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他们有不同的未来（2/2）
“莱伊。”安里问他：“你不要我吗？”
“额……”莱伊局促的摸了一下衣服，接着又摸了摸鼻子，不确定的说：“不是不要，是你跟着他们会更好。”
“……”
安里低着头人～不说话，莱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扶着他的肩膀晃了晃，安里这才问：“我快点长大也不行吗？”
“……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莱伊嘴上说着算了，晚上还是跟着安里一起睡。
——
一晃两个月，莱伊把六月的第一天当成安里的生日，在这一天，他把攒了许多天的糖果全部给了安里，也仅仅如此了，因为他们现在衣食无忧，莱伊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够给安里惊喜的。
又过了两个月，时间足够他们适应和了解收容所的生活，更何况，莱伊基本上有机会就带着安里去哈鲁那里问这问那的，非常迅速的弥补着他们缺少的关于社会的常识。
哈鲁很乐意给他们讲各种故事和科普知识，因为他们发现大部分孩子都比他们更有常识一些，后来莱伊才知道，收容所的很多孩子是来自黑区或者战区，像他们这样在垃圾星完全与外界失联的情况很少很少。
“孩子，像你这个年纪，我更推荐你去军校。”哈鲁说：“你的人生已经虚度了十八年，知识可以弥补，但时间不会等任何人，你需要特别特别多的努力才能在知识的海洋中赶上其他的孩子，但军校不一样，那里不仅仅看中知识，还看中能力和毅力，这可以大大弥补你的缺陷。”
“知道了。”莱伊说：“军校好去？”
“嗯……”哈鲁卖着关子：“说好去也好去，说不好去嘛……哦，小安里，我不吃糖果。”
哈鲁推拒了安里递过来的糖果，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对着他说：“好孩子，你愿意去帮伯伯把外套拿过来吗？我忘在利德老师的办公室里了。”
等安里离开他才说：“事实上，我们是有推荐名额的。”
“嗯。”
“但是只有一个。”哈鲁说：“你该理解，军校并不像收容所这样舒服和好进，国家也不会平白培养你成为军人，所以，你在进入军校前，我们会给你一份协议，在毕业之后，你必须为我们的国家效力，还需要签一下条约和合同。”
“哦。”莱伊不意外，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只在乎一件事：“然后呢，对安里有什么影响？”
“也算不上影响，不过呢，这个名额是要每年七月报名的，报名之后的大概一个月就要动身前往学校报名，你在进入赛欧特时登记的年龄是十八岁。而这个名额也仅仅是给享受社会资助的孩子的，所以——”
“所以我只有这一次机会？”莱伊明白了：“如果我得到这个机会，我在这里就只能再呆三个月，对吗？”
“是的。”
“那这三个月…安里有机会进入福利院被领养吗？”
“你觉得呢？孩子。”
哈鲁笑眯眯的敲了敲桌子，从抽屉里翻出一个本子，慈祥的问他：“你觉得我们的评分标准是什么？”
“我不清楚。”
“乖巧，听话，懂事，聪明。”哈鲁说：“这是你们以为的加分项，可是目前为止，每个孩子都是这样表现的。”
哈鲁说：“你猜到了，其实没有什么评分标准，只有乖孩子和不乖的孩子，所谓的评分标准，只是给我们大人定的，我们需要在一群孩子中，分辨适合被领养的小孩，毕竟在黑区最稀有的就是童真。”
“领养孩子的都是普通家庭，我们不能把拥有满身恶习的孩子放入社会，所以我们负责矫正他们错误的过去，然后在让他们融入社会，走上正确的未来。”
“不过安里这孩子本身就没有恶习，他被保护得很好。”哈鲁拿出一沓子资料递给莱伊看：“所以他早就可以进入福利院了，也很快就会被收养，喏，这是一些有意向收养他的家庭资料。”
莱伊拿起资料，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哈鲁，对方只是惬意悠闲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
“…这么多？他们都能照顾好安里吗？”
哈鲁回答：“当然，我们经常会传一些视频录像给福利院那边，哼，在人们挑剔的挑选孩子的同时，我们也在为孩子筛选更好的家庭。”
“噢…他们都能对安里好？”莱伊还是有点难以相信，他迫切的问：“他们都会喜欢安里吗？”
“哈哈，孩子。”哈鲁说：“你没注意到吧？你该仔细看一看小安里，他可不光是乖巧的性格啊，连外表也是少见的乖巧讨喜呢。”
“嗯？”
莱伊没怎么注意过，也可能是天天把安里带在身边的原因，并没有发现莱伊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莱伊粗略的看过资料，四个月时间，他并没有认识太多字，但也能把资料看个大概，所以他看完之后发现这些人的条件都是差不多的，他不知道什么心情的把资料还回去，恍惚的问：“我可以去军校，他会被领养，然后也可以上学和更好的生活是不是？”
“是的。”
“那——还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了，如果你们决定好了，那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在一起生活。”
“我知道了，我可以以后回来看他——”
“孩子。”哈鲁打断他的话：“他被领养之后，就已经组建新的家庭了，没有养父母会愿意自己的孩子还跟过去牵连不断。”
“所以我以后不能看他了？”
“也许能，但至少在他成年之前，最好不要。”
“……”
莱伊“嗯”了一声，他目光盯着桌面上的资料，犹豫道：“你对我们…很特别……”
“虽然我这里是儿童收容所，但你能理解，我很少见到真正的‘孩子’，我只是不忍心那个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泯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