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1/2)
“你谈过恋爱吧,余先生?你应该清楚其中的基本——凡是正常的爱,都在要求一定形式的回应。哪怕不去主动追逐,在对方回应的那一刻也会更加愉快。但就我的观察看来,阮闲似乎完全不计较唐亦步的回应问题。”
“我知道,他俩是都有点不正常。”余乐挠挠头皮,“说白了,我也没法理解爱上自己造出的东西是怎么个爱法,但凡事都有第一次,太绝对也不好吧?再说了,这和小阮背不背叛我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对mul-01有信心。”阮教授的声音里有一丝笑意,“它很快就会发现,唐亦步是‘阮立杰’唯一感兴趣的事物。如果它愿意把唐亦步作为筹码,阮闲说不定会接受。理由很好找——nul-00的容器是电子脑,主脑只要复制走他的全部数据就能进行学习,不一定非要毁掉他。”
阮教授没说下去,但余乐足以猜出接下来可能的发展。
只要主脑想办法消除a型初始机,或者干脆给唐亦步的电子脑换具长相一样的壳子。在拥有绝对资源优势的前提下,它未必不能留他。
余乐开始吃不准阮闲会不会答应这交易了。
如果交易成立,唐亦步一定会被严密控制。要他是个正常人,这段感情准要玩完……可那是把活命当头等大事的人工智能,知晓自己有机会活命,唐亦步绝对会伪装起来,和阮闲过安生日子,同时寻找东山再起的渺茫机会。
但对于阮闲来说,除了生活更加安稳,一切都没有变化。他根本不在意对方的回应,这一点在此时变得有点可怖。
余乐想着想着,表情开始变得难看起来。阮教授见对方猜出了个八九分,十分自然地继续。
“……这样的交易成立后,阮闲会全力为主脑工作。我想他也考虑到了这一层,之所以没有主动提出要求,八成是在顾忌身份暴露。但我想,这个交易的成立只是时间问题。”
余乐吞了口唾沫。“明明知道会这样,你还是放唐亦步去刺探阮闲的计划?”
“nul-00对感情问题的储备还不够,他算不出这些,这是必要的经历。”阮教授说道,“不到万不得已,nul-00绝对不会屈从主脑。他很清楚,自己的存在对主脑永远都是个威胁,不可能自愿交出主动权。他和阮闲在这个问题上的矛盾不可调和,我必须让nul-00全心全意为我们战斗。”
是了,一旦知道阮闲的打算,唐亦步一定会选择尽快消灭主脑,把自己的创造者夺回来——至于夺回来后怎么样,余乐不愿意去想。
“所以说到底,你在用‘阮闲的逃走’换取‘唐亦步100%的合作’。”余乐总结道,声音干涩。
先一步放弃部分胜率的换子行为,一笔合算的买卖——如果那两个人都在这里,先不说感情问题,他俩加起来破坏力就够大了,未必愿意听阮教授指挥。
“现在唐亦步不在这里,我就直说了。接下来的计划,我会以阮闲的背叛为前提进行规划。”
“万一唐亦步那边出了岔子呢?”余乐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他就是想找话反驳一下。事情的发展让他全身都不舒服。
“我不可能把宝贵的时间全放在未必存活的nul-00身上。他的确能大幅提高胜率,但绝对不是计划的核心——无论哪一套计划,都是如此。”阮教授说,“现在是再次纠集反抗军的时候了,余先生。”
……
装甲越野驶过河床,车厢颠簸起来,让回忆中的余乐被迫回到现实。
他要怎么告诉季小满呢?
哪怕他们见过这世上最危险的东西,最了不得的人。他们四人加起来,最多也就是这段历史的配角。这从一开始就是阮教授和主脑的战役,他们最多被当成棋盘上的棋子,压根没有多少主动插手的机会。
……而且再次见到阮闲时,他很可能是他们的敌人。
“也没有那么不顺。”余乐最终这样告诉季小满。“不是什么大事,等到了地下城再说吧。”
仲清沉默地坐在后座。车厢里没了铁珠子嘎嘎的叫声、阮教授的吐泡声、唐亦步咀嚼声,也没了阮闲和唐亦步偷偷摸摸交谈的气音。少了四个身影,装甲越野突然显得有些空荡。
余乐突然感到一丝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软:?偏不。(爪子大力掀棋盘)
糖:(虽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掀棋盘相当快乐)
——
呜呜呜评论区回来了,万分舒适。
我最近回评论回得慢都是双十一的错(……)
白色山峰
第210章 恋爱?
时间正值傍晚, 窗外不时传来喧闹的人声。阮闲倒了两杯水, 将其中一杯递给面前的人。
“胡书礼。”
阮闲理论上的未来上司接过杯子,冲他笑了笑。他礼貌地坐上床对面的客椅, 阮闲则坐到床边, 垂下的衣物下摆遮住了床底的一部分空隙。
“阮立杰。”阮闲友好地回应, 空气里柿饼的味道越来越浓。
“我知道你,主脑把你的档案给了我。”胡书礼有种非常打动人的气质, 并非阮教授那种领袖气息, 这位研究者只会给人一种感觉——他很诚恳。“年轻的人才, 难得。阮先生, 个人来说,我非常期望你能够加入我们。”
他喝了口水,继续微笑道。
“你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我会和主脑申请,就用今晚来做决定还是太仓促。我可以再帮你争取一天, 明天白天你可以跟着我看一下这边的情况, 明晚再好好做决定。人得睡个好觉, 头脑才清醒。”
这番话也满是诚意, 没有任何做作的成分。胡书礼真的是这样想的。
“你……您有和主脑提意见的权限?”
“我说过,只要逻辑合理,说服力充足, 主脑不会拒绝。”胡书礼一副“请随便问”的表情, 坐姿很放松。“这不是面试, 阮先生。无论您做出怎样的选择,我个人都很理解。作为一个过来人, 我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你的忙。”
“过来人。”阮闲慢慢咀嚼着这三个字,没有着急表态。作为一个刚从循环的末日里爬出来的人,他也不该一下子倒出太多疑问。
“我原来是阮闲的支持者。”胡书礼坐直了。“后来我改了主意。”
“为什么?”
来了来了,阮闲心想。这个人八成要开始关于现状的伦理讨论,现身说法来动摇自己。他总得接个话,流程还是要走的。可胡书礼再次开口的时候,说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
“因为我和我太太分手了。”胡书礼说。
阮闲:“……”他是真的没料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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