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充电（1/2）

最终在那充满控诉和无奈的眼睛注视下，风信子还是听话地变了回去。

空气中仿佛响起了一声轻微的、难以察觉的骨骼重塑声。那个高挑丰满充满了成熟风韵的“风信子老师”，像是被按下了回退键的影像，迅速地缩小软化，最后重新变回了那个吴桐所熟悉的身形纤细的少女模样。

“这样可以了吗？”她脱下了高跟鞋和黑丝，摘下了眼镜，眨了眨那双纯净的红色眼眸，语气里带著一丝小心翼翼的询问，仿佛生怕自己的新形態又一次引发某种不可控的生理灾难。

看著她这副乖巧又无辜的样子，吴桐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长长地嘆了口气，认命般地从地上捡起那支自动铅笔，重新坐回了书桌前。

这场由风信子主导的、充满了奇思妙想的“私人辅导”，这才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她不会照本宣科地去讲解那些固定的公式和定理，而是会用一种更高维度的、充满了怪物般奇特想像力的视角，去解构那些在吴桐看来复杂无比的难题。

“吴桐，你看这道题。”风信子搬了张椅子，乖乖地坐在他旁边。她用那根白皙纤长的手指，指著习题册上一道关於空间向量的题目，语气认真得像是在进行一场精密的外科手术，“它要求你计算这个点到那个平面的距离。人类的常规解法，是先建立一个三维坐標系，然后再用那个很麻烦的点到平面距离公式去计算，对不对？”

她凑得很近，说话时，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拂过他的耳廓，让他觉得有些痒。

“但是你看，如果我们不把这个平面当成一个二维的面，而是把它想像成一张无限大的、可以任意摺叠的纸呢？然后，我们把这个点，想像成一滴会自己找路的、很聪明的水珠。我们只要轻轻地，把这张『纸』的这个角，和那个角，对著这么一折”

她一边说著，一边还真的拿起一张草稿纸，用一种极其灵巧的方式，摺叠出了一个怪异而又充满了某种几何美感的立体结构。

“你看，摺叠之后，这个三维的问题，不就在一个更高维度的视角里，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只需要计算两点之间直线距离的二维问题了吗？那滴水珠，只需要piu的一下，走个直线，就到终点了。多简单。”

吴桐看著她手里那个怪模怪样的纸模型，又看了看她那双因为想出了绝妙解法而亮晶晶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和世界观，都受到了强烈的衝击。他想说这根本就不符合高考的解题规范，这么写是拿不到分的。但看著她那副充满期待的小表情，他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口，只是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嗯……你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时间就在这样一种充满了温馨、无奈与匪夷所思的奇妙氛围中，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深，万家灯火也渐渐熄灭，只有他们这间小小的书房里，还亮著一盏温暖橙黄色的檯灯。

当吴桐终於写完最后一道物理大题的最后一个步骤时，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悄然指向了午夜一点。他放下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感觉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像是散了架一样。

风信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书桌的另一头，用手支著下巴安静地睡著了。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檯灯的光下，投下了一小片浅浅的阴影。她的呼吸平稳而又轻柔，嘴角还微微地向上翘著，像是在做什么美好的梦。

应该是累坏了吧。吴桐想。虽然她的身体不会感到疲惫，但为了配合他这个愚蠢人类的学习节奏，高度集中精神陪了他一整个晚上，想必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消耗。

他放轻了动作站起身，从臥室里拿来一张薄薄的毯子，想要轻轻地给她盖上。

就在他弯下腰，將毯子披在她那纤细的肩膀上时，她却像是被惊扰了似的，忽然动了一下，然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写完了吗？”她的声音带著刚睡醒时的、软糯的鼻音，听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嗯，写完了，我想再看会书。”他蹲下身，与她平视，用手指轻轻地拂开她脸颊旁的一缕碎发，声音不自觉地放得更柔了，“吵醒你了？快回房间去睡吧，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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