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章 蝶舞蹁跹（1/2）

第731章 蝶舞蹁跹

绛回海境，昭阳山城。

金红日光在重重叠叠的云层之间洒落下来，辰时初至，大日初升，就连古老的城墙都浸染了几分朝阳的金色。

“含袖上师，该用膳了。”

巍峨楼阁的月台之上，足足数十道丰盛羹肴被一些身着轻纱的妙龄侍女陆陆续续端了上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微微佝偻着身子，神情恭敬地望着坐于上首的清秀少年。

那少年上师平淡地应了一声，轻挥袍袖，示意中年男子退下。

中年男子再次行了一礼，随即便转身走下月台，退至了一旁。

那些妙龄侍女站在桌案之侧，有手持绢布者，有端着羹汤者，有持箸侍候者，这些侍女无一例外，望向少年上师的目光之中皆是满满的敬畏。

在这应霞城之中，除却统摄应霞的流光上真之外，便数眼前的少年上师最为尊贵，如今其已经有了初步燃起心火之象，无论是各地的“苗子”，还是四大门派的诸多上师，对于含袖上师这里皆是不敢有半分不敬。

少年上师在侍女手中取过银箸，面无表情地夹起少许菜肴，轻轻放入口中，目光深处却蕴藏着旁人不得而知的茫然。

距离燃起心火愈近，他便愈加察觉到那种毫无来由的心悸之感。

“刘叔无需如此，”含袖并未太过在意此事，而是话头一转，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前时劳烦刘叔代我前去镇邪门一趟的事，不知如何了？”

刘大牛愣了一愣，仿佛刚刚才想起此事，面露自责道：“你看我这脑子，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柱子虚火的事，竟然把这事给忘在了脑后！”

“听不到我的话么，”含袖语气微冷，“即刻去取。”

“那便等，等到你寿尽之时，迫不得已地燃起心火，想想也很是有趣。”

红裙少女美眸流转，落在了含袖的脸上，道：“世间诸事，哪有甚么公平可言，若是不曾燃起心火，你的寿元便只剩了一百余年，区区一百余年，我可以等，而你……别无选择。”

“其实以我的灵机参悟，早就可以真正燃起心火，只是我始终都不敢迈出这一步……”

含袖眉头紧皱，抬首望着高天重云之上的金红大日，焦躁的心绪没有半分缓解。

“一百余年……那你便等罢！”

闻听此言，中年管家站住了脚步，目光望向了坐于上首的含袖。

可是心神最深处的悸动却告诉自己，一旦燃起心火，等待自己的将是万劫不复般的大恐怖。

即便自己早已成了虚火上师，可却依旧有着寿元的桎梏，只有真正燃起心火，才能增寿四百年，似流光上真一般久视长生。

含袖侧过头去，望着红裙少女那沉鱼落雁的白皙侧脸，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儿，却仿佛距离自己无尽遥远的时空，可望而不可及。

那中年管家应了一声，刚要离开，旁边的刘大牛便讪讪开口道：“前不久，小柱子也踏入了虚火之境，所以十块‘蕴灵石’或许有些不够……”

含袖用力咬了咬牙，道：“我知道，你与你背后的人都在等，等我燃起心火，等待我彻底陷入那不可知的恐惧，这不公平……”

含袖望着眼前的虚火上师，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半分当年那个坚毅猎户的影子。

含袖摆了摆手，道：“随着时光变迁，每个人都会改变，世间诸事没有任何例外，此乃人之常情，无需太过苛责。”

仿佛得了圣旨一般，刘大牛飞也似地把那木盒取在手中，笑道：“含袖，此番倒是要多谢伱了。”

含袖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来，道：“都退下罢。”

含袖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管家，道：“去取十块‘蕴灵石’来。”

那红裙少女见他不语，转过身来，随着微风扬起，一缕乌黑的发丝噙在嫣红的唇角，轻笑道：“快些燃起心火罢，莫要再犹豫了。”

一旁的那些侍女听到“大牛上师”几个字，皆是悄悄地掩面而笑，显然对于此人并不陌生。

刘大牛憨憨笑了笑，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坐了下来，道：“含袖，上次你给我的那些‘蕴灵石’，我已经用完了，此番前来，是想再跟你讨要一些。”

刘大牛仿佛终于松了一口气，眼巴巴的目光望向了坐于上首的含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