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么办(1/2)
他怎么没想到龙凤胎也可以是双胞胎。
丁书译的一巴掌把他打醒了,不然他才是该进监狱的那个。他的手落空了,脉搏还在手心里跳动。丁书译把他推到一边,大叫了一声:“你疯了啊。”
“那怎么办?”周仪清坐在地上,手脚都不听使唤,“你说我怎么办?”
“你掐死她就好了吗……真是疯了——”丁书译带着女儿站起来,检查她脖子上的勒痕。这小孩完全吓懵了,连哭声都没有。“跟爸爸出来。”
周仪清却死死地拉住他,指甲嵌进他手臂里,“你去哪里——你!”
“冷静点。”
丁书译回头看了一眼,他走一步,周仪清就跟一步——他在地上爬,赤裸的膝盖磨破了,身上全是灰尘。
“你穿好衣服,我会回来。”他命令一般吼道,然后甩开他的手。
半小时后他才回来,女儿被他送回家——甚至没来得及安慰。有时候他也会想,到底哪边对他来说更重要。对比之下,仿佛周一青才是他亲生的。
他推开门,他的学生坐在办公桌上,衣服胡乱地穿着。见他进来,周仪清动了一下,举起手抵在脖子旁边,他手里有刀。
“你干什么。”丁书译关上门,“……把刀放下。”
“不行,”周仪清盯着他,“不行,我们都别活了……我……”
在他哽咽的时候,丁书译笑了出来。他实在是神经崩溃,但周仪清此刻的状态又让他找回了一些判断力:“不至于。”
周仪清愣愣地看着他,一张脸白得不能再白。
“我们没有十恶不赦,”丁书译说,“没事的。”
“……你出轨了。”
“大多数人都会出轨……等你长大了,就知道这没什么了。”
周仪清拿着刀的手在抖,眼泪大颗往下掉:“……没什么?”
“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丁书译说,“但我们不会有事的。”
周仪清依然把刀子攥在手里:“……你女儿还好吗。”
“吓得不清吧……但她一直挺古怪的,我那两个小孩都是。”他不合时宜地浪漫道,“我倒希望你才是我的孩子。”
“太奇怪了。”周仪清抖了一下,“我们没事吗?”
“没事的。”
“……我害怕。”
“大不了就是我净身出户。”丁书译说着,脸色也不大好看。“你说呢?”
“我们完了。”周仪清浸满眼泪的双眼盯着他,说出了自己也难以理解的话,“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你这么恨我吗。”丁书译没等到回答。周仪清自己也不知道。从某种角度他不后悔跟他在一起。但这事很复杂,不仅仅在于他们俩之间,还在于不同时空的碰撞。爱情让年老的人变年轻,也让年轻人变得老成。他不知道丁书译是怎么想的,是出于怜惜,一种类似玩宠的情绪,还是真是想让他成为他的孩子;但对十七岁的周一青而言,丁书译不仅把鸡巴插进了他的身体,同时也让成熟而残忍的未来迅速侵犯了他。从前他只是一个坐在车里的孩子,突然看见了外面的真实世界,于是立刻变得忧郁了,立刻变得衰老了。
现在他三十一岁,那两个小孩大概也二十多了。操他的,他们是成年人,可以开始报复他了。
亓嘉玉坐在客厅里,捧着一个杯子,显得很拘谨。他不喜欢豆袋,除非周仪清愿意躺在他身上,所以大多数时间他就这么坐着,膝盖并拢,坐在一张小马扎上。
周仪清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他刚说了很多话,现在感觉很渴,他最好大醉一场。
但亓嘉玉一直看着他,好像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半响才道:“这有点复杂。”
“有点?”
“很复杂。”
过了一会,他又问:“你怎么想呢……”
“我想死。”
亓嘉玉吓了一跳:“别这么说。”
“我不是说——”周仪清焦急地跺脚,“我知道他为什么不揭发我。”
“……什么?”
“那样还不够,”他抠着手心,“……我也不知道。”
“如果他只是想要一个道歉呢?”
“道歉?”周仪清瞪着他,“为什么?凭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亓嘉玉也只是重复:“这很复杂,可能站在他的角度……”
“我干嘛站在他的角度,”周仪清思索着过去发生的事,说不定温可南就是他有意安排,勾引他上当的;不然为什么哪里都有他——还有贺欣,他们是那次活动认识的,孟泽予也在现场,谁知道他会不会搞鬼。还有后来他醉酒那一次,他怎么可能出现的那么凑巧——他真是阴魂不散——跟他爸一样。
“毕竟那时候他也还是小孩子……”
“我希望他永远是小孩。”周仪清阴森地说。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他揉了揉脸,“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亓嘉玉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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