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蹭课（2/2）

没过一星期天，大阶梯教室上了几堂课，田状状就提出，我们不要在教室上课了，改成五六个同学一组，分成几组人轮流去他在北影厂的办公室，聊天喝茶。

他的办公室里有各种各样的云南普洱茶饼，学生们坐在矮凳上，看著田状状把茶饼弄碎，放到茶炉里，慢条斯理地给大家沏茶，然后讲自己拍电影的故事。私下同学们把这叫做开拓视野课。

轮到林青辉那组时，聊完下课时候，田状状让林青辉留下，问了几个问题，涉及摄影、剪辑、构图方面的知识。越聊田状状眼睛里面的光就越亮，等聊到最后，田状状脸上的表情已经是控制不住的喜悦了。

“你这些知识是哪来的呢？当初怎么没有报考导演系？”

林青辉心里叫苦：我咋知道不报导演系，重生后就是在表演系。但还是得绞尽脑汁回答。

“我是八闽刺桐人，小时候父母忙於做生意没空陪我，七八岁那几年家里附近正好有个高甲戏团班子来这租房，我没事就去那看他们排戏、讲戏，看久了就了解了一些舞台基础调度的。十来岁家里条件好了，买了电视和dvd机，我们那边影碟也很便宜，父母还是忙於生意。於是我除了读书以外的时间，都拿来看碟片，翻来覆去的看，看多了结合小时候看戏班子排演的东西，自己钻研，思考为什么这样拍，为什么要这样演。”

“高中时候我就开始有意识的买一些关於电影方面书籍，王心语教授的《影视导演基础》《电影、电视导演艺术概论》、谢飞教授的《谢飞集》郑洞天教授的《电影导演的艺术世界》等等，都有拜读过。”

“至於说没报考导演系，去年我得知导演系没招生，加上问艺考老师，我们那边只知道怎么考表演系方面的，谈及导演系大家都说难度很高，该怎么准备一窍不通。艺考老师也说我这条件考表演系十拿九稳，於是报名了表演系，也算是一种曲线就学，只要能学就行。”

田状状听的时候，先是流露出讚嘆神情，听到后面又忍不住扼腕长嘆：

“可惜了，可惜了。”

田状状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我第一次提问你那天，问完你再问別的同学，他们回答不出来后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请老师解惑。”

“当时我就想说：想不出的趁早滚蛋！”

“呃，同学们看不出来也可能因为那个胶捲刚出不熟悉所以...”

“第一眼看不出问题，后面再学没有用。这行不要学习，不要努力，这行最吃天赋，是天才中的天才，才有资格端这碗饭。没天赋硬拍？那是拿爹妈棺材本点菸！”

田状状说完这句点了根烟，深吸一口气

“这一届和你一起上课的这些学生，毕业后，这一生能有一部自己拍的片的十无二三，长片电影就百中无一，能声名雀夕的那更是希望渺茫，他们很多是做不了导演的。但你不一样，你就是吃这碗饭的，甚至是老天爷亲自给你餵饭。”

“老师您过奖，我哪有...”

“我也不绕弯子，你愿意入我门下否？”田壮壮直接问到。