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她，终是上了灵山（2/2）

季月年取过黑曜源气所凝聚而出的光团，道：“微义之中可见大道，这些黑曜矿石生于地底气脉的边缘之处，价值虽然比不上元石、灵玉，却有着其余的灵物资源无可替代之处。”

在画幕之外的不可及之处，似这般浩渺宏大的画幕世界有无量之数，如同微不足道的恒河砂砾一般，层层叠叠地堆积在环绕圣山的轮转重极之下，承载着这座根本无法想象的玄奇世境。

季月年轻轻颔首，道：“自此之后，你需以黑袍罩身。”

须弥圣山，处于天地之间的西极。

好闻的少女发香漫入口鼻之间，她的复杂心绪此时没有半点掩藏，尽皆展露在了季月年的面前。

季月年略一沉默，道：“你生来便神思通透，应当把你我二人之间的因果关联理的更清才是。”

她的骄傲，无与人说。

季月年并未看她，而是伸袖抓过那罗汉真君的木雕，轻轻阖上了眼眸。

轰！

梵音贯耳，传遍世间！

天庭三十三天境，四大部洲，四海龙宫，昆仑上圣之境，瑶池圣境，幽冥酆都，七十二座道家源教圣地，七大海外洞府之境，三十六上灵洞天福地，周天星辰星宿，日月神祇，灵台方寸山，六道轮转之境，九境先天生灵……

浩瀚无穷的天地之间，数不清的古老目光皆是朝着西极之处的须弥圣山望来。

须弥圣山。

无中生有，步步生莲。

女童并未在意于祂，而是仰头望着浩渺无尽的轮转重极，轻声道：“无中生有，方为心道。”

人世间的朝夕轻抚而过，晨钟暮鼓无数轮回，终是至了破晓。

……

季月年眸光沉静，挥袖将所有的黑曜源气都聚拢在一处，轻声道：“我如今的心境尚未修至超脱之境，你生的这般好看，甚至隐约蜕离了凡俗形貌，若是有朝一日，当真因此生出了或多或少的不舍之意，非我所愿。”

女童仰望着寺前数之不清的石阶，轻笑道：“这苍茫天地众生熙攘，却只有你的道，能够让我泛起一丝波澜。”

那女童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惧意，只是静静地站在迷离境壁之底，轻笑道：“此处可是灵山？”

“我心念处，身之所至。”

梵音降世，吟诵贯耳，佛光映彻之处，便是灵山。

少女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仅仅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气运光影逐渐凝实，显露出了其真实的形貌。

“我便如此让你不愿接近么？”

天地之间生出感应，钟鼓齐鸣之间，有无上梵音入耳。

日月轮转，雾霭苍苍，不过弹指之间，已是过了无数岁月。

此言落罢，她便拉过季月年的袍袖，柔软温热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腕，自那雪玉珠链之上扯出了一丝虚幻的光影。

一尊凝聚了婆娑道果的佛陀神情怔然，定定地望着以虚无心道横渡轮转重极的女童，双目之中竟是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来，甚至就连婆娑道果都有了崩碎的迹象，喃喃道：“所谓心道，难道是……”

“季清婵。”

那是一个身着织锦莲瓣缎裙的女童。

在她的身鬼本源勾连之下，季月年手腕之处的雪玉珠链轻轻颤动，有不可抵挡的摄取之力席卷而至，将那小兽虚影卷入了珠链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季月年终是睁开了眼睛，眸光之中只余了清冷渊深，更是隐约有着重重迷雾遮蔽而来，将所有的真实心绪尽数掩藏在了不知名之处。

季清婵将那小兽虚影抱在怀里，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才道：“有朝一日我若陨去，便让它替我陪伴于你。”

“化腐朽为神奇，才是大道，”季月年轻笑，“黑曜矿石乃是劣等矿石，可在洞虚真火的锤炼之下，这黑曜源气的品相却是到了极致，可以勉强炼制一件纯阳法宝。”

大雷音寺的石阶之下，身着织锦莲瓣缎裙的女童依旧站在那里，只是那石阶的尽头，不知何时却是多出了一道身影。

女童仰起小脸，露出一丝清浅的笑意。

她，终是见到了祂。

这苍茫浩渺的天地众生，皆将祂唤作“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