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霁2（1/2）

“嘎吱～”

阴暗的地牢里，有了一丝亮光，一断臂男人侧身，随后急忙上前搀扶住他。

“殿下……”

齐柳用帕子给沈曦禾捂着口鼻，担心道：“这臭味性寒，对您的身体不好。”

沈曦禾摆了摆手，在齐柳的搀扶下，坐在了檀木椅上。

这个地下暗牢，匆匆忙忙花了十天打造好，石壁缝隙里不停地渗着寒霜，阴潮不堪，暗牢不大，密不见光，蜡烛点了数十次才亮了起来。

面前有一座猪笼，猪笼里的破碗里放着肮脏湿臭的腐肉，腐肉上爬满了蝇虫。

“咳咳～”沈曦禾轻声咳了几声，雪白的帕子上有几滴红血。

听到咳嗽声，牢笼里有一团黑色的东西动了动，撞击着铁链和猪笼。

“殿下！”齐柳眼神满满的心疼。

“无妨。”沈曦禾把帕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了心口处。

“让本宫看看你的杰作。”沈曦禾看向了猪笼。

齐柳像周围的侍从点了点头，四五个侍从点燃了火把，照向了猪笼。

那黑乎乎的一团东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使劲的往里缩着，仔细一看，是个人彘，脏乱的身上爬满了蚊虫，身上处处都是蝇虫的穴，一堆一堆的蛆往外溢出，不停的蠕动，缠绕着。

他的脸模糊不清，双眼被挖，代替眼球的是石头，眼眶因为感染而溃烂，鼻子舌头全部被切，从耳朵里爬出了几条白色的蠕虫，头发脏乱不堪，肉眼可见的虱子在头上跳着。

半月的时间，曾经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大将军，如今成了这幅模样。

沈曦禾满意的点点头。

“咳咳咳～”随着几声咳嗽，沈曦禾缓缓松手，看着手中的血，齐柳见状，急忙拿出手帕为他擦拭。

“殿下，何苦呢，只要按时喝药，您身子不会跨成这样的。”齐柳看着他，脸色惨白，整个人又瘦了几分，明明知道他已经没有生的欲望，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心疼。

此时，猪笼里的人彘，喉咙里发出低声的呼呼声，似乎在笑。

“笑吧，笑吧……”沈曦禾勾唇，在齐柳的搀扶下，缓缓走近猪笼，薄唇轻言：“楚盛啊，你失踪的这半月，可知发生了何事？”

“你可知你们李家因你谋逆的罪名被牵连，咳～男子斩首，女子沦为奴籍，你的母亲，你的妹妹，你的姨娘……全都在怡红院中成了千人踏万人骑的贱婢啊……”

“咳咳咳～”沈曦禾轻咳着，幸灾乐祸道：“你妹妹李楚晗是最漂亮年轻的，自然也是最受欢迎的……”

牢笼里的那坨终于有了情绪，死命的撞击着牢笼，泪已经流干了，只有血泪从眼眶中溢出。

李楚盛低吼着，是他错了，他不该轻信沈曦禾这个小人，否则，否则……

他的妹妹，他的父亲母亲，全都是自己害的。

男人痛苦的痛苦着，喉咙里发出类似猛禽的嘶吼，一直用着身子撞着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