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指认（2/2）

“太子妃，你如何说？”皇帝的语气，带着质问。

可沈灵犀，毕竟是一介妇人。

宫婢们用白布围了个屏风，奶妈走进屏风里，脱下簪钗首饰和外裳，还将袖袋里装的那些，哄十皇子玩的小玩意儿，都一一隔着屏风递了出来。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两个内侍从外头抬了个盛水的木盆进来，放在帐殿正中。

更何况沈灵犀，只是个侄媳。

沈灵犀虽早已料到，这火定会烧到自己身上，面上仍十分配合地露出惊讶之色。

云崇又问，“如此说来，十殿下所用之物，也都会经你之手，是吗？”

“是。”奶妈老实回道。

她每递一件东西，就有太监在旁唱和，也有专门的宫婢，逐一将东西放入那水盆里。

楚琰面色骤冷，沉声道：“上元节的东西，十郎把玩到今日才出事，孤觉得这‘烈阳’的药性，也不过如此。”

这才站起身，走到奶妈面前。

倘若她所指认的对象并非自己，沈灵犀都要替他们拍手喝彩了。

以她如今的地位，就算不为确保六郎的储君之位万无一失而下手，也保不齐会提前为她将来的儿子，铲除掉十郎这个拦路虎。

“布帕一条……”

“是……是。”奶妈不明所以，小心回道：“殿下只吃奴婢的奶水，也只认娘娘和奴婢，素日里，殿下与奴婢一起的时间更长些。”

正在此时，赵贵妃抱着十皇子，走到水盆旁，看着那穗流苏，脸色煞白地，伸手指向楚琰身边的沈灵犀道，“是太子妃沈氏的东西！”

上元节十皇子抓她的云肩，沈灵犀可以笃定是个巧合。

皇帝看了朱连喜一眼。

“大胆！”朱连喜尖声怒斥，“从你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不是你的能是谁的？”

赵贵妃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哽咽地道：“十郎喜欢太子妃云肩上的流苏，回宫以后也不愿放手，臣妾就让奶妈把上头的流苏剪下来，拿给十郎把玩，没想到……没想到太子妃竟用此物，加害十郎。”

一旁的楚琰，已经沉下脸，嘲弄地道：“赵贵妃，孤看你是疯魔了，太子妃的东西，怎会出现在芙蓉殿？”

朱连喜肃容道：“皇上您看，这东西放进水里，就变色了。”

皇帝眸色一沉。

“玉镯一对儿。”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转身对皇帝揖礼道：“皇上，‘烈阳’无色无味，即便药粉沾在物什上，也极难辨别。臣这里有一瓶药粉，只需将奶妈身上，十殿下能碰触到的东西，逐一放入掺此药粉的水中查探，若哪件东西遇水变了色，就是沾染了烈阳的药粉。”

皇帝信任楚琰，可并不意味着，他会相信沈灵犀。

皇帝自幼见惯了后宫女人们之间，争宠争储的阴私手段。

这就是在胡搅蛮缠了。

云崇把药粉洒在水中，药粉遇水则化，水清亮透明，并无异状。

嫡亲的婆媳和公媳之间，尚还会猜忌。

“你少说两句。”

楚琰蹙眉，正欲替沈灵犀开口，却被她先一步截去话头。

“这流苏瞧着确实是臣妾之物，臣妾对此物的来历，无话可说。”

“至于‘烈阳’……”沈灵犀上前一步，看向云崇，意有所指地问，“正如太子殿下所言，若这流苏上有臣妾提前撒下的药粉，那十殿下定不会拖到今日才发作，更何况，十殿下把玩的东西，奶妈也会日日经手，为何奶妈无事，十殿下却毒发了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