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那我为难你(2/2)
服务员快急哭了,泪水浮上眼眶,身上穿著白色衬衫,將他的腰掐的细细的,越发的我见犹怜。
警告地扫了那出声的人一眼,季徽对服务员道:“没你的事,你走吧。”
季徽神情淡淡,语气冷冷,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可他这堪称宽容大量的表现,让包厢一群男男女女惊愕。
这还是那位錙銖必较,步步紧逼的季小少爷嘛!
从前遇到这种情况,季徽不开口狠狠骂服务员一顿,是不会放对方走的。
傅承越冷冷看著,闻则络唇边笑意不变,朝任则在想,对方想要耍什么招,为了討好傅承越,开始装善良了?
服务员听到季徽的话后,失神地愣在原地:“是我的错,我应该承担责任,您把衣服换下来后,我会赔的。”
对方小心翼翼地说著话,季徽越发的不耐烦。
前世他虽然咎由自取,但自身一大半悲剧都和对方有关——海市豪门苏家丟失多年的真少爷苏时愿。
如今看见对方,如果不是顾忌著他次次和苏时愿作对都没有好下场,季徽早就让人把对方赶出去了。
季徽语气厌烦,冷声:“出去!”
季小少爷发怒从来都是暴烈如火,恨不得把整个世界闹得天翻地覆,如今却控制著脾气让人滚出去,其他人很是意外。
也有不长眼的人开口:“这多大点事啊,季少大人有大量,何必和一个服务员计较,瞧瞧人家都快被你嚇哭了。”
听到有人在火上浇油,季徽抬头望去,对方一头红髮,左耳打了六个耳钉,说话时下唇的银环不停抖动,但季徽脑海里没有这一號人,说明对方的家世並不出挑。
重生后季徽忍受殷奉四人,是因为不够强大,得罪不起他们,忍苏时愿是尝过和对方作对的后果,至於其他人……
季徽唇角微挑,对红髮男冷笑:“眼睛瞎了就滚出去別碍人眼。”
豁!
季小少爷骂人,其他人不觉得意外,相反,他们觉得这才对味了。
还有人悄声:“看別人针锋相对没意思,只会阴阳怪气的,季小少爷一言不合就开骂开干,我站在旁边看著就爽。”
在眾人面前,被自己看不起的季徽骂,红髮男丟了好大一个面子。
他梗著脖子气恼道:“难道我说错了?你一个大少爷,身上那套衣服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抓著一个服务员为难。”
季徽起身。
出乎意料的动作,令闻则络挑了挑眉,朝任则在一旁抱著双臂,两人都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殷奉独自坐在单人沙发上,半垂眼帘,好似对眼前闹剧並不感兴趣。
季徽抬腿,一步一步朝著红髮男走近,在眾人不解,或看好戏或紧张的目光下,他在红髮男身前不远处停下。
“你说得对。”季徽开口。
他掀起眼皮,淡淡道:“我不该为难他。”
红髮男先是神色一怔,没有想到季徽会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见他微转眼眸看向別的地方,以为季徽不敢和自己起衝突,迎著傅少等人的目光和其他人的注视,红髮男心中一片激动。
看,季徽失去傅少的保护后,再也不敢像从前那样囂张了!
他不能轻易放过季徽,得好好再教训教训对方。
红髮男立在原地,神情愈发激动,脑海里畅想著自己踩下季徽后,得到傅少另眼相看的场景。
忽然,一股冰凉从头上流下脖颈。
季徽收回手臂,把酒杯放到一边的空桌上,看著对面顶著满头香檳的红髮男,他半掀眼皮,语气含著嘲讽:“我不为难他为难你,满意了吗?”
顶著满头酒水,红髮男抬首,死死地瞪著神色如常,宛若无事发生的季徽,咬牙切齿:“季徽!”
季徽根本不怕他。
忽略红髮男的愤怒,季徽转头对傅承越道:“傅少,请你派人带我去换衣服。”
身上的湿凉让季徽非常不舒服。
盯著眼前的人,红髮男抬手想要教训对方,忽的身体一僵,傅承越目光淡淡地扫过来。
叫来一位服务员,傅承越:“带他去换衣服。”
跟著服务员离开包厢,季徽特意与红髮男擦身而过,看著对方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收回目光,季徽一边走一边冷笑,某些人觉得他招惹傅承越厌恶后,就开始失势,隨便一个人就能欺辱他了。
事实上大家都是体面人,没过一两个月,真正確定傅承越討厌他,谁也不会率先动手,更不会有人蠢到在傅家为小儿子举行的成年礼上搞事。
红髮男急於融入圈子,想向傅承越表明衷心,所以不顾场合为难他。
但谁敢破坏今天的成年礼,傅承越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见季徽走后,闻少殷少傅少三人继续交谈,红髮男不敢迁怒傅少,去找刚刚一起玩牌的朝任。
“朝少,你刚才看著的,我是出於一片好心觉得服务员可怜,劝季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过服务员,没想到对方不领情就算了,还让我下不来台。”
红髮男进行言语加工,將所有过错都推到季徽身上,认准朝任討厌对方,会偏帮自己。
谁知,向来厌恶季徽的朝任,收回落在包厢门的目光,侧眸扫了他一眼:“你多什么嘴,和他吵架显得你。”
说完,朝任也不打牌,往闻则络三人走去,留下红髮男愣在原地。
而苏时愿,从头到尾,傅承越四人的眼神都没有落在他身上,低著头被人带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