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东南宴(1/2)
第195章 东南宴
朱由校最终否决了叶向高的提议。
无他,如果说大明末年有哪几个是他不喜欢,甚至是极度噁心的人,王化贞算是排在前列的一个。
这老小子菜就菜吧,可偏偏还不承认自己菜。
为官行事间,充满了自私自利和呆书生的理想主义愚蠢。
如果王化贞如袁应泰一般,在城池陷落之后以身殉国,朱由校对他也能既往不咎。
可这老小子偏偏奇葩到让人大跌眼镜,出征前信誓旦旦,对著舆图一阵空想空炮,兵败后毫无担当,拍马走人比谁都快,靠著一己之力,硬生生將三方布置给毁了。
兵败下狱之后,又毫无气节,跪完这个跪那个。
这等官员,朱由校留在手里都觉得浪费粮食。
“给朕去吏部传諭。”
叶向高等人离开后,朱由校对著石元雅一指。
“分巡辽海东寧道王化贞尸位素餐、碌碌无为,调任免去分巡右参议,调任太医院院判,著立即赶赴两淮参与灾后防疫防病。”
朱由校本想將王化贞扔到朝鲜,最好是直接扔到皮岛上守岛。
可转念一想,这样做虽然解气,但他的气是来源於后世记忆,天下百官不知道咋回事啊,王化贞分巡道乾的普普通通,突然被扔到一个小岛上,以后谁还敢放心的给天子办事。
仔细回忆一下,这王化贞在自大无知之外,还稍微有个医学天赋,他在戴罪居乡期间,潜心医道,开始在老家做好事留名声,写出了《普门医品》《痘疹全书》《產鉴》
《应急验方》等多种医书传世。
现在朱由校帮他提前把这个天赋点开,去两淮行医济世去吧。
“辽东分守辽海东寧道张春,转迁分巡道。”
张春此人,就是那个之前主动申请出关援辽的刑部主事,机缘巧合之下,跟建奴第一次衝突打的有些紧张,但战后得到了脱胎换骨般的成长。
佟瀚邦与他在建设辽东水泥场时有过一段接触,密奏回来的奏报里,对他颇有认可,这次王化贞空出来的位置,让张春顶上。
分守辽海东寧道职司在辽东,带管辽阳、瀋阳、抚顺、蒲河、宽甸等地各城堡边备,在熊廷弼等三巨头都在辽东的情况下,张春就是个普通的执行者。
而分巡辽海东寧道,驻扎在锦州、义州一线,带管广寧、锦、义等处兵备,现在大佬云集辽东,张春在辽西具有相当的话语和决策权力,也是朱由校给他的一个考验机会。
“另外,在墙子岭外设承德兵备专区,山东按察司金事、整饰永平兵备道洪承畴调任承德兵备专区。”
大明將蓟镇长城防线,前出到承德之后,永平府的防御压力和防卫地位都大减。
洪承畴再放永平府有些浪费,放到爭端和考验最多的承德去,朱由校要求也不高,通过棱堡群,把承德给他稳住,让承德兵备专区后面变为承德府即可。
这一次武定侯郭应麒的表现让朱由校颇为失望,军机大臣的后备梯队人选,也该稍稍加速一些。
把洪承畴放过去还有一个考虑,现在承德地面上驻扎的是近卫军系统的兵力,洪承畴通过之前后备役星火司,勉强算得上是近卫军系统的人,有个军事文官在那放心。
总不能让张神武给他管理承德吧,那傢伙不给他拴住了,能给他突突到大寧去。
“其所空缺的永平兵备道,由南京户部新餉司郎中杨嗣昌接任。”
杨嗣昌是万历三十八年的进土,金榜题名后,歷任杭州府学教授、南京国子监博士,户部福建司主事、户部江西司员外郎等官职,泰昌元年八月擢户部郎中,同年又迁南京户部新司郎中。
后世杨嗣昌被誉为大明末年最佳亦或是最臭的战略家,可现在的杨嗣昌,除了出身家庭跟兵事颇有渊源之外,是个地地道道的財政系统官员,是因为他经理军餉才跟兵事沾了点边。
现在两淮賑灾基本结束,把他放到永平府去,正好观察一下这傢伙后面適合哪条线培养。
安排完这些之后,朱由校轻舒一口气,心情显得颇为畅快。
新政到现在,別的地方不好说,但辽东以及顺天府这块,坏的老鼠屎被他剔除的差不多了,又把大明最精髓的官僚和士卒摆在了第一线。
他自己想破脑袋都想不到,怎么能失败!
“诸君,我现在是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我怎么就被他朱皇帝赶回家了呢?!想我铁骨錚錚,就算是被小皇帝踢出去清理冤案,在宛平百姓里,那也是深得民望啊,唉!”
扬州大商郑元勛府上,周朝瑞左拥右抱著两名瘦马,几口美酒下肚,神色有些迷离,心中的不满也越加的澎湃周朝瑞原籍山东东昌府临清州,回乡之后,原想著是藉助临清地利,开个书院,再置上几亩地,做看粮食生意供养书院所需。
可到家还没行动,便有扬州大商主动登门,邀请其南下讲学。
束修和盛情实在是难以推脱,周朝瑞便跟著来到了扬州定居。
未成想,这里竟还聚集了一大批志同道合之辈,每日间也是过得洒脱逍遥,比在朝为官时舒適不少。
可他们忧国忧民的心思从没改变,每每聚会之间,便多有议论感慨。
也亏得是在扬州,少了京师里锦衣卫和东厂的压力,言谈间总是能够直透问题本质。
“哼哼,昏君坐朝,当然是看不惯正人君子所为!”
“想我先父希泉公,仅仅是婉言劝諫小皇帝,一次任官多人是不是有些急躁,便被他生生夺官职,一路打压,先父气不过奸臣当道,竟在回乡路上叩拜神庙而亡,唉,大明国不將国啊!”
说话的年轻人名叫王遂,是前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王德完的次子,今天刚从四川赶到扬州。
今天的晚宴,也是专门为欢迎他而设。
王盯著周朝瑞怀中的瘦马好一阵儿,双眼目光灼灼,好不容易克制下心中的燥热,又继续道:
“现在小皇帝已经完全利令智昏,频频倒行逆施之举,新年刚过就在天津卫大开杀戒,贾之凤为官勇於任事,为他朱家治理地方,竟然落得抄家族灭的下场!”
“还有,就在上月!”
眶唧!
王越说越激动,一不留神便將桌案上的茶杯打翻,整个衣袖全湿,可他浑然不在意,继续他的慷慨陈词。
“上月小皇帝竟然將三十余名东林正臣一併收押抄家,这些都是海內和士林深孚眾望的前辈楷模,为了大明一心慷慨直言,最后竟然落得如此淒凉,唉!”
“怀瑜兄,还请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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