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91章（2/2）

“因为抛弃了肉身。”张辞顺突然回答。

“没有区别。”

直到日落过半，阳光不再灼眼，整个大日变得深红，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熄灭一样。

周围仪器上的显示数据一切正常。

但很快，他掌心的伤口就愈合了，他不得不再次的自残来创造伤口，然后进行纳米机器人的转移。

“唤醒吧，又不是就这么一个实验体。”库玛开口道。

洁白的实验室，张辞顺安静的站立着，在他的前方，是一个漂浮在培养仓内的身体。

加库玛毫不在意的说道：“这个世界，需要的是领导者的长生。”

“华而不实的东西，在这片空间里的一切本质上来说，都是你我二人的对撞。不管你用什么形式展现出来，都没有办法更改它的本质。”

他闭着眼睛，呼吸沉稳。

张辞顺看清了来者两人中其中一人的脸庞，至于另一个人，则完全陌生。

起先，是绿色，旷野的草原以张辞顺为中心向四处蔓延。紧接着，是湛蓝的天空。

两人对视着，直到库玛率先开口了：

“我带您去……”加库玛推着轮椅，但被轮椅上的人阻止了。

张辞顺的呼吸已经快要消失了，心跳也微弱。

“那是你们的长生，不是八十八号城人类的长生。”张辞顺说道。

灼热的岩浆在火山中沸腾，浓烟化作枷锁，将库玛的身体死死的束缚在山口之上。

心核能力解放的景烁敏锐的捕捉到张辞顺‘尸体’上尚未消亡的速度。

直到这时，张辞顺才注意到这是投射的影像。而影像消失后留下的，是火种舰船内部的场景。

张辞顺看着他进行着激活手续，看着培养仓中的克隆体随着部分仪器的关闭而大脑之间活跃，直到某一个峰值之后，‘他’睁开了双眼。

“有效。”他喃喃自语。

‘是库玛。’

只有那双眼睛里的银色光圈极为闪亮，比景烁记忆中的每一次都要亮。

似乎看穿了库玛心里所想的事情一般。

景烁推开了最后一道大门，入眼的，是两具血淋淋的尸体。

研究员摇了摇头：“没有，他的大脑活跃程度一直被我们束缚着。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现在就唤醒他，但我不建议这么做。因为这样会让他产生‘自我’，会对您后续的转移产生影响。”

轰隆隆——

温言点了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她来的地方。

加库玛笑了，然后摇了摇头：“我不在乎。我尊重所有人，但我不在乎他们。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择手段的活着，让人类，不择手段的活着。”

张辞顺转身，但还未等他看清后来者的面容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穿过’了。

“你这样救不了他。”一个声音响起。

景烁抬起头，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是一个女人。一个……不算陌生的女人。

张辞顺侧过目光，视线最终落在金属的牌子上。

染血的刀垂在地上，一滴一滴的血滴落在地面。

她的身体湿漉漉的，并不像是汗，有点粘稠，像是粘液一般。但是却散发着一种特别的清香。

“不，消磨的是你，而不是我。”张辞顺说道：“也对，你从未真正拥有过「械智」，更遑论理解它的力量呢。”

之前的话，就是他说出来的。

“你们问过被领导者的意愿吗？”

太阳。

有。

不！还没死。

另一个……

在这个世界，有这个世界的规则。库玛有一点说的对，这片空间的一切攻击本质是消磨。简单而言，就是我由一百万个数据构成，他由九十万个构成，那么我如果要消灭它，需要用我一百万中的九十万来对冲消磨他的九十万。

库玛的声音显得辽远，声音落下的那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太阳也落了下去。

星空消失了。

这具身体与库玛有几分相像，但显得更年轻。

“我叫库玛。”

山崖、落日、火烧云。

库玛坐在轮椅上，加库玛站在他的身边，两人的目光都望着那落日的景色。

他消失在原地，下一瞬间出现的刹那，摆在张辞顺的身前。

在这个本没有色彩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了一点颜色。

景烁立起手中的武器，手掌毫不犹豫的在锋刃上抹过。

“实验体：4404。”

张辞顺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到了那突兀出现的，和自己现在状态一模一样的人身上。

“人不是末日兽，不是械智，肉体，成了限制能力发挥的枷锁。”张辞顺说道。

呼吸略显急促。

张辞顺默默的看着这一幕：“所以，这是他和原体两人的初见？”

没有交流，但一切似乎都在心照不宣之中。

山崖消失了。

“……”研究员顿了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的。”

但很快，张辞顺就皱起了眉头。因为……如果这是两人的初见的话，就意味着这是至少两个半世纪之前的记忆片段了。但问题是，记忆是会随着时间而褪色被遗忘的。

“无用。”库玛冷笑着，他身体的数据在闪烁之间逐渐的消隐下去，紧接着，他的身体出现。

月亮！

张辞顺思考着，但还未等他想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眼前的这个片段开始破碎，新的画面在转瞬之间形成。

库玛唯一说错的一点是，这种规则下，「械智」是除外的。

景烁收回目光，一手提着武器，另一只手将张辞顺从地上抱起。

这一过程，他也没有忘记将自己的手掌上的伤贴合住张辞顺身上的伤口。

“带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