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南北猴子分治(1/2)
1970年6月8日的四九城,闷热得像个蒸笼。军委作战室的铁皮吊扇吱呀作响,却驱散不了室內凝滯的热气。陈樾站在巨大的猴子(越楠)战场沙盘前,汗水顺著他的太阳穴缓缓滑下,在深绿色的军装领口洇出一片深色痕跡。沙盘上密密麻麻插著红蓝两色的小旗,代表著南北猴子双方犬牙交错的战线。他拿起一根铝製教鞭,金属尖端在沙盘边缘无意识地敲击著,发出清脆的“噠噠“声,与墙上掛钟的秒针走动奇妙地同步。
“僵局啊...“陈樾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像是许久未喝水。沙盘上,代表北猴子的红旗已经像触手般延伸到南猴子腹地,而代表鹰酱军的蓝旗则龟缩在西贡、峴港等几个主要城市周围,像几座孤岛。角落里,一个戴著黑框眼镜的年轻参谋正在整理最新的战报,纸张摩擦的沙沙声在安静的作战室里格外清晰,他时不时推一下滑落的眼镜,镜片上反射著作战地图的微光。
陈樾闭上眼睛,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1971年停战时西贡街头挥舞的旗帜,1975年北猴子坦克衝进总统府大门,然后是1979年边境线上隆隆的炮声...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闪回,像一部快进的纪录片。作战室的吊扇在头顶缓慢旋转,投下晃动的阴影,却带不来丝毫凉意。窗外知了的鸣叫声穿透玻璃,与室內电报机的“滴滴“声交织在一起。
6月15日凌晨三点,集成电路研究中心二楼的办公室依然亮著灯。桌上摊开著几十份关於猴子的情报资料,有的纸张边缘已经捲曲发黄,显然是被人反覆翻阅过。陈樾的钢笔在稿纸上快速移动,墨水不时晕染开来,形成一个个小小的蓝色云朵。他时不时停下来,用拇指按压太阳穴,那里已经隱隱作痛。窗外,一只飞蛾不停地撞击著玻璃,发出轻微的“砰砰“声,翅膀上的鳞粉在窗台上积了薄薄一层。
“必须维持南北分治...“陈樾写下最后一个句號,手指沾上了未乾的墨水,在纸面上留下一个模糊的指印。报告足足有二十页厚,封面上用红笔標註著“绝密“二字,墨跡在潮湿的空气中微微晕开。他站起身活动僵硬的颈椎,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这才发现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远处传来早起小贩“豆浆油条“的叫卖声,在晨雾中显得飘渺而不真实。办公桌上的菸灰缸里,十几个菸蒂像凋谢的朵般堆叠在一起。
三天后,军委地下会议室的通风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室內烟雾繚绕,十几位白髮苍苍的老將军围坐在红木长桌旁,他们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將校呢军装散发出淡淡的樟脑味。陈樾的报告被依次传阅著,纸张翻动的沙沙声此起彼伏,偶尔有人用红铅笔在页边做记號,铅芯与纸张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一位戴著厚镜片的老將军突然拍案而起,茶杯里的水被震得溅了出来,在桌面上形成一片小小的湖泊。
“这小子说得对!“老將军的声音洪亮如钟,震得窗玻璃嗡嗡作响,“当年朝鲜不也是这么回事?三八线一划就是几十年。“他的假牙隨著说话上下晃动,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其他將领纷纷点头,军装上的肩章隨著动作反射出细碎的光芒,像一群停在枝头的金丝雀。角落里负责记录的年轻军官手忙脚乱地更换速记纸,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室內格外清晰。
主持会议的元帅用钢笔轻轻敲了敲桌面,金属与木头的碰撞声让会议室安静下来:“立即上报中央,同时准备与鹰酱方接触。“他的声音不大,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白的眉毛下,一双眼睛锐利如鹰。窗外的梧桐树上,一只知了突然鸣叫起来,又很快戛然而止,仿佛也被室內的肃穆气氛所震慑。
7月1日的香港维多利亚港,潮湿的海风裹挟著柴油味扑面而来。一艘掛著巴拿马国旗的货轮缓缓靠岸,船体上的锈跡像伤疤一样触目惊心。陈樾站在码头边一栋灰色建筑的二楼观察点,军用望远镜的橡胶眼罩紧贴著他的眼眶。镜头里可以看到货轮甲板上的水手正在系缆绳,他们的动作熟练而机械,黝黑的皮肤上泛著汗水的光泽。在这些普通水手中,混著三位特殊人物——兔子方联络小组的成员,他们刻意模仿著水手的懒散步伐,但挺直的腰背还是暴露了军人身份。
“开始了...“陈樾放下望远镜,镜片上沾满了他的指纹和细小的盐粒。远处货轮的汽笛声低沉而悠长,惊起一群棲息在防波堤上的海鸥。他注意到码头上有个卖冰淇淋的小贩,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那艘货轮,冰柜上凝结的水珠不断滴落在滚烫的水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嗤嗤“声。身后,电报员正在调试设备,真空管的橙色光芒在昏暗的室內忽明忽暗。
8月的西贡正值雨季,鹰酱大使馆的空调系统全力运转,却依然抵挡不住热带潮气的侵袭。中情局驻猴子站长詹森的办公室內,百叶窗將阳光切割成条状的光带。詹森用手指轻轻敲打著桌面,节奏与窗外雨滴落在芭蕉叶上的声音奇妙地同步,他金丝眼镜后的蓝眼睛不时瞟向墙上的越共活动地图。
“夏国人居然主动找我们合作?“詹森挑了挑眉,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杯沿留下一个模糊的唇印,“这比河內宣布民主选举还不可思议。“他的鹰酱式口音在“民主“一词上刻意加重,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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