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誓死（2/2）

姒洪烈的丧仪已经办完，尸身也安葬进了姒家祖坟。

楚琰跟在沈灵犀身后，回到云疆王府，原是打算回灵犀宫，待两人独处之时，再将方才想问的话，问出口。

在此之前，沈灵犀势必要将云疆诸事，皆安排妥当，如此她才能放心将云妄留在云疆。

在任命徐桓接替镇国公的圣旨抵达云疆之前，这些大军的稳定，由楚琰这位当朝太子出面维持，自然是最为妥当。

害，见外了不是。

楚琰听见这声，心下微动，抬眼朝她看去。

与此同时，沈灵犀也没闲着。

纯钧嘴角轻扬，却又在收到自家殿下眼刀时，又极快耷拉下来。

生平第一次，他在旁人面前，流露出自责的情绪，“当初我虽察觉他与先前有异，只当他是重伤之后落下病根，才会如此，没想过他早已换了人。若非如此，又何至于拖到今日，方知父亲真正死因。”

暖暖的，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炙烫。

她当初活着时候，不过是皇帝竖起来的傀儡罢了。

虽说慕怀安连夜带走了一部分，却还有将近一半，驻扎在城外。

沈灵犀刚经过项舟之事，非常明白这种被亲信之人背刺的滋味。

他原不明白，老爷子为何诈尸都交代他，日后“太子妃指哪打哪，凡事要听太子妃的话。”

何德何能，竟得这么多人如此相待。

他担心要这么下去，自己怕是没命活到回京的那天……

他与沈灵犀都知道，在敌人的阴谋诡计面前，陷入毫无意义的情绪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是夫妻。”楚琰没有抬头，反握住她的手，用一种近乎执拗的语气，强调：“我们是夫妻。”

如春日的微风，又或是夏日的骄阳。

是以，沈灵犀刚到姒家不过半个时辰，云边城里那些，这几年一直蛰伏不出的世家家主，皆第一时间赶到了姒府。

“是我太过感情用事……”

楚琰的话，尚还未曾问出口，马车悠悠停了下来。

“你今日是不是……”

见她笑盈盈的双眼，正注视着自己。

她覆上楚琰的手，温声安慰，“殿下应该知道，徐远善在这场局里，也不过只是一只筏子罢了。否则，不会明面上皆是他。”

沈灵犀看着他们，心底尽是唏嘘之意。

沈灵犀回府稍稍休息几个时辰，便去了姒府。

“还请圣女，在开年大典上，为云疆百姓祈福祝祷，若能如此，定是云疆之福，百姓之福。”

年逾甲，白发苍苍的家主们，一见到沈灵犀，便虔诚地伏地跪拜下去。

沈灵犀神色复杂地看着他们，“云国早在六年前，便已覆灭，圣女也不复存在，诸位可知，我如今是大周的太子妃，并非云国圣女……”

“您是大周的太子妃，我们便是大周的子民。”带头的姒卓，朝沈灵犀恭谨地道：“您是圣女，我们便是您的子民。请您在开年大典上，替云疆祈福。从此以后，云疆所有世家将誓死效忠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