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4章 回头路（2/2）
就算是被山石击垮，钢铁巨人也要在倒下前，凭借这一剑把伯洛戈荡成一团血雾。
这已经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斩击了，简直就像有座铁矿山朝着自己砸了过来。
“所以我们还要继续吗？”帕尔默又问道。
在这天神般的力量下，万物只有毁灭一途。
凝华者之间一旦短时间内无法杀死对方，战斗的余波就足以将这一座座高塔推翻，焰火丛生，烧毁大地。
钢铁巨人也发出一阵悠远轰隆的怒吼声，声音是如此洪亮，以至于它形成了透明的涟漪，如同冲击波般扫过地下世界。
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地从气团中显现，重重地摔倒在了漆黑的街巷里，伯洛戈在坚硬的地面上翻滚了数圈，直到撞击在了墙角下，他才停了下来。
经过这番重创，荣光者显然无法维系钢铁巨人的存在，因此这些虚假的造物逐一蒸发，很快，钢铁巨人像是经受了千百年时光的飞逝，体表的金属不断消逝，像是腐烂的躯体，只剩高大的嶙峋。
垮塌的地层在坠落过程中解体，它们如同流星雨群般，带着无比的威力和破坏性，直冲向钢铁巨人。
他大吼着，高举起手，五指做出紧握的动作，像是要凭空抓住头顶那颤抖不止的残破大地，号召着它如流星般坠下，压垮这如高山般的巨人。
两者碰撞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巨响，山石破碎成无数块，就像是瞬间爆炸的烟，四溅的碎片带着强大的动能，冲击着周围的空气，形成了一片短暂的气爆。
以穹顶破碎的一角为起始，更多的裂痕向是四面八方蔓延，碎石一块接一块地剥落，仿佛整个穹顶都要崩溃。
紧闭的房门剧烈颤抖着，脆弱的玻璃窗应声碎裂，尘埃与碎屑飞扬，每个被卷入这场厮杀中的凡人们，只能徒劳地捂住耳朵，不断地祈祷、祈祷着。
伯洛戈习惯性地回应着一个大拇指，这已经算是两人间的某种其妙默契了。
“来比比谁更快吧。”
蜿蜒游弋的群蛇停止了对荣光者的扑杀，统驭物之间的粗暴对决，对荣光者的影响微乎其微，群蛇反过来环绕着伯洛戈，以蛇身替他阻挡着飞驰的箭矢。
目睹着伯洛戈的暴行，荣光者歇斯底里地怒吼着，先贤议会之所以大费心力，派遣诸多的高阶凝华者，在战斗打响前控制住秩序局一行人，为的就是避免在本土作战。
伯洛戈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搅成了浆糊，胃部一阵翻涌，几乎要吐了出来。
在消耗了大量的以太后，伯洛戈成功渗透了炼金矩阵，侵入了头顶的一方大地中。
只见成吨的钢铁附着在荣光者的身上，数秒内，伯洛戈就已经看不清他的人形轮廓了，有的只是一团布满锋利突刺的铁球。
伯洛戈看见了。
伯洛戈一边思索着，一边把剩下的几支芒银的灵魂抛给帕尔默。
它们幻造而出，飞驰而至，至始至终这些金属的目标都是荣光者，伯洛戈只是恰好地处于它们的飞行路线上。
与此同时，遥远深沉的轰鸣缓缓抵临。
钢铁丛生，如同洋葱般，无数嶙峋的钢铁互相堆砌，将他层层包裹，肆意增长。
先是地震，接着穹顶垮塌。
伯洛戈有些疑惑，以荣光者的力量来讲，这样的攻势未免有些太弱了，紧接着伯洛戈注意到，这些箭矢的第一目标根本不是自己，而是荣光者。
“坏消息是，我们应该引起了他们的全面警惕，”帕尔默担忧道，“下一次再被发现，找上门的，应该就是真正的荣光者了。”
伯洛戈的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几个呼吸的时间里，一位百米高的钢铁巨人就这么屹立在自己的眼前。
擦了擦嘴角，帕尔默又咽了咽口水，冲伯洛戈比了个大拇指。
“呕……呕……”
可伯洛戈还是直面着那足以切开城市的斩击，五指下拉，天崩地裂。
巨人的身姿一滞，居然失衡地向一侧倾斜，连带着巨剑斩击的轨迹也发生了变向，可下一秒，它硬生生地稳固住了自己的姿态，巨剑重归正轨，朝着伯洛戈疾驰而至。
以太重新归于大地，也令毁灭的事态得到了控制。
万千钢铁熔铸而成。
青色的箭矢裹挟着伯洛戈以极限速度避开了那致命的斩击，也穿过了漫天的坠石，几乎是在眨眼间，他们就穿过了大半的城区，直到急速衰退，气流散去。
沉重的甲胄在山石的冲击下迅速凹陷，就像是水面上的涟漪，层层叠叠，甲胄上的纹路和鳞片被瞬间挤压变形，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和活力。
好在因耐萨尼尔牵扯了敌人的主力，极光之路停止对区域供能，转而加持在诸多的凝华者身上，现如今，隐秘之土这座森严的堡垒，变得意外地脆弱。
更多的光芒洒了进来，从而令人看到了地层粗糙不平的横截面，它像是历经风霜的古老石块，又像是自然侵蚀的淤泥河床。
断裂的边缘锋利如刀，横截面中，还能看到因此断裂的管道与线缆，它们宛如大地的血脉被割断，变得残破不堪，以这样狰狞的方式展现出他们的无力和脆弱。
钢铁的形状各异，有的锋利，有的粗糙，有的扭曲，它们组合在一起，化作了盔甲、肌肉、骨骼……每一块钢铁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如同森林中的每一棵树都是大地的一部分。
“没有，”帕尔默摇摇头，“完全没有，从我们动手的那一刻起，这里就只能有一个结局。”
“不，只是接受了现状，”帕尔默抖了都身上的灰尘，无奈道，“这就是生活，除了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帕尔默刚说完，身后不远处的阴影蠕动，奥莉薇亚三人显现了出来。
伯洛戈见这一幕轻声道，“刚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