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第454章 瞌睡吓醒（1/2）

冯蕴在花溪又停留了三日，把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好，这才准备启程。

临行前，她特地去见了丹阳郡王。

濮阳漪和大长公主跟着小皇帝的御驾，一同回京了。

离开前，她特地来跟冯蕴辞行，请她看顾自己的兄长。濮阳纵手伤没有痊愈，大长公主怕他回京出岔子，便让他留在安渡过年。

如今冯蕴要走，自然看顾不到他。

所以，她特地把阿楼和邢丙带了过去。

“郡王在花溪有何不便，都可以找他们二人。”

“西京和邺城不是早晚有一战吗？”

“还是先生本事，死人都能说活。”

“花溪是我家，我怎能不回来？大家放心吧，过完年我就回安渡。打仗的事，更是不用慌张，有十万北雍军驻守，怕什么呢？”

“娘子，我们等你回来。”

冯蕴问：“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小满挡在她面前，没有撞到，但还是把她的瞌睡吓醒了。

任汝德瞥他一眼，“有何为难之处？”

冯蕴是花溪的主心骨，花溪能变得现在这么好，全是倚仗她，很多人都怕她离开不回来。

冯蕴心里一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就似一群惊弓鸟，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

更有人，在私下里怀疑。

“有啊。”小满认真地点点头：“要是以往，娘子是说什么都不会跟大王去西京过年的，但现在娘子去了。”

金戈一怔。

小满的语言很是朴实。

金戈捕捉到话里的意味，迟疑着低头看来。

金戈蹙着眉，“先生怎么说？”

汪嫂子从人群里挤过来，手上拎了个药箱，塞到她的手上。

任汝德突然严肃着脸，抬袖抱拳朝天一礼，一本正经地道：

“为陛下分忧，是臣分内之事，不算什么。”

她坐在车里，朝村人挥手告别。

“母亲走前留了家仆，我衣食无忧，王妃可放心上路。”

冯蕴朝他行了一礼，告辞出来。

她轻轻抱住手炉，微微带笑，像是告诉小满，又像是告诉心里的那个自己。

远在台城的齐君，到底知不知道真实的情况，金戈也不清楚。但这么久以来，任汝德都好好地吹着牛，没有遭到训斥，至少说明一点——陛下爱听。

“回去吧，大家都回去吧。”

村道两侧，一张张熟悉的脸慢慢滑过去，多有不舍。

然后，她看到了人群里的任汝德和金戈……

得了她的承诺，大家都换上了笑容，恭祝平安。

金戈看他一眼，应声称是。

任汝德抿住嘴巴，哼笑。

“有娘子的话，就放心了。”

金戈回视：“前几日先生才禀报陛下，说雍怀王夫妇情分疏淡，大年头都要分居两地……如今要怎样回禀才好？”

汪嫂子这起了头，紧跟着便有不少人上来送东西，冯蕴一看这架势收不住，笑着一一拱手拒了，赶紧吩咐葛广启程。

“先生又要为难了……”

冯蕴阖着眼皮：“我睡一会儿。”

两辈子了，她怎会允许自己再走上岔路？

冬季的阳光落在帘帷，有些晃眼。

金戈则没什么反应，只是目光追随着冯蕴的马车，越去越远，直到马车转过弯消失在眼前，这才问任汝德。

“走吧，我们也回了，你不是要去给你的孔娘子办年货？”

可金戈心下仍有疑窦。

冯蕴在马车颠簸里，浮浮沉沉，半睡半醒，不知道是不是受小满那些话的影响，意识竟又将她带回上辈子，如梦似幻……

“等着娘子回来啊。”

她不在花溪，就算长门还在，花溪还是花溪吗？

金戈：……

小满盯着她，摇摇头。

“仆女恍然想起当初我们出城投降，惶惶不安的光景，如今回想，就好像昨日的事……”

冯蕴车上其实备了不少药。

任汝德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