番被问询到头上来,他才终于苦笑一声,道:
“我所欲言,大约亦正是冯明府所欲言。
叙之,我此前甚至以为你与闻大儒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失踪,消失在同一处。
如今见你安好,我既觉喜悦,却又更生一重担忧。
此事,倘若闻大儒都无法逃脱,你……日后又如何幸免?
你此番归乡,不说人尽皆知,可消息既未隐瞒,大肆传出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我怕过不了几日你也要……遭遇危机。”
是的,相比起冯原柏的某些家国忧虑,伍正则所担忧的,反而更在于陈叙本身安危。
一个闻道元已经失踪了,对方连大儒都敢下手,又怎么可能会放过陈叙?
而陈叙与闻道元之间最大的关联,便在于共同主持了南水北调!
这期间的天大渊源,其实不需说得太过明白,在场三人便已皆是心知肚明。
谁都不是傻子。
要是怎样的势力,怎样的疯狂,才敢对大儒下手?
而既然连大儒都下手了,陈叙如今纵使名满天下,只怕也难以幸免。
毕竟,他再大的声名,还能大过大儒不成?
伍正则低声苦笑道:“叙之,为师从前读四书,教四书,言之凿凿皆是,虽千万人吾往矣。
求的是舍生取义,杀生成仁。
读书人,头可断血可流,气节万万不可丢。
然而如今,我却居然想要劝你……避一避锋芒。”
他艰难地说出这一段话后,接下来的言语反而顺畅了。
于是他又问了陈叙一个问题:“叙之,那个秘境,你可还能再去?”
这就是实实在在地劝说陈叙快躲快逃!
他这一句劝说,比起冯原柏方才所言“闻道元失踪之事”,所能给人带来的震撼竟是不相上下。
木屋内明明光线明亮,可是同坐在屋中的三人之间,气氛却沉默得叫人不由自主心底发冷。
呼呼呼——
窗外似有山风吹过。
山林虽浅,风涛却疾。
陈叙一时没有说话,冯原柏亦如此,伍正则更如此。
无人知晓,此刻的陈叙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如此年轻,他才刚刚做成了一件古往今来,数百数千年皆未能有人做成的大事。
他主持了南水北调,获得了莫大功德,甚至说一句改天换地都不为过。
可就是如此功业,在完成以后,迎接他的却并非是万众欢呼,名利加身,青云直上,天街坦途——
相反,今日有人告知他,他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功绩,而遭遇到前所未有的灭顶危机。
今日在此的两人,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是他的师长。
却无一人敢于明确直言,此番将给他带来危机的,究竟是什么势力,什么人物。
大家就算是深入讨论着这个问题,言语间却仍然多有避忌。
至少,在此刻旁听的小鼠与魏源看来,三人间的谈话就是云里雾里、莫名其妙的。
陈叙在小厅招待冯原柏与伍正则,魏源与阿实则一起缩在西屋。
两只小妖皆是探着头颅,聚精会神地听着三人谈话。
可越听,两小妖却是越懵。
小鼠不由“吱吱吱”,发出轻轻的兽言与魏源探讨:
“刺猬,他们说的到底是什么?怎么尽打哑谜?真是急死个妖!
唉,他们说书生有危险哩。
书生那么厉害,什么危险能害得到他?”
是了,在阿实心中,见识过陈叙的多场战斗以后,它对陈叙的信心已经空前膨胀。
小鼠探着头,毛绒绒的小脸微微皱起,下巴却向上昂起,十分骄傲道:
“那么厉害的精魅都被书生三下五除二,呼啦啦就打死了。
书生现在,深不可测的!
哼,便是再有坏蛋过来,必定也不是书生翻掌之敌。”
小鼠这般得意,可是挨在它旁边的魏源却天性里存在几分悲观。
魏源也探着头,它认真听着厅中三人的对话,先时懵懵懂懂,难解其意。
可后来它却渐渐剖析,有了揣测。
魏源如同某些拥有反刍能力的妖类般,细细咀嚼着三人所说的每一句话。
直到某一刻,它忽然对小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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