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2/2）
“我点了吃的，你早上还没吃吧？”
快要下午三点了，现在吃了，晚上那顿估计就吃不下多少，齐月皓刚想说不用了，但是盒子一打开饭菜香飘出来，他顿时饿了，接过筷子往嘴里夹菜，两个人也没挪去餐厅，直接就在茶几上吃起来，齐月皓坐在沙发上，陈星辉本来坐在对面，但是坐地上腿好麻，他又起来坐在齐月皓身边，两个人看着电视的新闻，一时谁也没说话竟也不觉尴尬，可惜这宁静的时刻没到十分钟，旁边小床的孩子就开始嚎叫，齐月皓猛地起身，把桌前的一碗汤全洒在裤子上，陈星辉连忙抽纸递给他，洒的位置有些尴尬，他接过来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两个人默契下线，齐月皓急着要去看孩子，陈星辉想去对面房间给他拿湿纸巾，一时没错开，两个人同时迈步便撞在了一起谁也没能走出去一步，齐月皓鼻子磕在陈星辉的肩膀上被那骨头硌得发酸，两眼泛泪，陈星辉下意识怕他摔倒两手便扶住了他的腰，看他捂着鼻子紧张地低头去看他：“没事儿吧？”但说话的时候手还没松开，两个人此刻靠得过于近，齐月皓的信息素萦绕在他鼻尖，而此刻齐月皓也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他一瞬间就分辨出来，齐月皓不顾双眼模糊抬头看他，陈星辉不懂他怎么突然这么震惊，以为是自己的动作冒犯了他，赶忙把手松开，往后退了一步。
“你…你给我的信息素，不是人工合成的？”齐月皓问。
陈星辉恍然大悟，他本来没想瞒着，但说出来又有邀功的嫌疑，alpha的信息素合成的已是天价，如果是真材实料的，那已经不是钱能衡量的了，此刻看着齐月皓震惊的脸，他点了点头，但又怕他心里负担过重，还开玩笑的说自己也用不到，抽点有益健康。
齐月皓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
明明是帮了他，但齐月皓的心情此刻十分复杂，他自己的信息素和人工合成的信息素用在他身上和安安身上是两种意义。
“我，我也没钱呐，就找人抽自己的呗，真没事儿，你别多想行吗？能帮到你们我也挺开心的。”
陈星辉看他脸色不对，赶紧现场编谎，他走近一步，手小心翼翼地搭在齐月皓的肩膀上：“我们是朋友啊，不是吗？”
齐月皓确实早已把他看作朋友，可是他有很多朋友，但就算从小一起长大的吴终，也不会把自己的信息素抽出来给他用。
齐月皓明显不相信他的说辞，看着眼前这张脸又觉得他一直说自己单身也十分可疑，这样的人怎么会单身？但他环顾整个房子，确实是一个人生活的样子，齐月皓自从得知了自己一直用的信息素是陈星本人的之后，便惶惶不安，他抓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他觉得自己身上也有他的味道了，人工信息素14天左右味道便会消散得无影无终，但alpha的信息素如果长期摄入会融入自己的身体很难消除。齐月皓的动作完全不避讳陈星辉，他看着齐月皓在自己面前揪着衣领放在鼻子下面，当然知道他的顾虑。
“你在担心什么？难道你现在有在接触的alpha你怕他闻到这个味道吗？”
陈星辉问他。
“不是，我就是觉得好奇怪。”没错，只是觉得好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只不过是人都很自私，觉得自己那点信息素有多了不起，我愿意抽出来给你，我就成了异类了。”陈星辉不得不说有些被他的反应伤到了，他坐在沙发上，不断地按着遥控器换台。
“我不是说你奇怪，我是说这个事儿，毕竟朋友也很少有做到这个地步的。”
我要是不仅仅是想和你做朋友呢…陈星辉满脑子都是这句话但是他觉得时机还不到，现在和他说必定不会有好结果。
两个人没在这事儿上继续纠缠下去，柴萍给齐月皓打来了电话，挂了电话后齐月皓说自己要走，麻烦他照顾孩子。
