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喂香（1/2）

看起来这似乎并不符合养蚀人的传统，养蚀人一般没有说养活物的传统，虽然说很早以前有过活、死锭子的传说，但那毕竟是传说，谁也不知道、谁也没见过所谓的活锭子长相如何，更没有听说过用香养人。

而这一刻，张友凉所见到的老婆婆正是在用香养人，眼前的囡囡茁壮成长却只是喝一碗清汤，于情于理都显得有些怪异，怪异的地方也就出在那一晚上十根香上面，而且这十根香在天亮之前老婆婆都会留心将落在地上的香灰打扫干净。

一开始张友凉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一般等到夜晚的时候他都会潜入到落花村里去查看落花村是否有何异样，但是令他感到失望的是，这半个月以来，他并没有在落花村中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这里的村民生活的很平常，而且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利空法师也跟着张友凉跑来跑去半个月，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也忍不住有些失望，他倒是没有在老婆婆这里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随后的一天晚上，张友凉决定仔细地观察老婆婆的动静，这位老婆婆白天晚上都不睡觉，虽然看起来佝偻着身子，但却精神矍铄，没有任何的疲惫，这让张友凉更加感觉到诡异。

夜晚悄悄来袭，此时的囡囡早已喝完清汤之后睡下，老婆婆照旧在她的腋下刮下一层老皮放在香囊中，随后就在囡囡的床头处点燃了一根香，香气瞬间袭满了整个泥屋，老婆婆还顺手拿起一个蒲扇，在囡囡的床头扇着风。

这风将香气送到了囡囡那边，囡囡的鼻子耸了耸，张友凉注意到，香烟顺着囡囡的鼻子溜了进去，囡囡还忍不住咂了咂嘴，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佳肴一般。

这时屋外的利空法师也走了进来，本来平静的脸上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不由地瞪大了瞳孔，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张友凉拦了下来，张友凉示意他继续观察下去。

老婆婆盯着囡囡熟睡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不时会叨念着什么，“囡囡啊，快些长大吧，等到香囊够了，婆婆就换你一个男儿身，”

“这是何意？”利空法师有些摸不着头脑，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变成了一个无头苍蝇，根本捉摸不清这背后的真相。

这老婆婆说完这句话后，一晚上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等着那香烧完之后又烧了一炷香，床上睡熟的囡囡则是一口接着一口吮吸着空气中的白烟。

张友凉没有多说话，跟着走出了泥屋外，看了眼天空上的弯月，沉声说道，“法师，你可了解过养蚀人？”

利空法师不解张友凉的意思，点点头道，“贫僧也只是在那本《大梁轶事》中略有耳闻，本以为只是捕风捉影，却没想到真有其事。”

“养蚀人有一句唱词，香间一壶茶，味从签中来。问路需留名，留名需进门。”张友凉顿了顿，接着说道，“这其中就暗含了养蚀人初窥门径的方法，全靠舌尖味。”

利空法师点点头，他没有继续发问，等着张友凉继续讲下去。

“我刚才尝试着用舌中味探寻了老婆婆所点的香，跟我的猜测一致，我在里面嗅到了养蚀人的气息，所以这老婆婆的行为引起了我的猜测······”张友凉目光转向泥屋，蹙起眉头。

“据我所知，养蚀人一般都会制香来豢养自己的香蚀，而这些香蚀都有些诡异莫测之力，嗯，你的意思是？”利空法师看着张友凉，一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但很快他瞪大了眼睛望向张友凉，双手忍不住合十，低声念了几句佛号，随后向张友凉求证，“应该不会吧？”

张友凉摇头，“我也希望这是不会的，但是你从那老婆婆诡异的行为来看，就应该知道很反常了，尤其是那叫囡囡的女娃，你没发现她每()

天只是喝了一碗清汤，却依旧长大了吗？”

利空法师深呼一口气，他跟着补充了一句，“其实禅者你还没发现一点，近来这名叫囡囡的小女孩长得过快了，甚至已经超过同龄的孩童了······”

张友凉闻言瞪了瞪眼，这一点他倒是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关注着老婆婆和小女孩古怪的行为，却没有关注到女孩囡囡的身体变化。

等到第二天破晓的时候，张友凉也是明显注意到走出门去的囡囡，她身上的青袍显然紧了一些，难怪，张友凉想到了老婆婆一直在做的针线活。

不过囡囡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每天回来依旧是照例喝了碗清汤，但很快囡囡就已经无法在待在老婆婆的怀里了，不过囡囡似乎并没有介意，而是躺在床上听着老婆婆叨念着故事，声音也有了些变化。

而老婆婆从囡囡身上取下的老皮也变得更多了，眼看着香囊就要收满了，就在这一天晚上，张友凉发现老婆婆意外没有给囡囡点香，而是早早准备了一个大的浴盆，这个浴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里面有些尘垢，不过在老婆婆将烧好的热水倒进去之后，浴盆里瞬间散发出一股浓郁的香味出来。

浓郁的香味瞬间溢满了整个房间，张友凉瞪大了眼睛，这股浓郁的香味引起了他的不适，他感觉有一种恶寒从胃里袭来，整个人的脑袋都大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