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有点高傲？！（2/2）
方子业睁开了双眼。
他要凭借触觉去感受血液流动的方向，去判断血液流失的速度，去初步定位出血点。方子业并没有选择取代姚占忠的主刀位置，方子业只是在一助的位置，在一台手术中，无论谁是主刀，一助的位置都至关重要，它关系到手术的成败。
不过，林桥山根据他的理论，他的知识积累，对抢救的程序进行操作拆解之后，方子业是一做一个准，他的执行能力，那是相当优秀的。
患者失血过多，腹膜腔已经破裂，只是止住了一部分的出血，并不彻底，不彻底的止血，不足以将患者从鬼门关拉回来。
方子业固然可以留下来百分之百将这个患者救过来，但李永军给他的任务不是让他救这一个。李永军很贪心！
如果他的能力一般，他只需要做好几个患者的手术即可；
时间如同指缝间的流沙，一旦流逝便再也无法挽回。
“我们现在也只能……”他没有说下去，因为眼前的局面，确实已经到了难以控制的程度。
我也布满要憋住，你的不满，也必须给我闭嘴！
第三个手术间，方子业和兰天罗进了门就又出来了，里面有聂明贤和吴轩奇两人在坚守，虽然创面很大，但是两人配合默契，在患者没有绝对休克的情况下，把人抢回来应该没有问题。
紧急情况下，在事故现场都可以为了救命而开展避险手术，实习生也可以开刀做手术，最重要的，是在有限的条件下，尽力做到相对更好！~“是李组长吗？你来得正好。”方子业刚刚踩开隔壁手术室的门，主刀的房志宽教授就立刻不转头地开始邀请，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还有一丝欣喜。
“你跟我一起！~给我打下手。”方子业拒绝了兰天罗的提议，他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因为他知道，一个好的助手，比一个好的教授更能让他发挥出全部实力。
“刀在这里。”器械护士立刻递上一个弯盘，里面放着一把锋利的圆刀，也叫做柳叶刀，它的刀身散发着冰冷的光泽，仿佛一把无情的利器，却也是医者手中救命的工具。
他语气沉着而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就像刚才，兰天罗给他递器械的速度就是最快的，他甚至可以大概猜到自己的操作风格。
方子业接手，并且处理好了髂外动脉出血之后，他和兰天罗二人快速的将一些细枝末节的血管出血也处理完毕。
李永军教授的信任，绝对不是让你来单纯享受的！方子业！开始。
不过，事急从权，手术都已经到了这一步，林桥山教授也不会去纠结，方子业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个程度了，他只是知道，方子业可以做到。
十分钟后，林桥山张大了嘴巴，整个人都麻了：“方组长，你还真都可以啊？”
他着急！~“咔嚓！咔嚓！”止血钳尖锐的咬合声，在手术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如同战场上的枪炮声，令人感到紧张和不安。
想要将人从里面拉回来，绝对不是三言两语那么简单，细节，细节……
目前，需要手术的病人还有很多，时间非常紧迫，他不能将时间都耗费在这里！这是一种不负责，但方子业目前的责任，就不是对一两个人负责！李永军将他从汉市call回，也不是为了做一台手术！李永军教授既然授予了他可以在手术室里四处巡视的权利，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救人的好机会。
他语气激动，仿佛看到了救星。
“好！~”房志宽点了点头。
他语气焦急，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他们只知道，原本与负压吸引器抽吸相持平衡的血泊水平线，此刻正在缓缓下降，如同退潮的海水，渐渐露出海底的礁石。
他的眼睛，如同猎鹰的眼睛，可以捕捉到任何细微的变化，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紧盯着监护仪上的数据，每一秒都在进行着紧张的计算和判断，因为这些数据决定着患者的生死。
本能地催促：“能不能搞快点！~”
方子业是刚换的手套和衣服，所以此刻的相对干净，直接就靠近了手术台，看着林桥山已经用手捂住了大出血的面，就问道：“林教授，什么情况？”
下腔静脉是负责血液回流的，它是体内最大的静脉干，一旦损伤，后果不堪设想，甚至会直接危及生命。
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已经融入到手术室的环境中。
他的声音中不容置疑！没有解释！
“好！~”方子业没有拒绝，他知道，要救更多的人，就不能浪费时间。
衣服太脏，是不行的。他迅速地脱下了无菌手术衣和手套，问道：“房教授，这次受伤的人到底有多少？”
方子业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只有片刻的喘息，但是他的眼神依旧保持着冷静，没有一丝的放松。
方子业紧抿着嘴唇，如同一个坚定的战士，不畏惧任何挑战。大约两秒钟后，血液飞溅停止，如同暴雨过后的天空，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方子业冷静地撤步：“都是林教授您指点的好！”他并没有居功自傲，因为他知道，他之所以能做到，是因为他掌握的基本功，以及将想法转换为现实的能力。
“方组长，如果你还可以……”
方子业没有谦虚，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谦虚没有任何意义，看到林桥山教授已经将出血的大面捂住了，他要做的，其实就是相对精巧的止血活儿。
方子业迅速地将右手抽离了血泊，动作快如闪电，却又无比精准，没有一丝犹豫，如同训练有素的士兵，在战场上执行着最为重要的任务。
所有的奇迹必须充满着细节才真实，否则就是幻想。
没有委屈！
房志宽闻言，愣了一下，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立刻变成了欣喜若狂，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期待：“方组长，是你更好啊！”
器械摆放的位置不论好坏，它只是给人用的。
这个场面仅仅持续了几秒钟，方子业的左手就如同抓住了一条滑溜的黄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罪魁祸首的出血点精准掐灭。
他的手指灵活而有力，如同钢琴家在琴键上跳跃，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节奏感和美感……
