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2)
绕过院子里半人高的杂草, 两人来到室内。
祠堂内昏暗一片, 只有几缕稀薄的光线从屋顶漏下, 残缺的桌椅倒塌, 四处结满蛛网。
几块红布悬在横梁间,它们曾经柔软如绸缎, 现在却成了脏兮兮的烂布。
除此以外, 路栀还在角落里找到几根落灰的红烛, 上面贴着大红囍字,像是结婚用的喜烛。
祠堂好像办过婚礼。
路栀道。
你觉得会是珍和德的婚礼吗?
黎零:不知道,不过学长最好别碰这里的东西,好脏。
路栀:唔, 还是只洁癖鬼。
他继续在祠堂里搜寻,最终从祠堂一个极其隐秘的角落里, 瞥见一本厚厚的日志。
他刚想拿起这本日志,黎零已经先一步抢走, 很是嫌弃地捏在手里,抖落上面的灰。
书页上的灰簌簌掉落,路栀微微惊讶:你不是怕脏吗?
黎零:我才不怕脏呢。
他的目光落在路栀修长白皙的手上:我是不想学长沾上脏东西。
路栀笑了一下:谢
他的谢字还没说完,又听见黎零小声嘟囔:要是弄脏了, 那就不好吃了。
路栀:?
黎零弯起嘴角:骗你的。
路栀:
灰尘被黎零抖落干净,路栀接过日志,翻开第一页。
泛黄的书页记载着村子里发生过的事情,前几页字迹斑驳,但能根据右上角的时间判断是在几十年前。
最开始,日志里记载的事情都很正常,比如老王家生下儿子,老李家生下女儿,村子人口兴旺,十分热闹。
直到二十一年前。
xx年,村中出现红月
红月?
路栀眼睫低垂。
他们的任务是赶在月圆之夜前,找到恶鬼的心爱之物。
这个红月,会不会正是月圆之夜?
抱着这样的想法,路栀往后翻了一页,发现从这一页起,日志的内容忽然诡异起来。
xx年,选一女子,为村民祈福
xx年,选一女子,为村民祈福
xx年,选一女子,为村民祈福
xx年
相同的内容,只有时间不同。上一条和下一条记录之间,隔着三年。
每过三年,村中就要选一位女子,为村民祈福。
路栀的目光停在最后一条记录上,上面的时间距今已过三年。
也就是说,今年又是第三年。
一时间,路栀心里浮出不少困惑。
村中为何会出现红月,祈福的仪式又是什么?
还有祈福之后,那些女人的结局是好是坏?
这些,日志上都没有记载。
看来,还需要更多线索。
就在他准备合上日志,离开这里时。
滴答。
日志发黄的书页上,溅开一滴血。
一滴从房梁落下的血。
路栀沉默抬头。
房梁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路栀再低头。
滴答。
书页上,又多了一滴血。刺目的鲜血沿着书页缓缓滑落,路栀挑眉,啪一声合上日志。
走吧。
他面色淡然。
这里没有其他东西了。
黎零轻笑一声:学长胆子好大,这都不怕。
还好,路栀平静地道,反正没你可怕。
黎零:?
他一下子盯住路栀不放了。
路栀与他对视几秒,笑了起来。
好吧好吧,他道,是没你黏人。
黎零哼了一声,拉住路栀的手,嘴上叭叭:我只黏学长一个,学长也只能被我一个人黏。
路栀:一个就够了,再来一个就要被黏死了。
他和黎零踏出祠堂,与此同时,一声阴冷的低笑从他们背后响起。
路栀回头,祠堂里依然空无一人。
他等了一会,发现真的没有东西出现,直接走了出去。
院落萧瑟,红漆大门依然紧闭,路栀环顾四周:我们怎么出去?
祠堂的院墙足有三米高,爬出去似乎不太现实。
而且,他也不擅长爬墙。
黎零想了想:学长踩在我肩上,能爬出去吗?
路栀:你太看得起我了。
大概是他的表情太木然,以至于黎零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关系,他笑眯眯地道,学长也不需要体力好,有我就够了。
然后他拉着路栀,走到祠堂大门前。
在路栀询问的目光下,他抬手直接推开了大门。
路栀:???
路栀!黎零!
祠堂外,温星狂砸大门:听得到吗?听得到就应一声!
祠堂大门关上时,他们谁都没反应过来。
而现在,离路栀黎零被关在里面,已经过去一段时间。
旁边的温遥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都怪我!我不该让他们两个进去,是我太任性了,都是我的错
鹿小冰张嘴想安慰她,一道满是嘲讽的男声却忽然插了进来。
哭有什么用,过去那么久了,那两个尸体都凉了吧。
易有得看笑话似的站在祠堂门口。
生前那么腻歪,现在当一对死鸳鸯不也挺好。
温遥:你!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反正他们又不会真的死掉,易有得轻蔑地哼了一声,两个蠢货自己作死,怪得了谁。
话别说的太难听,鹿小冰皱眉,说到底我们不都是因为害怕才待在这里,路栀是照顾我们才进去的,你怎么好意思说风凉话。
害怕这两个字好像莫名触到易有得雷点,他的嗓门一下子大了起来:谁害怕了!你说谁害怕?!
他梗着脖子,气势汹汹往鹿小冰面前走了一步。
旁边的乔松许吓了一跳,赶紧出声:别打架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鹿小冰:我才不怕他,怎么,在男人面前被吓得不行,到女生这又威风起来了?
她讽刺的是早上易有得被黎零吓破胆的事情,易有得一听当即大怒,冲她的脸挥起拳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