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9章 别人不敢碰的,我来碰!别人不敢管(2/2)
“这里风大,大人说什么?卑职听不清!哦,大人说关城门?好的,卑职打死也不开城门。”
元景帝神色阴沉无比,冷冷的眼眸注视着许子圣,他自然知道当年许子圣在云鹿书院所写的碑文,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元景帝才会排斥许子圣,这是一个目无君主的狂妄之人。
“千户大人,不如与我们同去?”
许七安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不信任,有没有搞错,你的军队居然也参与了兵谏,你不会是个二五仔吧?
兵谏和政变的区别在于目的不同,行为却是一样的。不过兵谏是死谏,非万不得已,没人会用。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难不成要出城?”
“徐指挥使,过来说话。”
三十年里人口缩减一百五十万,这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真实缩减人口只会比这更多。因为云州土地肥沃,不闹天灾的情况下,是不用考虑饥荒问题。
许七安眉头微皱,心中有些疑惑,他们逮捕杨川乃是机密,连忙问道。
“既然陛下让我踏入朝堂中心,我就要在其位,谋其政,还请陛下减轻榷关关税,给商户百姓一条活路!”
许子圣踏前一步,身上涌出一股的宏大刚正的浩然正气,撼动了大奉国运,充满了不可侵犯的凌然,威逼元景帝退让。
云州是在这二十多年里急转而下,差不多就是从元景帝修道才开始的,可见这位道君皇帝有多昏聩,搞得大奉乌烟瘴气,国运衰减!
许七安一行人路遇禹州漕运衙门纲运使监守自盗,往云州输送军需,却发现被人杀死于书房,线索中断。刚到云州,路遇暗子外室杨莺莺被截杀,破解了打更人暗只所留的密码,在黑市狗肉店,得到暗子留下的账本。
顿时,文武百官瑟瑟发抖,暗自思索自己近日所作所为,应该没有什么会牵扯到顶上乌纱帽的,这才松了一口气,与己无关,高高挂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注视着许子圣。
许七安在马背上回望,眼中带着不舍之色,开口邀请道。
李妙真点头,她在云州名气极大,即使是卫指挥使徐虎臣也要卖她几分面子。
“你代表的巡抚大人,不去不行!”
“陛下为了修道,横征暴敛,加税于民,搞得黎民苦不堪言,此乃苛政!苛政猛于虎,还请陛下知错改错!”
“那边的小方块,又是哪个所的军队?”
许七安眺望城外,手指着一个方向,向一旁的李妙真寻问道。
“那是我的飞燕军。”
元景帝耳中隐隐传来了一阵龙吟之声,声音中充满了惊恐,似乎极为畏惧那弥漫京都上空的怨气。
一骑出列,为首的将军身高八尺,胯下的坐骑比普通的马匹要高大,手里使一柄长槊,敢用长槊的,无一不是骁勇悍将。
许七安等人当机立断将云州都指挥使杨川男逮捕,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云州卫指挥使集结了三千大军,围在了云州城门外,为首的卫所指挥使徐虎臣更是放出话来,半个时辰内,如果不释放都指挥使,给他们一个交代,那就入城兵谏!
“陛下圣明!”
“许爱卿,你又有何事上奏?”
兵临城下的是白帝城下辖的卫指挥使司,又称卫司。下一级的是所,边上那个小方块,看着大概四五百人,许七安猜测是郡县级的所。
“巡抚大人,为何还没来?”
“保重啊。”
云州的军队凶悍无比,说闹就闹,根本不怕死。云州匪患如火如荼,在云州当兵,不凶悍才怪。常年征战的士兵,煞气深重,通常只认与他们并肩作战的首领,外人很难驾驭,不像安逸之地的士兵那么惜命。
元景帝勃然大怒,须发倒立,从未有人敢像现在这般,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指责他的过错,让这位掌控欲极强的帝王杀机陡升,元景帝从龙椅上站起来,死死的盯着许子圣,怒声道。
李妙真声音悦耳清脆,略带得意的向许七安介绍自己的私军。四名六品境,四十名练气境,李妙真的飞燕军实力极为强横。李妙真在江湖上的人脉关系,比想象的更深不可测,居然可以汇聚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难怪会名震云州。
徐虎臣手持长槊,目光凌厉,深青色的下颌刚刚刮过,他朝着李妙真微微颔首,开口问道。
“我要不陪着,他说不得就砍了你这个铜锣。”
“我能不去吗?”
