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无功而返(1/2)
进驻县邮局的第三天,也是原定计划里检查组的最后一天。按总局安排,他们將於周四下午踏上返程的火车。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高静內心的焦灼如同野火燎原,只有她和心腹肖大海深知其中煎熬。那份“关键物证”——无论是足以致命的小型电台,还是写满名字的联络名单——都是悬在无数人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钟福生父子两代人深耕於此,他们知道得太多,太深!从线报和钟、李二人初审的碎片信息拼凑,那东西,极大概率就藏匿在邮局內部某个角落,只是具体位置成了谜。
蠢货!有些东西是能白纸黑字写下来的吗?!高静在心里狠狠咒骂著钟福生。如今多少人因为这未知的名单而寢食难安,却不敢轻举妄动——贸然转移或撤退,无异於自我暴露。
但她们近乎偏执地相信:东西还在邮局!自钟福生落网、电台与名单的消息走漏,她们的人便像钉子一样楔在邮局周围,严密监视每一个下班带走物品的人。办公室职员都被排查过,隨身不过一个小包,绝无可能夹带。外勤邮递员行踪虽难完全掌控,但初步评估,电台这种体积的东西,应该还在邮局內。可她们翻遍了!角角落落,掘地三尺,线索却如同蒸发。
白天,肖大海以“检查安全隱患”为名,再次將仓库、办公室的犄角旮旯细细筛过。他经验老道,敲击墙壁倾听回音是否空洞,检查地板缝隙有无鬆动,甚至挪开沉重的文件柜探查其后,动作隱蔽却滴水不漏。
夜幕降临,万籟俱寂,高静亲自带队,与肖大海再次潜入邮局。手电筒昏黄的光束刺破黑暗,重点聚焦在那个刚刚粉刷一新的杂物间。
她们哪里知道,命运的嘲弄就藏在那新抹的水泥之下。请来的泥瓦匠老师傅是个实诚人,发现墙砖破损处露出一个空洞,只道是当年砌墙的工匠偷工减料,便默默用新砖仔细填实,又用水泥抹得平平整整。其他剥落的墙皮处也一併修缮完好。浑然不觉间,他抹平了最后一丝可能被发现的痕跡。
空荡荡的新货架立在房间中央,墙壁洁白得刺眼。高静的手指带著近乎神经质的执拗,一寸寸抚过冰冷坚硬的墙面,眼神锐利如鹰隼。篤、篤、篤……敲击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她试图捕捉任何一丝空洞的迴响;手电光几乎贴住新抹的水泥缝,寻找任何仓促修补的破绽;肖大海甚至动用了特製的薄片工具,小心探测著墙壁內部的结构……结果,依旧是冰冷的石壁,一无所有!
地面被反覆审视,没有新土翻动的痕跡。屋顶的椽木、角落的蛛网积尘都未能倖免,乾乾净净,仿佛这个房间自诞生之日起便如此清白无辜。
“不可能!”高静站在杂物间中央,压抑的低吼带著一丝濒临崩溃的烦躁,手电光映著她因熬夜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平日里温和的面具碎裂,露出底下阴鷙的底色,“线报不可能全是错的!钟福生昏迷前最后的活动核心就在这里!那份东西……一定存在过!”
肖大海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压得极低:“组长,能想到的地方都查遍了。除非……”他顿了顿,艰难地吐出那个最不愿承认的结论,“除非在我们抵达之前,东西就已经被转移了。”
“转移?!”高静猛地扭头,目光如刀锋般刮过肖大海,“不可能!我们的人二十四小时轮班盯著!那东西不是小物件,带出去不可能毫无痕跡!”
她们一直高度怀疑杂物间是藏匿点。但偏偏,这个杂物间的改造是集体行为:左秋生提议,田万里批准。清理出的杂物由后勤组统一处理,左秋生、张美丽、王小荔三人共同搬运……似乎谁都没有单独接触和处理那些“垃圾”的机会与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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