他先去楼下自己家换了条裤子，然后便匆匆地往贺森那边赶，他妈妈要去超市买吃的，晚上在家做饭。
“我怎么感觉你心不在焉的？”柴萍问自己的儿子。
“没有啊…”齐月皓推着购物车理直气壮。
他妈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看看买什么？我知道你爱吃的，可不知道你老公爱吃的…”
齐月皓眨了两下眼掩饰心虚，他可担不起“你老公”这三字，但是贺森爱吃什么他也摸不准，两个人大学的时候在一起吃饭都是有什么吃什么，没见过贺森对什么菜格外偏爱的。
“他不挑食。”
“不挑食也有爱吃的啊，你不知道就问问他想吃什么？”柴萍示意他拿手机，齐月皓被自己妈妈恐吓习惯了，赶紧顺着她拿出手机给贺森发消息：“我妈在超市买菜，今晚要在家做饭，问你想吃什么？”
贺森过了十分钟才回：“都行。”
齐月皓一副“你看”的表情，跟他妈转达“他说都行。”
柴萍无可奈何拿过齐月皓的手机按住语音便说：“小森啊，你说两个你爱吃的菜，我好做啊，不要见外都是一家人了。”
柴萍发完语音又自己听了一遍，齐月皓尴尬地拉她：“妈你放自己耳朵上听行吗？”
“我不会！”，”你跟贺森你俩不聊天啊，我不是偷看啊，这怎么就这几句话啊…“
“我内存不够，聊天记录每天都删。”
“啊..”这么说他妈倒是信了，自己的微信也有点儿卡，“晚上帮妈妈也删一删，尤其是你爸发的竟是些没用的。”
他妈在厨房做饭齐月皓在旁边打下手，两三个小时把他和贺森大学的事情问个清楚，这次齐月皓没有撒谎，甚至回忆起来好多事儿，但是到了结婚那一步之后便都是假的了，他妈打开柜子发现家里连盐这些基本的调味料都没有，便打发他出去买，出门前还在念叨”你们俩太不会过日子了，哪有人家连盐都没有？！要是发生什么意外，你俩是打算在家直接饿死吗？”齐月皓逃命一般地躲了出去。
贺森晚上不到八点就回了家，那时候还有一道菜没收汁儿，齐月皓震惊地问他：“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没加班。”贺森看他忙乎地晕头转向地跑向自己，他再三提醒自己这是假的，齐月皓问他这一句还真像是两个天天生活在一起的夫妻。
柴萍听到有人进来了，便摘下围裙去见贺森，没想到贺森先一步进了厨房，他伸出手自我介绍了一番又因为自己一直没去拜访他们很诚恳地道歉，一旁的齐月皓都不知道他还这么能演。
柴萍招呼他坐下，饭菜马上就好，贺森洗了手换了衣服和齐月皓坐在一起，柴萍坐在对面看者他们俩。“我来之前都不是特别放心，最初我和他爸爸还担心是不是齐齐怀孕了，才这么急着要结婚的…我们最怕是因为这样，往往奉子成婚的最后都不是太圆满。”
齐月皓端着水杯咕咚喝了一口水。
“没有，我们俩结婚的决定确实有些突然，但其实大学四年我们几乎都住在一起，对彼此都很了解，其实也没那么突然。”
“嗯，我听他给我讲了。”
几个人饭桌上聊着，仿佛只有齐月皓一个人食不下咽，贺森说的话是真的吗还是逢场作戏，他们俩对彼此了解吗？
柴萍给贺森夹菜，贺森说谢谢阿姨，柴萍筷子一顿笑了笑说：“没给你改口费是吧？你们还怪精明的。”她拿出早就包好的红包交给贺森。
“这个是我的，这个是爸爸的。”
贺森不动声色地接过来：“谢谢妈，也帮我谢谢爸。”
柴萍十分满意地笑了笑，齐月皓的脸都要埋在碗里飞速地往嘴里塞饭，不敢抬头。
太恐怖了，听见贺森管自己妈叫妈实在是太恐怖了，他都在想一会儿回了房间得给贺森跪下谢谢他这奥斯卡般丝滑的演技。
贺森餐桌上夸菜好吃，柴萍接着说“你们俩都不在家吃饭早就忘了家常饭多好了。家里怎么连盐都没有。”
“在最上面那个柜子里。”
柴萍立刻看了齐月皓一眼，齐月皓脑门都要冒汗了，贺森捕捉到两个人的动作不紧不慢地说：“我上个月买的，还没告诉他，他也不会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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