李妙真闻言看去,顿时有些尴尬,忸怩的说道。
“巡抚大人在都指挥使司查案,暂时赶不过来,我与游骑将军先来拖延时间。”
许子圣面对元景帝的帝王一怒,毫不动容,面色平静,直视着暴怒的元景帝,十分淡然的说道。
元景帝也是帝眸微凝,有些麻爪,许子圣每次奏本都会在朝堂上掀起轩然大波,搞得鸡犬不宁,即使是他也心有余悸,感到疲惫,他制衡朝堂是为了省心,好专心修道求长生的,如今却被许子圣搞得更累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原来是魏阉手底下的鹰爪。”
城门咯吱声里打开,城防军的千户送两人出城,挥挥手,绝对不会踏出城门,一脸同情的对二人说道。
元景帝不敢和许子圣闹翻了,如果真的被撼动了大奉国运,他这位九五至尊怕是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安稳了,可以修道求长生。
元景帝无比憋屈的看着许子圣,前朝之时,就有一位二品大儒携带黎民怨气撼动了国运,使得天下百姓纷纷起义,这才有了太祖建立大奉的丰功伟业。
“我确实有想过用军队施压,这都是在云州军队里养的臭毛病。”
许子圣迎着元景帝的怒视的目光,毫不退让,神色坚定,冷冷的说道。
“李将军也是同我等一起营救都指挥使大人的?”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就是你的儒道吗?”
“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还请陛下共勉!”
行军打战不是好勇斗狠,高品武者能以一当百,以一当千,但未必能统领一支千人军队。李妙真的统帅能力,五百人已经是极限。但徐虎臣能统率三千至五千人的军队,沙场上正面交锋,李妙真绝对不是徐虎臣的对手,必败无疑。
也就是说,三十年里正常繁衍生息,人口是可以稳步增长的,从五百万到三百五十万,可不是简单的做减法,实际缩减人口至少再翻一倍,这损失的人口,一半是因为赋税太重,弃田当了流民,或进城另谋生路,或落草为寇,这些人都是不记在黄册里的。再就是匪患严重,烧杀劫掠,雪上加霜。有时候山寨土匪为了补充劳力,会主动下山劫掠百姓。呵,山匪当然也不在黄册之内。
满朝文武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一意孤行的许子圣,心中有着幸灾乐祸,却不知为何眼中露出了钦佩之色,为民请命,触怒帝王,这是大臣们读书时的理想,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没了这份初心。
暴力是美学,战争是艺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李妙真在距离卫司军队五丈处停下来,朗声道。
许七安为了拖延时间,和李妙真一同来到南了城门,展示腰牌后,两人登上城头,城防军的千户亲自接待。
“那徐虎臣是什么修为?”
“修为倒是不高。”
徐虎臣对李妙真客客气气,对许七安直接冷嘲热讽,这就是没有尊严的体现,但直接砍人肯定不行,那会把矛盾激化。
许七安调转马头,默不作声的去了另一侧,徐虎臣和李妙真,以及飞燕军的数十骑,目光追随着他。接着,他左手拇指一弹,将佩刀顶出半寸,右手握住了刀柄,短暂蓄力,锵的一声,刺耳的出鞘声回荡在半空,在徐虎臣等人眼里,在数千军队眼里,只觉得空气扭曲了一下,似有什么划过。
下一刻,沉闷的响声中,地面裂开一道细缝,从许七安脚下,一直蔓延到军队面前,纵向十余丈,前排的骑军骚动起来,马匹似乎受了惊。
徐虎臣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位领兵打战,彪悍无比的将军,心里升起了一丝丝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