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7章 不存在的“燃灯古佛”（2/2）

“至于我么……”

那幽蓝长袍的人形光影叹了口气，轻声道：“此时你所望见的景象，是无数个无量量劫之前，存在于扭曲时空深处的‘过去’。”

“不过在州天之界的漫长光阴之间，即便追溯至天地未分之时，燃灯古佛依旧在‘过去’的记载之中，从来都不会出现在现世。”

季月年的声音极是坚定，其目光亦是冷冷地望着那掌灯侍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半点退让。

季月年强自定了定心神，冷声道：“这里是遥远不可知的‘过去’，纵使能够修成窥天真果，可却仍旧处在凝滞的‘过去’之中，即便再修成千个、万个窥天道果，也永远都不可能等到清浊二气化作天地的那一天！”

季月年听着他轻飘飘的话语，下意识地有些心悸，定了定心神，道：“敢问掌灯侍人，传言之中的燃灯古佛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悄无声息地，不远之处无数冰蓝瓣汇聚在一处，化作了一个身着冰蓝长袍的虚光人影。

闻听此言，掌灯侍人有些失笑，摇头道：“此事却是你误会了，你堪破了《纵三世佛之过去佛》，是燃灯古佛座下诸佛所留下的扭曲时空之力将你摄至此处，与我没有半分干系，我只不过是询问你是否要留下来修行而已。”

掌灯侍人挑了挑眉，望向了季月年。

季月年声音更冷，眸光之中跳动着若隐若现的火莲虚影：“与不存在现世的‘过去’一般，若是在这里等待着日月诞灵、天地初分的‘未来’，决计不可能等到，最后的结果便是如你一般，在永无止境的漫长光阴之中成为最为卑微的囚徒，永远都没有等来‘未来’的一天！”

掌灯侍人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了季月年脸上，“你若是留在此处修行，直至无数个无量量劫之后，足以证得窥天真果，即便界劫降临，也能够存得长生不灭。”

季月年抬头望了一眼那轮皎白的明月，头皮竟是有些发麻，寒声道：“妄言！”

“燃灯古佛……”

季月年的心悸之感愈加强烈，抬首望着目泛幽光的掌灯侍人，道：“简而言之，便是所谓的‘燃灯古佛’从来都不曾在州天之界出现过，所谓的‘过去’，也只是脱离于现世的虚假，是这般么？”

这人影的面容有些模糊，袍袖之间更是逸散着数不清的瑰丽璨光，祂静静地俯视着季月年，道：“庄周梦蝶，不知庄周以蝶为梦，亦或者蝶于梦中以作庄周。”

季月年眸光微冷，道：“你要将我永远困在此处么？”

季月年略一沉默，道：“留下来如何，不留下又如何？”

那光影落下身形，面上的模糊逐渐褪去，一双泛着冰蓝光华的幽深眼眸与季月年对视，“你可以唤我作‘掌灯侍人’。”

“亦或者，似前时那般，不小心进入了一个相类于‘真灵境间’的地方。”

季月年欲要开口说话，却察觉到自己此时的状态有些诡异，仿佛同样是一道光影，并无实形存在，口中根本说不出半句话。

掌灯侍人的神情有些奇异，“你可知何为‘过去’？”

掌灯侍人勾起一缕莫名笑意，道：“过去，便是现世永远都不可见之物，无论对于何时而言，过去佛皆是存在于‘过去’的万佛之祖，故而……”

季月年轻轻咬着牙，朝着掌灯侍人走近了些，“若是我所料不错，那所谓的燃灯古佛座下诸佛，亦是存在于‘过去’的可怕怪物，它们无法挣脱扭曲时空的禁锢，只能引诱着愈来愈多的佛源生灵沉沦于此，以不知名的手段将其化作瓣，等待着有朝一日跨越极尽遥远的时空，真正降临现世。”

掌灯侍人的脸上蓦地露出笑容，这笑容愈来愈明显，到了最后，竟是变成了极为疯狂的放声大笑！

季月年望着失态狂笑的掌灯侍人，沉默不语。

直至掌灯侍人幽蓝的眼眶之侧笑出了眼泪，这才缓缓敛去了方才的疯笑，死死地望着季月年，似哭似笑道：“这天地三界何其不公！只是因为一句‘三世佛’的记载，便在扭曲的‘过去’之中诞生了燃灯古佛的座下诸佛，祂们生来便被困在漫长遥远的光阴深处，彻底凝滞在了‘过去佛’与‘天地初开’之间的这一段无尽光阴之中，何罪之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