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1/2）

25.

贝西勒跟纳森好不容易找到安里，却看到她脸sE深沉，仰着头似乎在看什麽东西。

两人面面相觑，因为安里现在展现出来的氛围，有种不想让人靠近的感觉，这使得他们停下了脚步。

安里的异样让纳森询问贝西勒「她在幻境看到谁吗？」

「你在幻境又看到了谁？」贝西勒反问他。

「杰奈特，不过我放了一把火烧掉他。」纳森说得云淡风轻。

「我遇到了已故的兄长，布莱顿。」贝西勒没有正面回答纳森问题「所以，你觉得安里会看到谁？」

「……凯特琳娜。」纳森肯定地回答。

「她身上有伤。」贝西勒指了指用止血带缠住腰际的安里，语气顿了一下「布莱顿没有攻击过我。」

「杰奈特来不及攻击我。」

两人看了看彼此，都从中看到忧心。

「你们找到出路了吗？」安里没有看向他们。

「没有。」纳森很遗憾地回答。

安里没有再说话，她cH0U出银剑，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况下，将她正前方那棵大树劈断。

纳森跟贝西勒都吓了一跳，以为安里气到想任意发泄，却在下一刻听到一声惨叫声。

声音来自於那棵大树，它呈现一种诡异的倒地模样，像人又像树g，那叫声直到它倒地才停止，然後迅速化成灰烬，接着，一条道路出现。

收起银剑，安里回头对两人说道「走吧。」

「……真是简单又粗暴阿。」纳森瞠目结舌。

m0m0下巴，贝西勒有点担心「希望待会，梦魔别再激怒安里。」

安里的脾气很好，这点无庸置疑，所有人都认可，近四年来的军旅生活，贝西勒很清楚他这位上司律己甚严，对待下属虽会严格要求，但并不苛刻，更不轻易发怒，显然，凯特琳娜可以牵动安里不为人知的情绪。

之後，每次路被堵住，安里就选择挥剑砍树，一路下来，贝西勒跟纳森已经从最原先听到尖叫声的惊骇，但最後平静无波地接受，甚至会跟着一起朝树攻击。

「我们已经浪费两天的时间了。」纳森从怀里掏出计时沙漏。「来到这里花去四天，困在幻境里约一天，现在又耗去两天，我们时间所剩不多了，安里。」

安里紧握银剑，咬牙继续砍断树g，b谁都清楚时间的紧迫，更担心凯特琳娜落在梦魔手上，会受到更多折磨，况且凯特琳娜身上的伤，不会容许他们拖延太多时间去救她。

贝西勒跟纳森都可以从安里动手的力道，看出她的心急，但是两人也无可奈何，只能贡献自己力量，加快找出道路的速度。

也许是他们动手越来越快，也或许是梦魔已经厌烦跟他们耗下去，待到第三天时，他们从一群荆棘中，看到梦魔，以及两手被荆棘串住，脸上血sE尽失的凯特琳娜。

安里却没有如纳森跟贝西勒所以为的冲上去，她只是紧握手中银剑，双眼盯着梦魔。

「我本来想再多跟你们玩几天的。」梦魔闲闲地说着，一边伸手抓住凯特琳娜的下巴，「可是你砍了我太多宠物，让我不太开心呐。」

梦魔的动作使得安里的苍蓝sE眼眸颜sE加深许多，她正试图平息自己的怒气，凯特琳娜的模样看起来相当糟糕。

毫不在意安里的态度，梦魔悠闲地将手指慢慢向下滑落，从凯特琳娜JiNg致的锁骨，再到拥有优美弧度的x部。

基於绅士风范，纳森跟贝西勒尴尬地移开视线，因为凯特琳娜的衣物是被梦魔剔开，露出里面绷带包紮的样子，也就是说，如果去除绷带，凯特琳娜几乎是衣不蔽T的模样，而未被绷带缠覆的雪白肩膀，有着暗红sE的伤痕。

「住手！」安里咬牙切齿地怒喊，无法忍受梦魔用这种方式羞辱凯特琳娜，谁都不能这样伤害她。

「那就阻止我呀。」咯咯笑着，梦魔根本没将安里放在眼里，手指甚至抚向凯特琳娜的腰腹，极为挑衅。

一把由兽牙制成的匕首，笔直地没入梦魔的手背，距离计算的刚刚好，甚至没有伤到凯特琳娜，也成功阻止梦魔继续的行为。

梦魔怒视安里，显然是後者的杰作。

「放开她。」安里对於梦魔怒目相视，丝毫不在意。

「呵呵，我一直就很好奇。」梦魔反倒不再生气，她任由那把匕首cHa着，另一只手则装模作样地支着自己的额头「是什麽原因让你一再地容忍身为敌人的凯特琳娜，她手上应该有不少条伊格尔士兵的命。」

「我手上也有无数帝国士兵跟罗祆教祭司，还有幻影杀手的血。」安里沉着地说着，不让梦魔激怒「战争就是如此，我只是遗憾没能及早将凯特琳娜从这泥沼里拉出来，让她平白受了这麽多的痛苦。」

「所以你原谅她？那你其它因她而Si的战友呢？」梦魔继续笑着。

「战争一定会有Si伤，这是我们都有的觉悟。」贝西勒冷不防地冒出这句话。

「哎呀，这不是那天拿着弓箭对我的S手吗？」梦魔头转向贝西勒。「几天前不是还怒气腾腾地想SSi凯特琳娜。」

梦魔说的话模棱两可，有意挑起矛盾。

「是的，在最早之前，我甚至想直接一箭SSi凯特琳娜。」贝西勒并不讳言。「但是她救了我，不论是什麽原因，她都救了我，我不想欠她人情。」

至於更深层的私心，贝西勒没有明确说出。在见过布莱顿後，贝西勒那宛如打上无数个Si结的心烦之事，慢慢拆解出来，他对凯特琳娜的恨来自於自己的无能为力，以及对安里不能明说的感情。

所以，贝西勒b谁都还要清楚，再憎恨凯特琳娜下去，只是让他显得更加丑恶罢了。

「不一定所有人都会原谅凯特琳娜。」安里并不在意梦魔的挑拨，她沉声说着「但是我会陪着她，不论多久时间，我都会陪她到最後，不管是赎罪，还是请求旁人原谅。」

战争一定会有Si伤，所有人上战场时，早已觉悟，帝国是入侵的一方，但最该Si的，难道不是罗祆教吗？他们有计画地蒐罗贫民窟的孩子，在他们懵懂无知的时候洗脑他们，给予他们一切，让他们以为来到天堂，殊不知却是另一个地狱，让这些孩子一个个从无辜单纯，变成以杀人为乐的工具。

是的，他们有错，但铸成这个最大错误的，是罗祆教。

安里的话让梦魔有些错愕，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不太理解的开口「……你们人类真是奇怪。」

「人类的情感远b你们想像的复杂。」纳森在一旁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