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使团（2/2）
“算不上威胁，我只是想把利弊说清楚。”
“自然如此。”
“我们只是不想被秩序局捆在战车上，去打一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奥萨娜面不改色道，“这么多年里，诸秘之团避世不争，我们发展的很顺利，一切也很和平，我们希望这样的和平能继续下去。”
“绝无退让的可能？”
伯洛戈叹气道，他是如今少有的“清醒者”，知晓物质界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怕危机，在这场灾难中无人可以置身事外。谁都不行。
“我们都是凝华者，没什么好隔绝的，况且……别再试图激怒我们了，好吗？”
魔鬼千变万化，就连秩序局内部都藏着一头名为贝尔芬格的魔鬼，伯洛戈不确定其他的势力之中，是否也有魔鬼的眼线。
耐萨尼尔深呼吸，他合上了文件，高声道，“那让我们换个更有诚意的谈判方式吧。”
“这太短视了。”
奥萨娜停下了脚步，目视前方，“我只负责传达先贤议会的意志，剩下的我一概不知。”
“你觉得有人在帮助诸秘之团，协助他们脱离我们的掌控。”耐萨尼尔说。
亚斯接着嘟囔道，“不过可以知道的是，许多人都赞美过隐秘之土的美丽，可另一方面，他们又很厌恶那座城市，至于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
“奥萨娜，诸秘之团的守垒者，是新一代凝华者的领头人，也是这次诸秘之团的使者，”亚斯说，“那些老东西对她寄予厚望。”
耐萨尼尔不是小孩子，他根本不相信什么绝对的中立，至于奥萨娜曾提议的签订条约……条约就是用来打破的，耐萨尼尔同样不会相信分毫。
“当然，”耐萨尼尔坐在桌子上，“你可是我们的重点培养对象。”
“你有什么想法吗？”耐萨尼尔向着门外使了使眼色。
奥萨娜疑惑地转过头，只听耐萨尼尔继续说道。
“你是在威胁我们吗？”
“还能是些什么，秩序局想团结起诸秘之团，暂时成立战争同盟，在战争后再解散，并许诺其可以在这之后继续保持高度独立，”亚斯低声回答，“但诸秘之团不想加入什么战争同盟。”
耐萨尼尔轻轻地点头，然后拍了拍手，“那么散会吧，各位。”
“奥萨娜，这样强硬的态度，只会令我们之间产生分歧。”耐萨尼尔还试图劝说。
“诸秘之团是有什么倚仗吗？觉得自己有资本和秩序局对立。”
还有……
亚斯斜视了伯洛戈一眼，他想说些什么，话没说出口，又无奈地叹气。
耐萨尼尔有些头疼，两者皆为莱茵同盟的势力，为此在秩序局的角度去看，诸秘之团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加入战争同盟，要么消失。
奥萨娜也变得有些不耐烦，这几天类似的对话已经重复很多次了，她已经厌倦了谈判。
正当伯洛戈困惑之际，亚斯在他的耳边小声道，“可能在诸秘之团的眼里，我们都是身上散发泥土臭味的乡下人吧？”
“按照工作年龄来讲，这一点你确实碾压过霍尔特了，”亚斯说，“但你是不死者，这根本就是在作弊。”
背叛者总比敌人更值得憎恨。
“呦，伯洛戈，我们外勤部的新星。”
“我对诸秘之团的了解并不多，但按照以往的交涉来看，他们突然如此强硬，一定是内部出现了一些变化，”伯洛戈很懂行，知道耐萨尼尔在问些什么，“就比如国王秘剑突然停止了与我们的交锋，是因为侍王盾卫正在境内引起骚乱一样。”
嘴上再怎么不情愿，但在心底，亚斯还是很羡慕不死者的，许多人都是如此。
伯洛戈笑了笑，没有继续再讨论下去，因为另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的到来令室内的氛围瞬间严肃了不少，有些人甚至变得呼吸困难，如同面对着某种无形的恐怖之物。
“那是哪？”
好在，伯洛戈对于麻烦并不反感，甚至说，他会主动找上麻烦。
奥萨娜不为所动，她确实有几分心性在。
“大概吧……名单上会有我的名字吗？”伯洛戈问。
即便耐萨尼尔再怎么讨厌内战，他同样很认可，一场速战速决的内战有多么重要。
“比如？”
诸秘之团们入座，伯洛戈扭头打量着他们，他们每个人都精致的不像话，表情严肃冷漠，像是带着一张面具。
“我想前几次的讨论，应该足够了吧。”
奥萨娜沉默应对，暗地里，她已攥紧了拳头。
“那你最好警惕一下先贤议会，那些家伙都活的太久了。”耐萨尼尔幽幽道。
“除非必要，他们从不踏足尘世，”亚斯解释道，“绝大部分的时间里，他们都生活在隐秘之土中。”
会议室内的人越来越少，到最后就剩那么一两个，耐萨尼尔看向还呆在座位席上的伯洛戈，他露出爽朗的笑意。
“他们来了，”亚斯说道，“你还是第一次见到诸秘之团的人吧？”
伯洛戈如梦初醒般看向门口处，他见到了那些衣装神秘并带着几分华贵的人们，他们就像旧时代的贵族，与秩序局格格不入。
“看样子我们今天还是得不出什么结果。”耐萨尼尔抱怨道。
“乡下人？”
“他们大概是以为，秩序局腹背受敌，已经没有精力去处理他们了，只能不断地向他们妥协。”
“我觉得继续僵持下去，也没有个结果是吧。”他说着看向了奥萨娜。
奥萨娜没有退让，她直视着耐萨尼尔的目光，强硬地回应道，“诸秘之团的条件不会改变，我们要求自身独立的纯洁性。”
一旦魔鬼们选择暂时放下彼此的矛盾，一致对外，先不说那些隶属于魔鬼的超凡组织，光是那些憎恶无比的此世祸恶，就够难以处理了。
“没有分歧与误解，诸秘之团的态度一直很明确。”
“怎么，你开始操心这些高层的事了？”亚斯笑着调侃道。
“没什么，没什么……”
越来越多的猜疑在伯洛戈的脑海里生成，就在它们快要挤爆伯洛戈的脑袋时，清晰的脚步声闯入了伯洛戈的脑海，打断了这万千的思绪。
“你们拒绝履行协议，还试图置身事外，已经令我们很不满了，如果是在往日，我们会既往不咎，可在这个特殊时期，你们只会让我倍感失望。”
伯洛戈开始幻想，如果谈判破裂，这些组长们会不会突然拔剑而起，把这些不配合的诸秘之团砍成碎片。
“哦……”
伯洛戈刚想感叹几句，忽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伯洛戈打量着耐萨尼尔的脸，沧桑的面容上，写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该走了，伯洛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