“肝脏破裂，下腔静脉损伤，肝门损伤，一片乱麻。”林桥山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但是，他对自己能力有信心，也被别人认可，所以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他希望能多救一些人，他希望能在这个特殊的时刻，多做一些贡献。
但是他没想到，方子业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条缝隙，直接就用止血钳，钳夹住了髂外动脉，动作快准狠。
林桥山看到兰天罗已经站在了二助的位置，他刚想解释患者的情况。
方子业还在等，他的手感查体告诉他，患者腹膜后还有动脉性损伤！若现在的血泊如同平静的海面下，那腹膜后的血肿就是隐藏着汹涌的暗流，随时可能爆发。
方子业也觉得也是，估计房家和教授也没有接触过这种层面，还是先做事吧。
随着血泊的下降，止血钳的双耳，咬口处逐渐显露出来，原本被血染红的金属，也慢慢变成了银白色，在手术灯的照射下，散发着冰冷的光泽。
这一切说起来很慢，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回放，实际上只发生在两三秒之间。
他的语气平静而有力，充满了自信。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也精准无比，仿佛早就知道出血点在什么位置。
他伸出双手，并非如同电影中那样，为了搅动血泊，将现场变得更加混乱，而是为了“激发”手掌心，手背甚至是指端的感受器。
紧接着，他继续用止血钳“咔嚓咔嚓”地夹住了动脉破口的近端和远端，就像是在战场上快速地封锁敌人的退路。止血钳的金属碰撞声，在手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为什么，因为别人给了你机会，你自己还想长大，你就必须担负起责任。
“麻醉老师，输血！”
“我走了。”
医院里其实并不期待所谓的影响主义，但此刻他们必须期待。
“李组长，台上…”他的声音带着疲惫，仿佛已经战斗了很久。
方子业没有戴眼镜，他只能紧闭双眼，暂时避开飞溅的血沫。
麻醉医生的双手都快“踩冒烟”了，这是一场关系到生命的抢救，他的压力最大，如同在悬崖上走钢丝，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容不得一丝差错。
鬼门关只有三个字！
他的眉头紧锁，接着闭眼的间歇，开始怀疑，开始忐忑，有一点纠结，但他必须尽快结束这些纠结。
如果出血点太多，如同蜂巢般密密麻麻，又或者是动脉劈裂过于严重，如同被利刃撕开的布匹，导致血液在短短的几十秒内就流失殆尽，那么即使是耶稣佛祖降临，恐怕也无力回天。
“为什么要是木匠？”姚占忠自己的思维开始飘离。
至于说一些肝胆外科的‘重大’创伤的操作细节，方子业是没有空闲时间去学习的。
“止血有效！~”兰天罗喊了一声，打破了手术室的寂静，声音中带着一丝惊喜！“止血有效。”姚占忠重复，他是对麻醉医生说的，也是回复他！
腹膜后腔隙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如同一个密封的容器，里面充满了液体后，就会形成相对大的压力，一旦压力失去平衡，就会产生爆裂的效果。
方子业如今不需要解释。他如同将军在战场上下达命令，他需要的，是执行，而不是疑问。
接下来，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剩下的工作，只能交给姚占忠他们。
他知道，这里已经不能待了，这个病人至少短时间内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在特别紧急的情况下，即使是医学爱好者，也可以为休克的人做心肺复苏，这是法律赋予的紧急避险权力。
一个优秀的一助，如同主刀的左膀右臂，不仅要理解主刀的意图，还要能在关键时刻提供及时的帮助。他沉着冷静，没有一丝慌乱，如同置身于战场，全神贯注地投入战斗。
他的目光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穿透层层迷雾，直击问题的本质。
他只能本能地相信提升后的“本能”，那是更为敏锐的感知，如同鹰隼般的目光，可以洞察隐藏在细微之处的真相，以及更为精准的判断，如同高精度仪器的测量，可以清晰地把握生命脉搏的跳动——
他快速扫了一眼，果断说道：“房教授，尽快将髂外动脉缝好，早点清创，结束手术。”
他语气平静，但是他的眼神之中却带着一丝的担忧。
“这个时间点哪里还有备库存血？早就用完了。只能等血库调过来。”麻醉医生没好气地喊了一声。
因为他清楚，自己还没有成长起来，不能够承担大任，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去做一些手法复位，到外面做一些小创伤的清创等等。
有人走了进去就是生死之隔。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方子业就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将腹膜腔的破口扩大，然后扩得更大……
方子业的动作迅速而精准，仿佛一台精密的仪器，每一个动作都经过精确的计算和规划。
因为他知道，方子业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但他内心还是有些忐忑，担忧方子业的操作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方子业依旧没有解释，因为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多说一句，就多耽误一秒。
这个患者是右下腹的砸伤，除了右侧髂外动脉的损伤，还有软组织和一些小动脉的损伤，比如右侧的输尿管动脉等等。
“还是方组长你的技术好，我真的……”林桥山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发现方子业已经踩开了手术室的脚踏式感应气阀门，走了，他走的很果断，也很快。
“方教授有点高傲啊？”林桥山身侧，戴中银副主任医师嘀咕了一句，他眼神中还是带着一丝不服气。
“事急从权，难道方教授要和平时一样，我们要寒暄个七八九十分钟？”林桥山自己都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妥，所以他直接对戴中银进行了敲打。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