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梦里(2/2)
是谁在叫她?
是谁?
闹了一通的教室一片狼藉,整个教室的同学们都自觉的分工打扫,把教室恢复回原来的模样,三三两两的结伴在校门口分别,道了声明天见。
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
“谢谢。”陈岁摆好桌前的食盘,道了声谢,一边吃着饭一边和坐在对面的班长谈论着下午的准备。
一曲毕,陈岁站起身提起裙摆和同学们走到了舞台中央,对着台下掌声雷动深鞠一礼,仪态优雅,落落大方。
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醒了,又睡了,刚刚医生给岁岁检查了一遍,她身体素质很好,除了虚点没有其他问题,等后半夜状况稳定下来就可以转普通病房了。”
“岁岁,岁岁……”
是单惊蛰!
“还不饿,校庆结束后,同学们有给我准备了生日蛋糕祝我生日快乐,虽然没吃到,但是我吃了好多零食,还不太饿。”
陈让的语气也激动:“惊蛰,醒了,醒了!”
陈南凯仰着头感受着女儿的亲近,呵呵笑了,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宝贝乖,咱们先去取生日蛋糕,然后再去餐厅吃饭,爸爸订了你平时最喜欢吃的那家,最近上了新品,试试合不合你的口味。”
经过路口的等红绿灯的间隙,酸奶突然在陈岁怀里躁动,不安的上蹿下跳,抬着毛茸茸的脑袋往她脸上凑。
耳边却再也没有回应了,她又喊了几声“爸爸妈妈”都没有回应。
“我能有什么愿望,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我们宝贝可以岁岁平安。”陈南凯笑着看着后视镜的女儿。
“爸爸……”
“你和受害者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女朋友。”
她就像一只任人摆布的娃偶,眼神空洞得看着天板,嘴里只呢喃叫着一个名字:“惊蛰……”
“好啊,你自己的生日自己做主就好。”陈南凯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她。
晕过去之前,陈岁昏昏沉沉地感觉到,除了头部涌出的鲜血,还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脸上,而把她护在怀里的母亲,还不忘安慰她别怕的呢喃。
“爸爸妈妈,你们有什么愿望吗?我今天可以许愿哦~分两个给你们。”陈岁把酸奶抱在怀里逗弄,任由它舔着自己的脸,枕着贺敏的肩膀一边问着前方驾驶座上的两人。
陈岁捂着耳朵笑着跟所有人道谢,然后被人簇拥着来到了蛋糕面前,闭着眼睛许下了父母安康和友谊长存,吹灭蜡烛的同时,侧脸也被抹上了奶油,她愣了一瞬,下一秒同样沾着奶油的手抹上了始作俑者的脸,这一下就热闹了起来,所有人都抓着蛋糕开始往自己身边的人脸上招呼,场面一度失控。
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拼尽全力睁开一条缝隙,又被温热的大掌盖住了。
为什么!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问这句话,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应该这么问。
陈岁收拾好课桌,拿好饭卡和谭梦还有几个同学一起边谈论上课的知识点边往食堂走。
“受婚姻保护的配偶,持有法律证件的配偶就可以,如果没有,只能本人前来。”
好累啊……
“是这样的,你们这个情况现在有点复杂,你和受害者的关系不能产生司法效果,受道德调整,但是不受民法调整。”
单惊蛰蹙着眉:“什么意思?”
陈岁一边说着一边坐上了后排,先把书包拿了下来放到地毯上,伸手rua了rua酸奶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扑到了驾驶座的椅背上,抱着她爸爸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爸爸~”
陈东凯撑着膝盖站了起来:“没事就好,我……”他停顿了一下,视线瞟向单惊蛰:“我们去派出所看看你爷爷奶奶,他俩年纪大了,今天又受了惊吓,得去了解一下情况,明天在过来。”
“乖,坐好,系好安全带。”
老班炸了,随手抓起奶油蛋糕就追着砸:“小兔崽子!”
“受害者现在就躺在医院,就是她这个所谓的直系亲属害的,人都在你面前了,为什么不行!”单惊蛰快疯了,指着明显开心的黄凤霞不顾形象地吼叫起来。
“回去吧,有人在等你。”
贺敏接住女儿扑过来的身体,宠溺地撩了撩她垂落的碎发:“宝贝,生日快乐。”
负责这个案件的民警翻了翻手里的记事本:“除了司法方不明确,其他是没有问题的,既然你女朋友醒了,等明天我们过去跟你女朋友聊聊这个案情,补一下她的笔录吧,我先给你打印一下你的笔录和回执,你看看没有问题,签个字按个手印就行。”
酸奶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抬着脑袋往她眼睛上蹭,陈岁刚想歪头,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还有喇叭声,下一秒车尾被大力地撞击,脑袋一下磕上了座位,陈岁来不及感知疼痛,坐在身旁的贺敏就把她紧紧地抱进的怀里,然后车身开始动荡又侧翻,磕碎了车窗玻璃。
一家三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其乐融融。
“意思是,你没法代表受害人报警立案当事人故意杀人,这个需要受害者本人或者直系亲属来办理。”
在教室里追逐的同学们都停了下来,蹲在伞面下的女同学们也探出头看着门口叉腰的班主任,场面有一瞬间的寂静,班长刚想站出去承担责任,平时坐在后排的男同学突然举着蛋糕朝班主任的脸招呼了上去,然后就跑开了。
“好!”单惊蛰连连点头配合,跟着人一起离开了调解室前,还听到二老在里面叫嚣。
单惊蛰迷茫了一下,喃喃地重复着:“醒了?”
“谢谢妈妈~”陈岁头枕在她的肩膀上蹭了蹭。
“醒了!”单惊蛰提着的那口气松了下来:“我……我现在就回去。”
“对!醒了!”
单惊蛰听懂了言外之意,当做没听见的装耳聋。
“香菇滑鸡,记得帮陈岁也打一份。”谭梦扯着嗓子对着越跑越远的陆锦喊着。
“爸爸……”
“我不累,”单惊蛰摇头,提起了话题:“伯父让你解决这件事情了吗?”
陈让不说话也算默认了。
“我懂你的难处,但是我说过了,不管什么结果,我不会放过她。”
“我知道,这件事,我两边都不会插手,最多是给我奶奶介绍律师。”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