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盗佛案（2/2）

——手心很干净，除了泥土以外，身上没有任何异物。

仝允犹豫片刻，极不情愿地扔下铁锹，抱怨道：“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我都讨厌碰见尸体！”

——身上开始长蛆虫，蠕动的同时不断吞噬着腐肉。

仝允对尉迟真说：“尉迟兄，要去找到这些小厮吗？”

老乞丐说：“知道，全都是胡颉儿的小厮！我以为你们突然来到黄粱一梦就是要找这无名尸？结果，居然连你们自己都不知道要找谁。”

仝允附和道：“所谓能用的材料原来就是佛像本身？胡颉儿分明把佛像卖给了朝廷，现在却还想办法诓回去，真是贪得无厌！”

仝允干脆再给对方十两。

二人同心协力，终于从坑里把尸体抬了出来。

起初众人略表疑惑，这不是刘能从紫竹林内带出来的废弃材料吗？如何能卖出价钱？

老乞丐道：“没人看见不就不算偷了？死尸又不会说话，他们带着这些值钱东西也去不了黄泉，不如便宜一下我。”

随后尉迟真掀开布帛，却发现布帛之下所有蜡烛都被弄断了。

铁锹铲开新土，不一会儿就有一股尸气从土地里涌出来。

“首先，刘工头来到紫竹林第一日就定下了规划，以防在此期间弄坏佛像其它部分，他选择用布帛裹住身体，只露出头颅部分，他以为只要每日定时检查，绝不会生出事故。”

“或许吧，来，我按紧。”

“可以，不过，确认谁是凶手根本不重要。”尉迟真看了看尸体，继续道：“眼下这具尸体如无意外就是失踪几日的刘工头之子刘能，只是就算我们能证明此事也不能拿胡颉儿做什么。”

“谁曾想，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蒙骗自己？刘能在每次检查佛像时故意只露出还在的部分，实际上他每日每夜都不断在往外运送‘佛像’，具体的方法就是‘肢解’，像这样。”

第二天，北山之北的荒坟被影卫层层包围，密不透风，黄粱一梦像是惊弓之鸟般忽然宣布无限期歇业，胡颉儿自以为能借此蒙混过关，岂料聪明反被聪明误，此番举动间接导致许多靠山吃山、靠赌坊吃赌坊的人无处可去，终日流落大街。

“靠近点你这老家伙，不想被治罪你就配合办案！”尉迟真怒斥一声，老乞丐这才安分些。

“这批货从胡颉儿手中低买高卖，直接送往太平道众手里。”

闪闪发光的，像是琉璃一样透明的东西？

尉迟真从尸体背后拿到一枚又像蓝色、又像绿色的、指尖大小的碎片，尖锐的突出部分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仝允回忆起自己曾经历过的所有富丽堂皇的场景，确实见过类似的玩意儿，不过这种绿色中透着蓝色、蓝色中透着绿色的琉璃杯他倒是没有任何印象。

“可是我身份卑微，不好行事。”尉迟真难为情地低下头，坐在地上苦恼不已。

“在广寒阁时你也这么说，最后不还是决定来了？”仝允道：“确实不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简直是有人在一步一步引导我们找到盗佛者。”

“就是这样简单的障眼法，骗过了刘工头、骗过了所有人。也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跟所有目击者的证词对应得上。”

“我才不认识呢！我都说了是碰巧遇见！”老乞丐有点生气被两个“巡捕”如此对待，明明自己好心帮他们：“人你们找到了，那我先走？”

——在月光和烛火灯笼的照耀下，尸体的后颈部位闪烁着一点诡异的光。

他让仝允和梅星河回忆一下佛像被盗的整个过程。

——我们要查的是盗佛案。

尉迟真推开老乞丐，来到那个稍稍凸起的土堆前，这里显然适才方填过新土，他说：“虽说我也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让一个盗墓的刚好碰见，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尉迟真伸手去掏，没成功。

“怎么，你还要偷窃死者身上的东西？”尉迟真怒目而视。

老乞丐用早已备好的布条子塞住鼻子，却依然难以接受尸臭的味道。

仝允对老乞丐招呼道：“赶紧过来帮忙！你按着身体，我扶着头。”

“卡在骨头里了吗？”

众人如是点头确认。

仝允此时站了出来告诉他：“此事就交给我吧！”

“还有我。”梅星河道：“妾身尚且能以梅相公的心腹自居。”

三人达成共识，正式开始这场赌上性命的赌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