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终究到了这一天(2/2)
光绪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从十年前开始就不好,可能是慢性病,而到了去年,突然急转直下。
俗话说久病成医,这些年来,光绪对医学也有所研究,还当了自己医疗小组的“组长”,在御医、名医开出的方子上任意加减。
希尔伯特的信中又写道:“真是羡慕像伱这样有活力的年轻人,就算每天都会想着女孩子,也有精力思考最困难的数理问题,仿佛不知疲倦。”
胡适还在不断夸赞姜立夫的帮助,他一向有“君子善假于物”的特长,最能把别人的帮助运用得恰到好处。
尤其慈禧身边的李莲英最操心,一旦慈禧死了,自己就是一条丧家之犬,他在宫里大风大浪这么多年,太了解下面的小太监在想什么了。
毕竟李谕此前用的都是简体字,穿越后才开始使用繁体字,他不知道,“後”和“后”实际上不是繁体字与简体字的关系。
寻常人不敢问,但李谕知道,这是光绪在做垂死的挣扎,在全国各地遍寻名医,希望延长自己的寿命。
生命即将垂危时,他几乎是用求生的本能发了谕旨,紧急要求各省督抚再次遴选医学专家火速来京。
胡适则说:“听闻农学最好的是康奈尔大学,我会选康奈尔大学的农学专业。”
他在回国后便说过:“美国风俗极佳。此间夜不闭户,道不拾遗,民无游荡,即一切游戏之事,亦莫不泱泱然有大国之风。对此,真令人羡煞。”
之后很多历史学家们认为胡适等庚款留学生没有深入过美国底层群体,不知道还有另一类开饭馆、洗衣店、做苦工的华人艰辛。
“所以我才做了如此断定。但我应该不会错。”
这个地方李谕犯了错误。
“至于为什么寄给你,很简单,因为我看过你与爱因斯坦合著的论文,其中的数学论证,我敢说绝对出自你手。以我对爱因斯坦在苏黎世联邦理工上课时的表现来说,他绝不会有这么好的数学能力。
八成是希尔伯特以为中国人都爱喝茶,专门挑了欧洲贵族圈一款很受欢迎的茶寄了过来。
胡适后来转入的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倒真是哥大的一块硬招牌。可能是他转系的原因。
“哎,做了太监,没了根,也少了情分,真是人情寡薄。”李莲英独自叹息道。
直到在美国待了几年后,胡适才知道康奈尔大学农学院是“省立”而非“国立”。此前所认为农科“最著名”,自然属于误解。
闵可夫斯基信中说:“前段时间希尔伯特拉着我讨论数论中的华林问题——无法相信,他竟然说给出了这个困难问题的证明方式,反正我是不信。
回到家后,李谕发现多了一个包裹,是希尔伯特寄来。
“后”本来就有一个崇高之意,用作太后。
竺可桢后来和姜立夫一样,都进入了哈佛大学。
希尔伯特的情况还挺常见,但一般只要放个长假就会恢复,并不是像康托尔那样真正得了精神上的疾病。
姜立夫都有点被夸得不好意思。
反正目前来说,美国寻常家庭也在为自己民族自愿宣传。
赵元任说:“在下同样想修习数学,兼修物理。”
他似乎已经看到隆裕太后的太监小德张眼神中难以掩饰的激动之情。
胡适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美国人退还庚款明显怀着诡计,反倒是清政府自己蒙在鼓里,还把美国感激得不得了,仿佛奉着个大慈大悲的菩萨一般。”
这种事很难避免,有人能活下来,有人就活不过感染。多年后还有大神在冰天雪地自己给自己做过阑尾手术。
闵可夫斯基更加完整地提出了狭义相对论的四维空间形式表示法,或者说给出了爱因斯坦变换式的几何描述。
甚至提出不管这些人有无官职,是否出身正,只要能够给他治病,就可以不拘一格。
“从事创造性工作的人,一生中难免会遇上这种时期,那时他自己感到——也许是真的,丧失了所有力量。
已是病急乱投医。
胡适立刻拍着胸脯说:“美国人的伎俩我当然知道。”
光绪帝还许诺,如果治好了他的病,不仅要重赏这些民间名医,而且必将重赏那些保荐者。
反正李谕一直觉得这就是小病,看着眼前闵可夫斯基的笔记有些唏嘘。
李谕翻到后面厚厚的专业稿件,许久才读完。
慈禧应该是患有痢疾。
所以大家的心情很放松,李谕和他们随便闲聊了起来。
不过康奈尔大学的农学院的确是州政府资助的,所以与公立大学一样免除大量学费。
李谕讶道:“你知道?”
竺可桢倒是随意一些:“我还以为是大学挑我们,能去哪个我都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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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还是人家希尔伯特大老远寄来,能惦记着自己就很感动。
这下李谕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不过差距的确要承认,拿清末民初的中国和刚刚成为世界工业第一的老美比,就算一个纯客观的外星人,也会和胡适这些留学生感觉差不多。
但怎么说呐,再好的医生、再好的医术、再好的药方,只是治得了病,治不了命。
轮到胡适,他思索片刻说:“我也要修习农学。在下家中便开茶铺,农科与茶叶的关系很密切。”
也就是说,这两个字历史上都有,“后”本身就是繁体字,只不过简化字过程中将两个不同的字合为了一个字。
慈禧突然想到了什么,“大清药丸”?
这个李谕……他……
可惜慈禧已经说不上话,手指一松,折子滑落,再次昏厥过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