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天大的好事儿,砸咱哥俩头上啦!(1/2)
林阳听著八爷这浸透了血泪斑斑的过往,心头的石头如同又压上了千斤坠。
他深深点头,那分量沉得像是叩首:“八爷,我明白。上山前就找了海明哥。亮哥等药稳住了大娘,肯定也得奔他那去。”
“他们兄弟俩扛著林业队的牌子,是公家的人,往上递话最有分量。”
“那死人沟最底下藏著的古怪山洞,还有可能是人工凿出来的事,我也原原本本告诉他们了。”
八爷稀疏白的眉头死死拧成了两个疙瘩,扶著坑沿,像脚下踩著刀刃,在冰凉坑硬的泥地上踱了两步。
他浑浊的眼睛里翻腾著挣扎,最后狠狠一咬牙,下了决心。
把身子往前凑近林阳,声音压得只有两人可闻,几乎像气声:
“阳子,这事儿……我还真知道点影儿。他喉咙里像是卡著痰,声音又低又沉,却字字砸在林阳心坎上。
“少说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嘍!有一回,屯子里摸过来一帮生面孔……”
“打扮不三不四,眼神贼溜溜的外路人。腰里別著自造的土銃,肩膀上扛著罗盘,铁钎子,大麻绳……”
“那一套傢伙什!瞎子都看得出来,是土里刨食,干断子绝孙损阴德勾当的土耗子!来找我们打听死人沟里头埋著的大斗。”
“我们几个老傢伙活了大半辈子,还能让这號玩意儿蒙了眼?!”
八爷脸上毫不掩饰地浮现出浓烈的厌恶和一缕看透世事的鄙夷。
“当场就炸毛了!直接就把狠话撂下:那沟是绝户坑,阎王殿!十个进去,十个送菜!趁早他娘的滚犊子!”
“可那帮土夫子,眼睛都长在胳肢窝上,仗著手里捏了两条土造的烧火棍,把我们的话当耳旁风,根本没尿这壶!第二天就偷偷摸摸钻了死人沟的密林子!”
老人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一丝复杂难言的,近乎残忍的笑意,混合著看戏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怜悯:
“你猜后来咋样?没过几天,眼瞅著要开春了,雪正化呢……屯子口,就只剩一个爬都爬不利索的半死人……”
“浑身上下血葫芦似的!刚从老林子爬出来,还没摸到前沟口的石头滩……”
八爷朝窗外灰濛濛的远山方向用力点了点他那根枯枝似的手指头。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一道黑不溜秋的绳子,就从山涧子边上那石头缝里躥出来,哧溜一下卷了回去!老子看得真真儿的!”
“后来,等日头高了点儿,有胆大的后生凑过去瞧……就在那滩上,捡回来一个破得全是窟窿眼的帆布包,糊得看不出原色,全是血!”
“包里头,塞著一把变了形的破铲子,还有几片揉成团的布片,瞧著像金丝线织的!”
“上面黏著黑乎乎的东西,腥臭味儿……跟你揣回来的那鳞片味儿,一样一样的冲鼻子!”
他抽了一口冷气,像是又闻到了那股味道,皱著鼻子。
他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抽了一口旱菸,吐出呛人浓雾,语气带著最终结论的决然:
“那些肚子里有墨水的,都嘀咕,那死人沟底下埋著的东西,少说是个西周时候王侯將相的阴宅!”
“听老话讲,西周那会儿,最时兴把人活活填进土里陪葬!那叫一个缺德带冒烟儿!一埋就是几十上百条人命……”
一老一少在这烟雾繚绕,光线昏暗的土炕屋里低声密谋了足有一个多时辰。
连窗外飘进来的一点天光也彻底暗淡下去,话题才艰难地转回了砖窑厂的建设上。
八爷脸上的凝重稍微鬆动了一丝皱纹,提起那把粗瓷小酒壶,给林阳和自己那半截破酒杯里都倒上了滚烫辛辣的烧刀子:
“阳子,那窑厂……你放宽心。手续差不多了,正卡著最后一个章。如今这光景,上头也乐得见下面自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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