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祝五郎全家?不,黄天覆要灭族!(1/2)
人杀了。
气,也出一些。
但是还不够。
此时的黄巢,已经下定了决心。
事实证明。
要想说服一个人,最好还是让现实先毒打他一顿。
这个时候的黄巢,就再也没有废话了。
虽然说,黄天覆的到来,也是稍微改变了黄巢。
让本来,要等到六月中旬,才揭竿而起响应王仙芝的黄巢,在五月中旬就下定决心了。
由此可见,虽然黄巢嘴里口口声声呵斥黄天覆这个儿子,说他『极端』,可一旦真的事到临头,那么造这个反的心理压力,对於黄巢来说,其实並没有多大。
这个狗日的世道,他也早就看不下去了啊!
既然世道如此。
那么,凭什么自己还要忍气吞声?
这个反,就造了!
我黄巢也不说是为了什么天下苍生。
那是虚的。
他在乎的,从来只有兄弟、儿子、家人。
这个反,是为了家族而造!
还有,为了出一口那压抑在胸中,已经好几十年了的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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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黄巢,都清晰地记得……
他游学五湖,见到了不少世家的子弟们。
当然,还有长安的权贵。
这些人,动不动就要讲他们的出身。
可是,黄巢这些年,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那些权贵,和士族门阀们口中,所谓的出身,实际上却是从他们出生开始就在『吃人』。
这些人,都盘剥普通人的骨血,来养肥了他们。
但他们,从来都不知道,他们的锦绣衣裳,是谁在机上熬夜织成的。
他们更不想知道,当他们吃著丰盛的菜餚高谈阔论的时候,那些为他们奉上这些食物的底层百姓,却还在挨饿受冻。
他们,还不知道。
朝堂之上,他们风光无限,张口便是天下社稷。
可是,在他们指点江山的时候,河东流民却成了黄土之上一具具累累白骨!
偏偏这些人,他们还用『吃』这些百姓的事跡来炫耀,这是他们的出身……
然后,他们是高贵的。
那些被他们『吃』掉的人们,却还要变成他们口中的贱民!
既然如此……
那为什么,只有他们能够高高在上?
我黄巢,又为什么不能呢?
这天下,別人能欺负得,我黄巢便不能当那个欺负的人么?
此时黄巢,內心中决心已定。
反!
不过,该怎么反。
然后,要怎么反。
是谋一时还是谋长安……
黄巢都还没有计划!
但是眼下,黄巢却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在擦乾净手里的血跡,一脚踢开祝五郎这个死人之后,黄巢告诉黄存:“弟,处理一下祝五郎的尸体。然后看好家眷……记住,关好房门,这几日,城中会生乱的。不过,你们不用怕,前院那三十亡命之徒,尚念我恩,他们会拼死护住家门。我带大郎二郎,先去找覆儿,然后去联络周边庄子,还有一些附近庞勛旧部,想成大事,还得靠他们才行。之前,我曾暗中施恩於他们,此番又有王仙芝成就气候,他们必定追隨於我!”
有史论:唐亡於黄巢,而祸基於桂林。
这个祸基桂林,就是指868年庞勛叛乱。
起初,庞勛戍守桂林的徐州、泗州军中任粮料官。
863年,唐庭在徐、泗两州募兵二千人戍守交趾,其中八百人戍守桂林,原定三年调换一次,至868年已满五年仍未调换。
於是,许多士兵思乡心切,对唐庭极度不满,戍守桂林的都虞侯许信等发动兵变,杀死都將王仲甫,庞勛被推为领袖。
然后庞勛率军转战湖南、浙西,入淮南,攻克宿州,称兵马留后,后又北渡濉水,取彭城,俘唐徐泗观察使崔彦曾等,队伍扩展至万余人。
此后庞勛队伍一度发展到二十万人,占有今鲁南、皖北、苏北大片地区,乘胜连克濠、滁、和等州。
后来因为轻敌,加上失察、降將反叛等原因,被唐庭剿灭。
可以说,庞勛就是黄巢的前辈了。
而庞勛失败之后,不少曾经跟著他造反的部眾隱匿在周边一带。
恰好,冤句县周边也有一些。
而这些人,他们能够在这边『改名换姓』继续生存,黄巢还是出力了的。
毕竟,黄家有钱。
所以,能够帮他们打点好一切。
这就是为什么说,是时代选择了黄巢。
换成別人,根本没有黄巢年轻时期科举的经歷,又『颇有家资』,恰好还是一个江湖行脚的私盐贩子,容易交好各地的伙伴。
说罢,黄巢便仅仅带著黄揆和黄鄴,以及两个赶牛车的小廝,一起出了家门。
此时天色已晚。
城中,更是宵禁了。
偌大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能够看到,在县城一些破旧的屋檐之下,甚至还有被『允许』进入的流民,蜷缩著入睡。
说是入睡,或许是饿晕过去了。
黄鄴感慨道:“流民自河东到此,身上已经没有什么財物了。这些人,或许是抢了別人的財物,才得以孝敬那些守城的军士,让他们得以进入城中……可是,他们到了城內,也没有家居住,只能如此续命。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他们还是会全部死了。”
“所以,这个世道,必须把话语权,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黄巢回应著。
突然,前方碰见了杜凯带著一对骑兵。
刚好五十人。
黄揆问道:“伯父,要不要迴避一下?”
“不用,如此才能显得我们没有心虚。”
黄巢淡定自若地带著两个侄子上前。
杜凯见到是黄巢,神色顿时便充满了轻蔑,开口问道:“尔等深夜,何故犯县君明令的宵禁?黄巢,莫不是,真以为本將不敢治你么?”
“呵呵,参军这是深夜著甲,难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黄巢先是一个反问,但同时姿態放得和平常一样的低,还示意黄鄴上前。
然后,掏出了十緡钱来。
杜凯掂量了一下,脸色这才有了几分笑容,冷声道:“不该打听的不要问,盐贼就做好盐贼的本分……怎么,这是要出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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