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亡命，认出（1/2）

鲜血瞬间从云崇的心口，喷涌而出。

他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睿王，根本来不及再发出任何声音，整个人便断了气。

一命呜呼，死得不能再死。

云崇临死前狠命推了沈灵犀一把。

沈灵犀的双手原是被绳索缚住，收力不及，整个人往后倾倒，被飞身上前的楚琰扶住。

两人神色凝重地朝睿王看去——

只见睿王向来温润俊雅的面容，已经没有半分血色。

纵然那杀人的匕首，此刻正握在他手里，可他眼底的震惊和恐慌，却好似丧命的人是他，而非云崇。

而他怀里的十皇子，只是个婴儿，尚还不知道什么是害怕和惊恐。

十皇子原是在“哇哇”痛哭，可当他看见云崇的胸口喷出血珠，只觉得好玩，竟“格格”笑出声来。

她飘到距沈灵犀一丈之处站定，啧啧地道：“我说你怎么半天不去李月娇那里，原来这儿竟有大热闹。”

他生人勿近的气场，和周身散发的凛冽寒意，把那些太医吓得个个噤若寒蝉，连下针的手都不利索。

沈灵犀转头，朝帐殿外头看去。

只见义阳侯李向阳，带着其子李淮，和他妹妹李笑晴，正匆匆朝帐殿走来。

方才赵贵妃脱口而出的指责，并未像锤云崇那样，捶死睿王。

毕竟，李家与当年孝德皇帝之死有关。

那目光中，带着震惊，还有一丝不愿相信的询问。

倒是便于沈灵犀不着痕迹替十皇子诊治。

“无妨。”楚琰搀扶着沈灵犀，朝皇帝走去，轻声道，“她不说，自然有人替她说。”

过程不重要。

因着沈灵犀对云疆草药的熟悉，皇帝命她同剩下几个太医一起，替十皇子诊治。

早死，晚死，都是死。

那是一种看将死之人的眼神，冰冷又无情，仿佛在警告她，若敢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下一个死的便是她。

赵贵妃吃痛地抬眸，正好与垂着眼帘，满面是血的睿王，四目相对。

天道好轮回，老天饶过谁。

睿王幽幽转醒。

旁人或许不会在意，却又怎能瞒得住，与他暧昧拉扯，视他为此生真爱的李笑晴。

“十郎！”赵贵妃最先跑上去，纵然心中已经惊骇到极点，却还是鼓足勇气，伸手到睿王怀里。

李家当年既做了这等事，就算没因为李笑晴入了云崇的圈套，进这场死局。

刘美人也将她的神色看在眼底，“啧，也是可怜，原以为这男人是真爱，没想到，竟是一场骗局，如今连整个李家，都要跟着那间香铺，一起去死。”

要么就按兵不动，伺机待发，方为上策。

就在沈灵犀看向李笑晴的同时，李笑晴仿佛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转头朝她看来。

“好一招当众杀人灭口。”沈灵犀在楚琰怀里站直身，压低声音道，“赵贵妃这会儿怕是再不敢指认他了。”

等于是印证了她内心的猜测。

当他意识到自己已变成了鬼，又瞧见替十皇子诊治过的沈灵犀，目光正准确无误地落在他魂体上。

快到从李月娇暖阁那边飘进来的刘美人，刚出声告诫他“别靠近……”，云崇的魂魄已经被楚琰周身的煞气，狠狠弹飞了出去。

楚琰也寸步不离跟在沈灵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