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白象东部六邦独立（1/2）

1970年1月的西隆城，晨雾如纱幔般笼罩著蜿蜒的山间小径。二十岁的青年领袖阿尼尔·查克拉巴蒂站在一棵百年老榕树下，盘根错节的树根像老人的手指深深扎进红土地里。他手里攥著一沓刚油印好的传单，劣质油墨的刺鼻气味混合著晨露的湿润，在清冷的空气中格外明显。

“同胞们！“

阿尼尔清朗的声音在山谷间激起回音，惊起了棲息在树梢上的几只画眉鸟。它们扑棱著翅膀飞向远处，羽毛划过空气发出“簌簌“的声响。他脚下踩著的那块青石板已经被无数双草鞋磨得光滑如镜，边缘处还留著雨季时苔蘚生长的痕跡。围观的村民们交头接耳，竹製手杖戳在鬆软的泥土上发出“篤篤“的闷响，偶尔夹杂著金属烟盒开合的“咔嗒“声。

一位包著褪色头巾的老妇人颤巍巍地接过传单，粗糙如树皮的手指摩挲著纸张边缘，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这上面写的什么？“她眯著浑浊的眼睛问道，声音像乾枯的树叶一样沙哑。阿尼尔立即蹲下身，军绿色裤子的膝盖处沾上了露水浸湿的泥土。他指著油墨未乾的字跡，耐心解释：“婆婆，上面说我们要自己当家作主了。“老妇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缺了门牙的嘴里发出“嘖嘖“的声响。

与此同时，在新德里的总理办公室，老式吊扇在头顶“吱呀吱呀“地转动，扇叶搅动著闷热的空气。英迪拉·甘地將描金边的茶杯重重放在檀木办公桌上，瓷器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咔嗒“声，杯中的大吉岭红茶漾出几滴，在文件上留下褐色的痕跡。

“这些东部邦的年轻人，“她对著墙上的巨幅地图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桌面，“就像雨季的蚂蟥一样让人不得安寧。“窗外传来乌鸦刺耳的叫声，在燥热的午后显得格外令人烦躁。秘书小心翼翼地递上一份电报，纸张在闷热的空气中微微颤动，发出“哗啦“的轻响。

“西隆又发生了游行，“他压低声音匯报，喉结隨著吞咽动作上下滚动，“警察用水枪驱散时，有学生从台阶上摔下来受伤了。“办公室角落的老式座钟突然发出“咔噠“一声，接著是沉闷的报时声，惊飞了窗台上的一只麻雀。

1971年5月的英帕尔，烈日像火炉般炙烤著中央广场的水泥地面，热浪使远处的景物都扭曲变形。临时搭建的公投站前排起了蜿蜒的长队，选民们的影子在正午的阳光下缩成一团。七十岁的老农拉姆·辛格拄著磨得发亮的竹杖，一步一步缓慢地挪向投票箱，竹杖敲击地面的“篤篤“声在安静等待的人群中格外清晰。

“请按手印。“

工作人员递上蘸满红色印泥的海绵，油墨在阳光下像鲜血一样刺目。拉姆颤抖著將布满老茧的大拇指按在选票上，粗糙的皮肤与纸张摩擦发出轻微的“嚓嚓“声。他的孙子在一旁搀扶著他，年轻人手腕上的铜鐲隨著动作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金属声响，与远处小贩叫卖椰子的吆喝声混在一起。

柚木製成的投票箱表面雕刻著传统纹，每当一张选票投入，就会发出沉闷的“咚“声，在寂静的广场上格外清晰。傍晚时分，工作人员清点选票时，纸张摩擦的“沙沙“声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偶尔被计算器的“滴滴“声打断。突然，广场上的老式扩音器发出刺耳的电流杂音，接著是主持人激动到破音的声音：“初步统计，赞成独立的票数超过八成！“人群中爆发出的欢呼声惊飞了广场上觅食的鸽子。

八月的廷苏基亚，季风雨敲打著临时政府大楼的铁皮屋顶，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像无数颗豆子倾泻而下。阿尼尔现在穿著熨烫平整的白衬衫，袖口的铜纽扣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闪著微光。他站在走廊下望著如注的雨幕，手里捧著一杯热气腾腾的阿萨姆红茶，陶瓷杯壁上的水珠不断滑落，在他脚边的水泥地上形成一小片水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